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受到陰煞侵襲，慕泰然的思維變得愈發遲鈍，說話也變得慢起來。

    他身上發生的變化，自己卻渾然不覺。

    在他潛意識裏，他依舊在昂首闊步大步往前走。

    “哪裏有鬼啊？根本沒鬼啊？”

    慕泰然在說出鬼字後，所思所想皆是鬼的模樣。

    伴隨著他口中不斷的唸叨，他忽然發現，眼前的慶幸變得模樣。

    “咦？前面怎麼有個亭子？”

    慕泰然視線裡，憑空浮現一個亭子，與他家裏的亭子別無二致。

    “我回家了？”

    慕泰然彷彿已經忘記自己身在何處，目不轉睛盯著亭子，看著四周花花草草，已經花草叢中飛舞的蝴蝶。

    “嗯？那些蝴蝶怎麼在跳舞？”

    原本正常的蝴蝶，忽然變幻成美人。

    慕泰然不由好奇的停住腳步，雙眼盯著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人。

    “這是什麼？”

    慕泰然雙眼緊緊盯著蝴蝶美人時，忽然有著無數慘白的手掌伸出。

    “鬼啊……”

    慕泰然滿腦子都是浮現鬼的模樣。

    隨著那手掌而來的，是烏黑頭髮矇住臉的腦袋。

    如此場景，頓時讓慕泰然嚇得魂飛魄散。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身體僵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那蝴蝶女鬼猛地抬頭，雙眼猩紅，流著兩行血淚，正好與慕泰然對視。

    在那雙血眼中，倒影著慕泰然的身影，他清晰看見，自己身影周遭盡是屍山血海。

    “還我命來……”

    蝴蝶女鬼嘴裏傳出低沉尖銳的呼喊，臉上露出詭異猙獰的笑容。

    那雙手飛快朝著慕泰然脖子抓來，他卻被嚇傻了，愣愣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慘白雙手掐在他脖子上。

    “啊，我要死了……”

    慕泰然雖是修真者，見多識廣，膽子也比普通人大很多。

    但當那雙慘白的手，逐漸勒緊他脖子後，慕泰然感到呼吸困難，有種即將窒息昏死的錯覺。

    “醒來！”

    慕泰然不知自己昏睡多久，比起見到蝴蝶女鬼的場面，他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可惜事與願違，伴隨著耳邊驚雷般炸響縈繞，他神智忽然變得清醒。

    “不要殺我，我跟你無冤無仇，我不認識你……”

    剛醒來，慕泰然猛地坐起身體，揮舞著雙手，口不擇言的說道。

    蝴蝶女鬼在他腦海縈繞不散，他想要這種方式將之驅趕。

    “慕泰然，你真見鬼了？”

    一道聲音再度響在慕泰然耳畔，他瞬間清醒，猛地睜開雙眼。

    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陰陽洞洞口，一縷溫和的陽光灑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在慕泰然身邊站著楚青，慕泰然趕忙扭頭看去。

    那黝黑沉寂的洞口，依舊如初，哪裏有鬼？

    “那個……那個蝴蝶幻化的女鬼呢？”

    慕泰然心有餘悸的說道，靠著洞口的甚至挪了挪，遠離那個洞口，生怕女鬼追出來。

    “哪來的女鬼？”

    看慕泰然驚恐的模樣，楚青好笑道：“我就看到你發瘋似的亂喊亂叫，然後人就栽倒了，這才把你背出來，你倒是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大哥，我真……正的見鬼了啊！”

    慕泰然滿臉驚駭欲絕之色：“那些蝴蝶變成女鬼，雙眼留著血，雙手死死掐著我的脖子……”

    慕泰然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摸了下脖子，感覺有些痛，繼續道：“大哥你看，你快看我的脖子，是不是又被掐的淤青？”

    “老弟，你確定真的見到蝴蝶變成的女鬼了？”

    楚青沒有回答慕泰然的話，而是滿臉古怪的表情盯著他。

    “當然了，我確定以及肯定，我差點就被她掐死了。”

    聞言，慕泰然都快哭了，沙啞著聲音解釋。

    即便他沒有見到鬼，那脖子上的痛又該如何解釋？

    “那是你自己掐的。”楚青嘆了口氣，幽幽說道。

    “大哥，你淨胡說，我沒是掐自己幹嘛？”

    慕泰然瞪了眼楚青很不滿的說道。

    望著一本正經的慕泰然，楚青終於忍不住笑了：“你應該以前看過類似的故事，所以……”

    “類似的故事？”

