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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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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相識

    想到這裏,否定了自己剛纔的想法。

    會在得知琴清的死訊以後,選擇到這裏來,其實不算很難猜。

    太陽穴似乎一陣陣的痛起來,深呼吸,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趕了出去。

    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後,一步一頓的上了樓梯。

    原本不到一分鐘的路程,卻覺得彷彿過了幾個小時般的漫長。

    慢吞吞的抬起手,在剛好觸碰到鐵板時,頓住了。

    不是因為猶豫,而是頭頂,似乎傳來腳步聲。

    是太過緊張的錯覺嗎?

    伸出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頻率越來越大。

    而那腳步聲,卻忽然沒有預兆的消失了。

    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後,忽的斷開。

    不可能是走遠了,不然再怎麼樣也會有輕微的聲響傳來。

    唯一的可能。

    ‘它’現在,就站在地下室的入口,靜靜等著做出反應。

    也許是物極必反的緣故,一個人緊張害怕到了極致,反而會生出莫名的勇氣。

    深吸口氣,將鐵板推開。

    近乎是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爬了上去。

    看清四周後,怔住。

    居然沒人。

    不僅沒有人,因為推動鐵板用了太大的力氣,它重重撞擊地板的聲音,此刻仍舊在屋子裏迴盪。

    但在處於極度緊張狀態的聽來,這無疑比鬼怪的哀嚎,還要恐怖上數倍。

    衍生出的勇氣,似乎都在推開鐵板時用光了。

    沒有再思考其他,猛地拔腿就跑,以平時難以想象的速度,衝出了房子。

    屋外寂靜一片,只有劇烈的喘息,以及毫無節奏的腳步聲,在夜裏迴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己身後,有人正在亦步亦趨的跟著。

    但出於莫名的恐懼,沒有回頭,反而越跑越快。

    當看到店時,才感覺整個人虛脫似的,腳下發軟,腦袋一片空白。

    就地癱坐在門口,甚至抬不起手去掏鑰匙。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迷茫。

    望著仍舊浮在身邊的幾個紙人,忽然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害怕到那個地步。

    思索良久,掙扎著站起身,忽略不斷顫抖的雙腿,像個七十歲老大爺一般,慢吞吞的開了門。

    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就像被什麼兇猛的野獸盯住一般,任何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帶來著不同程度的壓迫感。

    將捲簾門再度拉下,徑直走回了房間,整個人倒在床上,腦子裏亂麻麻一片。

    既對自己的表現感到不解與羞愧,更對‘它’感到恐懼。

    那是一種怎麼樣也藏不住的情緒。

    如此巨大的壓迫力,讓一個成年男人,感覺到恐懼,甚至無法靜下心思考。

    不簡單。

    最終,只得出了這麼一個,毫無用處的結論。

    但人的心理難以揣摩,恐懼歸恐懼,好奇心還是讓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能夠做到這一個地步。

    先前還覺得,是因為和麪對面壓力太大,才選擇迂迴,打算先從心理上擊潰。

    現在看來,這說不定是貓戲老鼠的心理。

    或許所有表現,對於‘它’來說,就像是小丑和觀眾一般,表演,‘它’觀賞。

    想到這一點,心裏十分不舒服。

    誰也不想做那隻被貓戲耍的老鼠。

    不是例外。

    胡思亂想間,拖著沉重的身軀,睡了過去。

    就在夢裏,即將找到‘它’,得知‘它’的真面目時,一聲恐懼到極點的尖銳叫聲,把從睡夢中驚醒。

    心臟狂跳,呼吸都是亂的,毫無章法可言。

    但只片刻,四周再次沉寂,睏意重新席捲而來。

    可當就要再次沉浸夢鄉時,那尖銳的驚恐叫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是怎麼一回事兒?大晚上的練美聲嗎?心說。

    吐槽歸吐槽,還是強壓著起床氣,掙扎著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冷空氣接觸剎那,腦袋終於反應過來。

    不對勁兒。

    按照以前的尿性,這麼大的噪音,離不遠賣老北京布鞋的那個阿姨,早就該罵起來了。

    但今晚怎麼這麼安靜?

    吞了口唾沫,喉嚨一陣灼燒感。

    那聲音忽的又停下。

    稍微等了會兒,見叫聲沒有再度傳來,倒了杯水,翻出櫃子裡的藥,慢吞吞的就著水吃了下去。

    之後醒了很久,但那聲音像是惡作劇的小孩兒,自己玩夠了,就沒有再出現。

    實在敵不過瞌睡蟲,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裹著被子,再度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整個腦袋都是沉的,本來以為是沒有睡夠,但洗漱時,差點兒不小心整個人摔進浴缸。

    完了完了,醫院常駐客溫陸。心想。

    等到一切處理完,心不甘情不願的打車去了醫院。

    “又是你啊。”

    昏昏沉沉的靠著椅背,猛不丁有人說話,反倒將嚇了一跳。

    強打精神,看清了說話的人。

    “都這麼多回了,這句話也應該輪到說了吧?”苦笑幾聲,如此答道。

    是那個三番兩次和相遇的護士。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她工作的地方,一定要好好給她看看相,說不定是緣分太重,或者前世因果牽扯,才這麼頻繁的遇到她。

    “要不是你真的病了,都要以為你是看上了。”半晌後,她拍拍正在吊水的手背,鬆開了針管,半是調侃,半是感慨的說道。

    沒有精力和她過多言語,隨口問道:“既然這麼有緣,能問問你叫什麼名字嗎?”

    沒成想,她直接愣住,隨後搖搖頭,嘆息道:“長得確實不太出衆,但胸牌是黑色的,和衣服對比這麼明顯,你都沒有看到。”

    一時語塞,尷尬的想把自己藏起來。

    不過護士顯然不太在乎,又等了會兒,看手背沒有發生水腫後,才頗有深意的一笑,走了出去。

    雖然是丟人了些,尤其是在輸液室這種地方。

    環顧四周,再三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總算鬆了口氣,選擇性忘記了那名叫做姚薇的護士。

    稍微調整姿勢,硬是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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