第一百零六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季長風和狄雪兒的婚禮結束後,狄勇安排好長風關的事務後,也準備班師回朝了,他還渴望著早日回到京城,早日得到封賞呢。早在幾天前,狄勇就把長風關的戰事告訴了朱允炆,而且告訴朱允炆,大軍會在近日班師回朝。
能夠班師回朝,紀凡也是十分願意的,畢竟自己離開也好些日子了,他想念乾坤山,想念妹妹紀柔,而且他聽說狄楚楚為自己生了一個兒子,可是他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長什麼樣。
這天狄勇將諸將叫來,安排所有的事務。
“紀將軍,這長風關雖然已經拿下了,卻是我軍一座很重要的城池,需要合適的人守,不知將軍是否願意擔此重任?”
沒想到狄勇會讓自己留下來,守長風關,這下紀凡可是為難了,當著眾將士的麵,他很難拒絕,可是他確實也不想就在長風關,他想要回到京城,向朱允炆辭去官職,和花翎兒一起回乾坤山。到現在花翎兒也沒有把乾坤山滅門的訊息告訴他。
“元帥,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紀將軍呀,本帥手中也確實沒有適合留守長風關的大將了,本帥知道這是個苦差事,不過紀將軍只是暫時留守,等我回到京城,就會請求陛下,讓他儘快派合適的人來換回將軍。”
“好吧,末將領命。”
狄勇終於把紀凡留下來了,這樣一來,回到京城後,狄勇就少去了一個大,麻煩,在朱允炆面前,那些前方的功勞也就全是他狄勇的了。
狄勇玩弄權術的本領,可是比他爹狄慈強多了,他這樣兵不血刃,就將紀凡就在了漠北,而自己卻回京受封,至於回到京城,他非但不會請求讓朱允炆派人換回紀凡,反而會阻撓紀凡回京。
紀凡心想,爲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爲了天下百姓的安寧,留下就留下吧。自從自己當初答應了紀柔幫助朱允炆時,自己就想到了有一天會自己的生活會是這樣。
只是這邊塞環境惡劣,紀凡擔心花翎兒會受不了。
“翎兒,我們恐怕是回不去了。”紀凡從狄勇那裏回來後對花翎兒說。
“為什麼,凡哥哥,戰爭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回去?”
“狄勇想讓我留下來留守長風關。”
“好吧,不管在哪裏,只有能和凡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不,翎兒,這次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多久纔可以回去,你和爹還是先返回乾坤山吧,乾坤山就有娘和楚楚,我也不放心。”
“凡哥哥,其實,其實乾坤山已經沒有了。”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花翎兒覺得也是時候告訴紀凡了。
“什麼,為什麼沒有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翎兒?”
“之前徐遼派人攻打乾坤山,雖然你讓白蓮教去幫忙了,但是華叔叔還是去的遲了,所以乾坤山被滅門了。”
“那娘和楚楚呢?她們咋麼樣了?”
“娘和楚楚都沒事,她們現在都在白蓮堂,好著呢。”
紀凡沒想到,短短的兩個多月,就發生了這麼多事,不過好在李絲柔和狄楚楚都沒事,至於乾坤山,沒了就沒了,只要他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凡哥哥,讓爹先去白蓮教照顧娘和楚楚吧,我不想走,我想要留下來陪著你。”
“好吧,那就讓爹先回去。”
白蓮教這邊谷白蓮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藏是藏不住的,谷白蓮這段時間一直在提高李絲柔在白蓮教中的地位,她是想要在自己離開後,白蓮教眾人能夠服從李絲柔的領導,不要生出什麼事端。
其實谷白蓮也不想要離開白蓮教,當年自己的父母被朱元璋所殺,自己那時還很小,後來她籌集了這些人,組建了現在的白蓮教,一直想著反明覆元,可是這麼多年一直沒能成功。谷白蓮不想要離開自己經營這麼多年的白蓮教,但是此時她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谷白蓮這天早上,留了一封信在桌子上,自己就走了。只有華平知道她究竟是為什麼要離開白蓮教,其他人也只是猜測,卻不知道谷白蓮離開的真正原因。
