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交手
第二日,楚青做著刑烈手下開來的車,趕到刑家。
座落在朱雀街的刑府,依舊是青磚綠瓦,硃紅大門,薔薇滿牆。
只是今天的刑府顯得格外寂靜,彷彿沒有什麼人氣。
楚青微微蹙眉,但依然走了進去。
進入刑府後,四處都是盔甲明亮,手持長槍鋒銳森寒的衛士。
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
楚青露出一絲驚詫,卻面不改色。
進入古香古色的大堂,擺放著兩排太師椅。
太師椅上各自做著一群人,其中主位上刑烈大馬金刀端坐。
兩排太師椅上,左側端坐著身穿古代裙裝,以綢帶束著長髮的女子,這是玄女宮的人。
右側端坐著監武使,應該是刑烈請來預防不測的。
所有人都露出一絲驚詫,她們沒想到楚青竟這般年輕。
唯有刑烈不動聲色,依舊在喝著極品龍井。
監武使都在嘖嘖稱奇,她們沒想到宮月的未婚夫,竟然會在津門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玄女宮那些人,自然沒人給楚青好臉色,皆是滿臉陰沉,目光陰翳。
刑烈不緩不慢,依舊在飲茶,但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敵不動我不動,眾人不言,楚青也保持緘默。
“你就是楚青?”
沉默中,一個好受白髮的老嫗,目光陰鷙死死盯著他。
楚青淡淡點頭:“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的性命,在我一念之間?”
老嫗淡淡笑著,眼中一片森寒。
伴隨著她話音落下,站在老嫗身後的那些年輕女子,齊齊踏前一步,對著楚青怒目而視。
一陣激烈的腳步聲從四周傳來,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人。
“唰唰唰!”
整個庭院各處,都顯露出身穿盔甲的衛士,這些人氣勢彪悍,滿臉戒備,顯然是刑烈的手下。
可見,刑烈早已料到今日事情難以善了,做了充分的準備。
楚青再看饒有興致的監武使,紛紛摸向腰間,頓時更增添幾分底氣。
“就憑你們?”
楚青不屑冷笑。
頓時劍拔弩張,氣氛變得焦灼。
玄女宮派來的人有五十人,各個都修為不弱,氣息雄渾。
但刑烈手下的人更多,想在刑家對他出手,簡直如天方夜譚。
“當然不止我們,既然我們趕來,自然有著自己的倚仗。”
白髮老嫗輕笑,輕輕拍手,頓時坐在她身邊那些人豁然起身。
這些人氣息遠遠強於,站在她們身後那些女子,各個目放金光,身手凌冽,赫然是至境武者。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從袖袍中摸出類似於劍匣的東西。
前端佈滿黑沉沉的洞孔,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這便是玄女宮使者,敢在刑烈面前放肆的底牌。
見到那劍匣,刑烈神色大變,瞳孔驟然猛縮,心情赫然變得沉重。
“這是暴雨梨花,裡面盛放著冰波神針。”白髮老嫗淡淡介紹道:“便是聖境武者,也非對手,整個帝國想必沒人能保得住你。”
“是嗎?”楚青依舊神色不變。
玄女宮的底蘊確實很強,竟然掌控著這等神器,已經遠超忘川。
但,楚青見刑烈僅僅只是面色抽了抽,卻並無絲毫慌張,他自然也淡定下來。
“不要以為攀上刑家,就能安然無恙,爲了抓你回去,沒什麼我們不敢做的。”
老嫗這時,已然是圖窮匕見,悍然表明態度,不惜代價也要抓走楚青。
哪怕是刑烈,以及無數監武使在場,她們亦然毫無畏懼。
她話音落下,手持劍匣那些女子,齊刷刷將洞孔對準刑烈、楚青,以及那些監武使。
頓時把楚青逼到無限危局當中,即便是監武使當面,也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
“你這是什麼意思?”刑烈微微蹙眉,極為不悅,沉聲冷喝。
“刑市長,我勸你不要執迷不悟,爲了個賤男人,阻我玄女宮做事。”
老嫗拄著虎頭柺杖,輕輕在地上頓了頓:“我們和帝國進水不犯河水,不知你為何非要阻止我們?”