    慕泰然愣了下，回想著以前看過的故事，貌似還真有這麼個蝴蝶女鬼的版本。

    他不只看過，而且還不只看過一遍。

    每次看到蝴蝶女鬼時，他還說讓他遇到，絕對讓蝴蝶女鬼給他當侍女。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蝴蝶女鬼真的存在？”慕泰然尚且有些迷糊，可憐唧唧的望著楚青：“我記憶猶新，蝴蝶女鬼在掐我脖子，她要殺我……”

    “我都說了，是你自己在掐之際”

    楚青滿臉無奈，無語至極，拍了拍慕泰然肩膀。

    有道靈力灌注他體內，似乎自己剛纔揹他出來的時候，用於驅逐陰煞的靈力度入的少了些。

    “難道真是我自己嚇唬自己？”

    隨著楚青的靈力灌入，慕泰然腦海變得清明幾分。

    回神後，慕泰然滿臉驚詫道：“我剛纔看到的景象都是假的？都是我自己憑空捏造出來的？”

    “沒錯，你還不算笨。”

    楚青聳聳肩笑道：“陰陽洞越往裏走，陰煞就愈旺盛，當陰陽無法調劑之時，你體內陰陽失衡，會讓你產生幻覺。”

    楚青的話深入淺出，一針見血解釋了慕泰然撞鬼的原因。

    陰陽失衡，陽氣過盛，會氣血燥熱，陰氣過盛，會侵襲腦海，產生幻覺。

    慕泰然以前沒見過鬼，所以他需要個模板。

    所以幻想出他記憶裡，最深刻的鬼故事場景。

    “這也……也太真實了吧？”

    慕泰然依然心有餘悸摸了摸脖子，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會自己掐自己，險些弄得喪命。

    “奶奶個熊，這哪裏是幻覺啊，根本就是身臨其境啊！”

    慕泰然頭皮發麻，咬著後槽牙罵罵咧咧。

    此時，慕泰然已經徹底清醒，腦海裏關於蝴蝶女鬼的形象，正在徐徐消散，不再像先前那樣惶恐驚懼。

    “其實世上的確有鬼存在，不過很難遇見，畢竟鬼有鬼道，人有人道。世人所見的鬼，多時因陰氣侵襲，腦海裏產生了幻覺，即便你想遇到真正的鬼都很難……”

    楚青前世今生的見聞，讓他對鬼的理解比尋常人深刻得多。

    所以，楚青斷定慕泰然並未撞鬼，只是被陰氣侵襲大腦。

    方纔也是用靈力，震散慕泰然腦海裏的陰煞，方纔讓他神智清醒過來。

    非但如此，甚至楚青還用靈力，將慕泰然的身體徹底梳理一遍，把所有陰煞全部震散。

    否者，即便慕泰然清醒過來，也免不了臥病不起。

    “大哥，為什麼陰氣入體，會產生幻覺？”

    慕泰然很好奇。

    “天地分陰陽，陰陽二氣，以及陰陽磁場。”

    “陰陽磁場會影響人的精神，特別是有的人死的時候執念比較重，也會殘留下精神碎片，身體較弱的人，接觸道陰陽磁場後，很容易產生幻覺。”

    楚青有著幾百年的見識，解釋這種現象手到擒來。

    “那些執念不就是鬼？那你為何又說很難撞鬼？”

    聽到楚青的解釋，慕泰然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寒顫，眼珠滴溜溜轉，朝著四周瘋狂的瞄。

    “執念和鬼不同，而且鬼誕生殊為不易。”

    楚青耐心解釋：“執念頂多是死者殘留的混亂記憶碎片，鬼與我們修真者的元神差不多，會待在特定的地方生存，而記憶碎片隨著時間推移則會逐漸消散。”

    至於鬼到底是如何產生的，楚青自己也說不清。

    因為他見過太多人死後，並未凝聚成鬼。

    或許，死後化鬼也需機緣。

    至於說鬼會生存在特定的地方，楚青也沒有無的放矢。

    至少在修真界，那些鬼就是生活在陰陽交割之地，姑且被稱為陰間，有著特定的規則，鬼即便想出來為非作歹都難。

    “大哥，你說的好有道理，沒想到你懂這麼多。”

    慕泰然聽完楚青的解釋，臉色不再那麼蒼白。

    人就是這樣，對於未知總會產生莫名的恐懼。

    而弄清楚前因後果後，那莫名的恐懼變化自動消失。

    “大哥，那我們還能不能繼續探測那個洞穴？”