谷白蓮在信中將教主之位傳給了李絲柔,讓李絲柔幫自己打理白蓮教的事務,而且她在信中明確提到,讓他們放棄反明覆元,這是無法實現的,不過凡是白蓮教的弟子,絕對不可以去做大明的走狗。
谷白蓮走了,她沒有問李絲柔是否要接過教主的位子,她知道如果告訴她們,她們是不會讓她走的。谷白蓮知道,就這樣將白蓮教交給了李絲柔,李絲柔也會好好管理白蓮教的,絕對不會辜負了她的信任。
谷白蓮離開了白蓮教已經無處可以去,這天下之大,但是谷白蓮卻不知自己該去哪裏,最後她又來到了長風關外那個荒廢的村莊,在這裏她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狄勇已經帶著大軍返回京城了,長風關現在只有紀凡和花翎兒,楊千凝去白蓮教找李絲柔她們了,畢竟他也好久沒有見到李絲柔了。
紀凡既然答應了狄勇要留下來,那麼他就要好好收拾眼前的殘局,長風關內外剛剛經歷了大戰,百廢待興。紀凡想要幫助百姓休整房屋,而且他也已經開倉放糧了,百姓們也穩定了下來。
紀凡總結了這次丟了長風關的原因,他覺得主要是長風關是一座孤城,周圍沒有其他城池可以依靠,這樣一來,滿人圍城時纔會那樣無助。紀凡想要在城外屯兵,與城內互成犄角之勢,即使是敵人再次來犯,兩處相互照應,也可以讓敵人腹背受敵。
要想在城外屯兵,就必須要修建營寨,供士兵長期居住,可是眼下大戰剛剛結束,長風關也沒有錢,而且人手不足,這可是一大問題。
最後紀凡想到了自己曾經受傷時被谷白蓮救去的那個村子,那裏的人雖然全被滿人屠殺了,但是房屋卻儲存了下來,如果在那裏建營寨,其實不用多麼麻煩的。
紀凡安撫好城內的百姓,過了十多天,城裏的事情已經幾乎穩定下來了,紀凡準備開始建造城外的營寨。
此時狄勇已經在京城中很有名望了,他回去後把紀凡所立的戰功都說成是自己的,而且把過失大多推給了紀凡。
而且狄勇並沒有說是自己讓紀凡留守長風關的,他告訴朱允炆,是紀凡主動提出給他一些人馬,他要留下來守衛長風關。這就讓朱允炆更加不滿了,紀凡放著京城的官不當,偏偏要去邊塞,莫非他有什麼企圖。
凡是皇帝沒有一個不會猜忌大臣的,他們害怕自己身邊的人有一天會奪取自己的皇位,因為這樣的例子在我國曆史上並不少見。楊堅身為北周大臣,取周自立,李淵也是楊廣的臣子,最後還不是自己當了皇帝。所以,朱允炆也害怕歷史在上演相同的一幕。
但是朱允炆也不好馬上召回紀凡,她在等待時機,一旦有合適的機會,他就會派人去換回紀凡。
長風關內已經基本穩定了,這天紀凡帶著幾百人來到了那個破舊的桃源村,準備利用這裏廢棄的房屋修建一個軍事基地,用來加強長風關的城防。
到了村口,紀凡忽然聽到了一陣哀婉的琴聲,他並沒有理會,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可是等他走進,這琴聲越來越清晰,而且很熟悉,這聲音紀凡曾在白蓮教聽到過。
那日紀凡被白蓮教擒住後,聽到過谷白蓮彈奏相同的曲子,不過他心想谷白蓮應該在白蓮教纔對,怎麼可能會來這裏,所以就繼續向村子走去。
紀凡走進村子,看到一個女子正在古樹下彈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谷白蓮。
“娘,你怎麼會在這裏?”紀凡問谷白蓮。
“凡兒,你怎麼也來了?”
谷白蓮沒想到自己本來是爲了不見任何人才躲到這裏的,但是世界這麼小,竟然讓她和紀凡相遇了。
“娘,我準備在這裏建一個軍事基地,沒想到你也在這裏。”
“我本來想在這裏安度晚年,可是現在被你攪和了。”谷白蓮見到紀凡後還是挺開心的,紀凡是她唯一的子女,雖然她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彼此卻坦誠相待。
“娘,你和我去長風關吧,這裏交給他們,讓他們收拾。”
“好吧,我也好久沒有見到翎兒了,正好去看看你們。”
既然紀凡想要在那裏建造軍事基地,那麼谷白蓮也不會強佔著那個村子,不讓他建的。
谷白蓮最終還是沒能逃走,不過白蓮教她還是不想回去,那裏有太多人認識自己,她想要在長風關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將自己的孩子生下來,撫養成人。
其實谷白蓮的要求很簡單,她可以放棄反明覆元的大業,但是她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讓他出生後能不遭人們的議論。可是這一切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很容易做到的,到了她這裏卻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