她抬起頭,目光凜冽,緊緊盯著刑烈。
“我已經說了,只要拿出證據,我絕不阻攔。”刑烈淡淡道。
老嫗目光凜然,語氣激烈道:“到了我們這等地位,掌控無數人生死,手握龐大的力量,爲了臭男人值得嗎?”
刑烈冷笑:“我駐守津門,絕不會讓人為非作歹,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沒有證據就想帶走我治下市民,絕無可能。”
楚青默然無語,仿若局外人般置身事外,不發一言。
“這話你信嗎?”老嫗眼露譏諷:“讓我猜一下,明面上爲了保護市民,其實暗中刑家和楚家是姻親,纔會如此賣力保護這小子吧!”
聞言,刑烈眼角微跳,沒想到對方連這都探查清楚了。
“你想怎樣?”刑烈似有種老弟被揭穿後的氣急敗壞。
老嫗頓時露出一絲智珠在握的笑容:“不怎樣,只請刑市長莫要多管閒事,玄女宮和帝國依舊相安無事。”
在派人來津門時,玄女宮便從容佈置,對於楚青志在必得。
玄女宮也知道,帝國不好惹,可玄女宮向來是不吃虧的主,豈能因此放棄抓捕楚青。
“我如果說不呢?”刑烈臉都快陰沉的滴出水來。
“那隻能動手,玄女宮不惜與帝國開戰。”老嫗面色森寒,陰惻惻道。
在她說話間,在場眾人皆能感應到,劍匣猛地一凝,無數道滔天殺意,潮水般洶涌籠罩而來。
老嫗身邊拿著劍匣的人,足足有八人,隨時都能扣下扳機。
刑烈和楚青都相信,只要他們有絲毫動作,劍匣內的冰魄神針,便會瞬間洞穿他們的身體,將他們打成篩子。
哪怕他們速度再快,也沒法反應過來。
“哎!”刑烈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你以為我就沒有準備嗎?”
“你的準備?”老嫗先是愣了下,然後鄙夷的掃了眼那些監武使,嘲弄道:“就憑這些監武使麼?那可不夠看。”
老嫗臉上帶著一絲得意,傲然道:“便是她們帶來忘川,也奈何不得我們。”
能將忘川不放在眼裏,逼迫津門市長,無視監武使,老嫗怎能不自傲。
刑烈愣了下,恍然道:“我還奇怪,你怎麼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什麼意思?”老嫗滿臉怒意,心有隱隱有些不安。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有些大禍臨頭的不詳預感。
“我的意思是,你有冰波神針,但對帝國瞭解太少了。”
刑烈端著茶飲盡,而後直視老嫗,一字一頓道:“如果你就此離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帝國雖處處忍讓玄女宮,但並非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以前的確只有忘川,無法對玄女宮造成致命傷害。
可那都是老黃曆,這些年來帝國集中人力物力,秘密研究出大殺器。
那種殺器,專門為對付聖境武者而研製,整個帝國知之者甚少。
昨夜楚青離開後,刑烈打電話,可不只是請監武使前來。
而是,請女帝調派可持有拿著大殺器的監武使前來,應對可能發生的危局。
女帝原本不想摻和,因男人得罪玄女宮,可當她得知楚青省狀元,以及宮家女婿的身份後,毅然決然保下他。
不論如何,楚青都算是她的人,若是對於他的危機視而不見,丟的可是她的臉。
況且,女帝始終都在等待個契機對玄女宮出手。
如今,這件事倒是很好的藉口。
種種因素下,方纔有幾尊黃袍監武使出現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