    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慕泰然有些心虛。

    他總感覺陰陽洞裡，彷彿藏蟄伏著數不清的詭異，想要逃離此地。

    “沒事，陰陽神樹生長那個空間，陰氣稀薄，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楚青沉吟少許，緩緩搖頭：“不過，你千萬別往裏鄒，剛纔要不是我反應快，恐怕你有變成傻子的可能。”

    “啊？”慕泰然望著楚青，小心翼翼問道：“我們剛纔一起去的，為何我產生幻覺，你屁事沒有呢？”

    他知楚青救他不假，可楚青跟在他身後。

    為何自己出事了，楚青屁事沒有呢？

    要知道，楚青修為雖比他高，但絕對高不了多少。

    即便兩人在戰鬥力上，有著雲泥之別，可修為相差無幾啊！

    “哎，我修煉劍道，氣血如爐，陽氣遠勝於你，抵禦陰煞自然輕鬆得多。”

    楚青簡單的說了句。

    不過，他並未告訴慕泰然，以他現在的修為，配上劍罡，哪怕去極陰之地深處，也能支撐幾個小時。

    眼下溢散出來的這些陰煞，壓根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真的是這樣？”

    慕泰然雙眼瞪得溜圓，猛地抓著楚青雙手：“大哥，把你的劍道傳授給我吧，我可不想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簡直比做噩夢還恐怖啊！”

    慕泰然確確實實被剛纔產生的幻覺嚇到了，做噩夢還好至少醒來就沒事了。

    可幻覺產生後，他壓根醒不來。

    若非楚青救了他，搞不好他真把自己掐死了。

    “泰然啊，就算我現在教授你劍道，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見慕泰然迫切的模樣，楚青搖頭失笑。

    他浸淫劍道，前世今生加起來數百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方纔觸碰到門道。

    慕泰然現在想學，哪能一時半會學會呢？

    慕泰然垂頭喪氣，滿臉鬱悶。

    “大哥，你還想進去找仙藥？”慕泰然小心翼翼試探道。

    “嗯，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爲了仙藥，我當然要進去。”

    楚青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大哥，仙藥也沒命重要啊！你雖然藝高人膽大，但誰也不知陰陽洞深處到底有什麼，我們慕家發現陰陽洞這麼多年，也不敢去深處探測。”

    慕泰然聽到楚青的話，臉色大變，連忙勸說：“你可千萬不能爲了仙藥冒險，到時候我幫不上忙啊！”

    陰陽洞本就危機重重，即便楚青修為不低，那也無法與未知的危險抗衡。

    “無妨，不會有事啊。”

    楚青笑了笑：“稍有不對，我會立即跑出來，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你就在這裏等我，千萬別到處亂跑。”

    尋常修真者，基本上能走到陰陽神樹所在那個洞窟空間。

    以為楚青現在的修為，配上劍罡，饒是在陰煞最濃郁的地方，也能待上半個時辰。

    “那好吧，你可千萬別逞強……”

    慕泰然見楚青打定主意，沒在勸說，拍著胸脯保證，會乖乖待在洞口，不會四處溜達。

    楚青重新回到陰陽洞，很快來到先前那條通道。

    那條通道很長，幽深無盡。

    獨自行動，沒了累贅，速度奇快，很快越過先前慕泰然栽倒之地。

    朝著前方走去，通道巖壁上逐漸覆蓋上薄薄的寒霜，可見溫度有多低。

    路上，楚青還看到巖壁上有被鑿出來的洞穴，裡面擺放著東西。

    那個洞穴很深，卻並不算寬，寬度在丈許。

    洞穴地上擺放著些肉食，楚青辨認不出到底是什麼肉，猜測應該是山裏的動物。

    在洞壁兩側，卻掛著凍得硬邦邦的老虎，看著像標本。

    “這裏倒是個天然的大冰箱，用來儲存肉食有用。”楚青嘖嘖稱奇。

    這會外面天色已黑，慕泰然在洞口位置點燃篝火，但光線在偌大的陰陽洞裡，根本不起眼，甚至看不見陰陽洞裡面的情形。

    楚青往通道深處行進，陰陽訣早已運轉起來，絲絲縷縷的陰氣陽氣，透過毛孔滲入他體內，在陰陽訣煉化下，融入四肢百骸，化作最為純粹的靈力，最終流入丹田。

    “極陰極陽之地，不愧是修行之人的造化啊！”

    感受著體內靈力增多，楚青不由感慨萬千。

    此地陰氣陽氣，遠比他在國大公寓弄出來的聚靈陣凝聚的靈氣，都要旺盛數倍。

    楚青此時身處之地，依舊還在陰陽洞外圍，陰氣比較濃郁，陽氣顯得很稀薄。

    不過，當他繼續向前走了百米後，陰氣和陽氣濃度驟然增長。

    “看來陰陽深處，陰陽二氣交泰，難怪會有仙藥生長。”

