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著老頭有點恨的牙癢癢，但是，不得不說，老頭把控人的心理是很厲害的。

    我的確不願意讓奶奶擔心和生氣。因此，我在他下車以後，也跟著他下了車。這麼做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我願意聽他的吩咐了。

    推門進去，院子很大。中間是一個小花園，有各種花，開得正豔。還有一小畦菠菜，長得很是旺盛。而花園的四周，長著葡萄樹，搭在周邊的牆上。茂密的葡萄葉子，將整個院子都遮的嚴嚴實實的了。

    看來，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我也不跟這老頭客氣，直接站在葡萄架下摘葡萄吃。原本以為這老頭會對我斥責一番。但是老頭卻是笑眯眯的看著我，沒說話。

    看來，我是在城市裏麵待久了。農村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淳樸哈。

    “好了，邊吃邊跟你說說你這事情吧。”老頭泡了一壺茶，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跟我說道。

    “唉，老頭，你家裏其他人去哪裏？”我不聽他說什麼，直接問道。

    “兒女都去外地了，老伴死了。孫子剛那個送回城裏，現在就我一個人。”老頭很是風輕雲淡的說道。

    我本來打算說聲對不起的，讓他提到了這些問題。而看老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憋了憋，還是沒說出口。

    “那你一個人，待著著急不？”我再次開口問道。剛說完我就差點給自己一個嘴巴了，剛想著安慰老頭，結果自己又嘴賤了。

    想給老頭賠不是，但是老頭的一句話，讓我徹底的火爆了。

    “著急啊，無聊的時候去豬圈陪豬說話。現在好了，你來了。”老頭還是那樣的無所謂。

    得，這老頭把我跟豬做比較，我著實有點氣短，感覺很受傷，內傷。

    看著我語短的樣子，老頭也不再不開口，只是笑眯眯的端著茶杯，喝起了茶。

    看他的樣子，是打算我自己跟他說著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些事情了。但是，我就是扛著，死活不說。

    我就跟這老頭耗了半天，葡萄都給我吃飽了。而我，也耗不住了，只能是自己率先開口了。

    “老頭，我這事，怎麼處理呢？”我隨手再次將一顆紅透了的葡萄扔進了嘴裏，問道。

    “怎麼處理？啊，不處理。”這老頭像是忽然一驚，繼而說道。

    “不處理？那你招我來幹嘛。”我有點鬱悶，不過，這會的情緒，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焦躁了。

    “不處理，是因為沒辦法處理。”老頭突然對我很是認真的說道。

    我想說話，但是語結了。

    已經不止一次的有人跟我說過這事，無法處理。

    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已經被宣判了死刑的人，知道自己還能夠活多久的日子。或者的日子，就是爲了計算死亡的到來。死亡倒計時罷了。

    甚至，我在那一刻想到了奶奶他們，想到了英子，想到了我的朋友們。如果真有一天，我被那鬼魂滅了，他們該怎麼辦呢？

    “不過你不用擔心。無法解決不代表不可規避。我也沒見過你奶奶跟我說的那些個東西，而想必那些東西都是你一個人見的。因此，我將你帶回來，在我這裏，跟著我一段時間。一方面，我是要保護你，看看跟著你的那東西，到底什麼來路。另一方面，我最近要出趟門，缺個司機，你就當我的專職司機吧。”老頭打著哈欠，說著話起身就要進屋，看樣子，是要去睡覺了。

    “專職司機？”我喃喃道，不帶這樣玩兒我的吧，狗屁的保護我，明明後麵一項纔是重點好不好，像他這樣的人，那會什麼保護我的辦法。我有點憤怒。

    “哎哎哎，想想你的奶奶。另外，我讓你當司機又不是不給你油錢。不白跑，你能拿到油錢的。”老頭子說著話，進屋了。

    剩下我，在葡萄架下，徹底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