    一邊往前走，楚青藉助著身上劍罡散發出來的金光，觀測通道內的情況。

    他發現相比陰陽神樹生長那處寬敞空間，裡面洞壁色彩更暗，不再那麼豔麗，洞壁幾乎都是黑炭似的。

    “有點扛不住了，現在這裏修煉，再往深處尋仙藥。”

    楚青就地盤膝坐下，他運轉陰陽訣煉化進入體內的陰氣陽氣。

    呼！

    很快在楚青身體周圍，像是憑空颳起旋風，遊離飄蕩在此地的陰氣和陽氣，猶如江河滔滔滾滾而來，沒入楚青體內。

    盤腿坐著的楚青，臉上隱隱浮現青紫色。

    不過，楚青敢在這裏修煉，自然有七八分把我。

    此地陰氣和陽氣尚且不算太濃郁，否者以他現在的修為，絕對很難煉化。

    伴隨著陰陽訣運轉，楚青體內的靈力逐漸壯大，經脈經過陽氣和陰氣沖刷變得堅韌。

    不知過了多久，楚青忽然張嘴，吐出道黑白匹練撕裂身前空氣，往前衝出十幾米方纔消散在空中。

    “煉化速度越來越慢，此地陰氣太盛，陽氣有點稀薄，再煉化下去，只怕會陰陽失調。”

    楚青徐徐睜開雙眸，漆黑如星河的雙眼，閃耀著金光。

    “嗯？劍眼竟開了？”

    當楚青看到四周環境後，心神大振。

    重修這麼久，楚青修為雖不斷增長，但始終沒能修出劍眼。

    劍眼顧名思義，乃是劍道之眼，類似天眼，可洞悉天地萬物，捕捉細微的法則軌跡。

    “現在纔算真正踏入劍道大門。”

    楚青心裏生出絲明悟，獲得陰氣陽氣修煉，不光是修出劍眼，也消除體內的某些隱患，使修為更為穩固。

    “大哥，你在哪兒啊？”

    睜開雙眸後，楚青耳邊忽然響起慕泰然的聲音，隱隱傳來火光。

    “你怎麼進來了？”

    楚青急忙起身，朝著慕泰然走去。

    這裏陰氣濃度相對很高，陽氣卻依舊稀薄，陰陽不濟，以慕泰然的修為，難以支撐太久。

    要知道，慕泰然可是有前車之鑑，中過招的。

    “你趕緊出去，這裏不能久待。”

    楚青來到慕泰然身前，看他手裏舉著火把，渾身發抖，踉踉蹌蹌往裏鄒。

    他走路的動作很慢，看似隨時都要栽倒，楚青急忙伸手攙扶著他，同時度入靈力於他體內。

    “你不要命了。”

    楚青拽著慕泰然，飛快朝著外面掠去。

    他能感受到，慕泰然身體已經收到陰煞侵襲。

    所以，往外狂奔的時候，不斷用靈力震散慕泰然體內的陰煞。

    “瑪德，凍死我了。”

    慕泰然聲音都在發顫，身體直哆嗦，蒼白的臉色緩緩變得紅潤。

    “先別說話，出去再說。”

    楚青拽著慕泰然走出陰陽洞後，方纔鬆手把他扔在地上。

    慕泰然癱軟在地，想必陰陽洞內的陰森寒冷，外面的溫度溫暖如春，讓他有種死裏逃生的錯覺。

    “發生什麼事了？你跑裡面去幹嘛？”

    楚青皺眉問道。

    “還不是擔心你，所以纔去找你啊！”慕泰然苦笑道：“我在外面等了十個小時，見你還不出來，怕你出事，這才趕緊進去找你，誰知道差點死在裡面。”

    原本慕泰然待在外面，但眼見天都要亮了，楚青居然還沒音訊。

    慕泰然頓時坐不住了，急忙拿著火把，進陰陽洞去找楚青。

    哪怕有心裏準備，可慕泰然依然沒料到，陰陽洞深處那般兇險。

    行走途中，他身上的血都險些凍得凝固，全憑靈力抵擋，方纔得意保證神智清明。

    楚青發現慕泰然身上穿的衣服，都結上層薄薄的冰霜，褲子上有些地方都成了布條，顯然在洞裡摔倒過。

    “哎，我不是說了嘛？你老老實實待在外面，千萬別亂跑啊！”

    望著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慕泰然，楚青心底有亂流淌過。

    慕泰然可是嘗過陰煞的滋味，還敢進入找自己，這份情義，楚青深深記在心底。

    “十個小時啊，誰知道你有沒有死在裡面？”

    慕泰然沒好氣，鼓著腮幫子，氣呼呼道：“這次算我救你的，你要好好謝我。”

    “十個小時，有這麼久？”

    聽到慕泰然說出的時間，楚青微微愣神。

    沒想到在裡面煉化陽氣陰氣，竟會消耗這麼多時間。

    可他感覺，在裡面似乎也就待了幾分鐘而已啊！

    “廢話，要不然我冒險進去找你幹嘛？”

    慕泰然身體回暖，整個人舒服的眯起眼睛。

    “大哥，你怎麼能在裡面待那麼久？找到仙藥了嗎？”

    慕泰然接著火光，仔細打量楚青。

    發現楚青面色紅潤，精神煥發，臉上不由浮現古怪的神色。

    “我都說了，我修煉劍道，氣血遠勝於你。”

    楚青嘆氣解釋：“對你而言，那些陰煞陽煞會傷身，對我卻沒印象，我在裡面煉化陽煞陰煞，所以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至於仙藥，暫時還沒找到，估計還得往更深處去尋找。”

    “你別騙我，劍道能煉化陰煞陽煞嗎？”慕泰然有些不信，不等楚青說話，他繼續開口帶著埋怨的語氣：“你心真大，明明尋找仙藥，居然半路修煉起來。”

    慕泰然博聞強記，但從沒聽說劍道修真者能煉化陰煞陽煞。

    能煉化陰陽煞的人，所修功法無不是那種極為奇特的功法。

    諸如楊家，便有兩種功法，分別煉化陽氣和陰氣。

    可楊家也沒有，可以同時煉化陽氣和陰氣的功法啊！

    所以，慕泰然認為楚青在吹噓。

    楚青也沒有過多解釋，有些事情說了慕泰然也不會懂，眼界決定了他的思維。

    最關鍵的是，楚青不可能將陰陽訣這個核心告訴慕泰然。

    在不瞭解陰陽訣的情況下，慕泰然想要理解劍道煉化陽氣陰氣的理念太難。

    “大哥，你說我到底能不能修煉劍道？”

    慕泰然沒在追問，反而滿臉希冀的望著楚青。

    “咳咳，這個……”

    楚青感覺頭大，眼珠轉了轉，連忙說道：“泰然啊，不是我藏著掖著，而是我修煉的劍道需要童子纔能有所成就，你早就破身了吧？”

    “啊？怎麼這麼苛刻，還要童子才能修煉？”

    慕泰然有些傻眼，他心裏算了算，貌似他三年前就不是童子身了。

    按照他的說法，人生就要及時行樂。

    “那是當然，劍道最要緊的是守住一口純陽氣，泰然你就不要指望了。”

    楚青偷偷擦拭額頭的冷汗，就憑面前這個整天瞎胡鬧的傢伙，居然也想修煉他的功法，除非楚青能做到一人得道，才能帶著他雞犬升天。

    “行了，天也快涼了，我還要進去尋找仙藥，你千萬別再進去找我。”

    楚青生怕慕泰然在劍道之事上糾纏不清，交代一句後轉身走進陰陽洞。

    沒等慕泰然反應過來，他已經消失在沉寂黑暗裡。

    “大哥不會在忽悠我吧？”

    慕泰然望著黑得深沉的陰陽洞，撓著腦袋滿臉狐疑。

    “陰陽洞竟然如此深？”

    再度回到陰陽洞那條通道後，楚青足足走了一個時辰，都沒有走到盡頭。

    此時楚青已深入陰陽洞兩公里。

    這個過程中，楚青又發現幾處開闊的洞穴，每個洞穴空間有數百平方，最大的更是達到驚人的數千平方。

    洞窟內勾勒出千奇百怪的紋路，若非親眼所見，楚青難以相信地底深處有如此壯觀的奇景。

    越往裏走，楚青愈發心驚。

    因為通道裡的陰氣陽氣旺盛無比，雖說是一處密不透風的地方，但楚青耳邊卻是響起陣陣呼嘯的風聲。

    “要是迷路那就好玩了。”

    楚青拐過處彎道時，隨手在巖壁上刻畫個箭頭當做標記。

    這處地下洞窟九曲十八彎，千轉百回，有許多岔路，即便楚青也很難完全記住，就像是個迷宮，只能不斷在巖壁上留下箭頭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