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華從車上拿出一個包，套出一個羅盤，四處看了看。指著一個方位道：“那裏。”

    我帶著姑娘就要往哪兒趕。大夏天的竟然颳起了風，透著絲絲涼意。我裹緊了衣服，劉建華已經趕在我們之前到了。

    墳地裏疏於管理，不知道藏了多少野貓野狗，有人以來就一鬨而散，嚇得姑娘頭皮發麻。

    劉建華打著手電筒照在墳堆上道：“就是這兒了。”

    墳碑上刻著陳山兩個字，還有立碑時間和死亡時間。

    “沒錯，陳山這個名字我記得。當年就是在這兒燒的那張紙。”姑娘說道。

    我很詫異，劉建華是怎麼從這幾百座墳墓裡找到這座墳的。不過我沒問，害怕姑娘覺得我們不專業。

    劉建華道：“老李，你把車上的後備箱開啟，裡面有一個紙箱子，你抱來。”

    我纔想起自己是他的助理，連忙跑到去辦。挺大一個箱子，拿起來卻很輕，毫不費力的把箱子弄了過來。

    劉建華開啟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個紙人，和一對蠟燭，一沓紙錢。點燃了蠟燭，把紙人擺好。劉建華又燒起了火紙。這種火紙和市面上流通的不一樣。黃顏色的，上面用錢座打了一些圓形方孔的古代銅錢的印記。

    劉建華邊燒便對著墳堆道：“老陳啊，下面的女孩多著呢，不要為難人家女孩子。你看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好的，一會兒燒給你。你要不滿意了，我給你多少些錢，你再娶一個好的。”

    風更大了，傳來一陣嗚嗚聲，很是嚇人。火光映在臉上，姑娘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劉建華朝我遞了遞眼神，我連忙拿出打火機，準備把紙人給燒了。用的是防風打火機，可奇怪的是怎麼也點不著。劉建華看了一眼，忽然變了氣勢，惡狠狠的道：“老陳啊，別敬酒不喫喫罰酒，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劉建華帶的紙錢挺多，燒了十多分鐘了。可是紙人就是燒不了，劉建華怒了，從箱子裡拿出一個超大號的釘子，走到墳墓旁邊，一釘子插到墳墓頂上。

    說來也怪，釘子插上去後風小了很多。本來滿天飛的火紙灰燼也在慢慢墜落。劉建華又從箱子裡拿出一把木劍，月光照耀下，木劍上竟然有一串紅色的符文一閃即逝。

    劉建華又掏出一張符咒，最終嘴中唸唸有詞，符咒居然無火自燃。劉建華手一扔，符紙就掉到紙人上，紙人也著了起來。

    劉建華說道；“老李，你和姑娘先到車上去。”

    我答應了一聲，扶著被嚇壞的姑娘連忙走了。上車後，我連忙給姑娘加了一件衣服，開啟了車燈。

    我問道：“姑娘，沒事吧？”

    姑娘顫抖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啥大礙。我瞅到姑娘手腕上的勒痕已經恢復了許多，只留下淺淺的一條痕跡。

    今晚的事把我也嚇得夠嗆，說實話我從內心裏不願意相信有這些東西存在，可今晚的事又讓我覺得這些東西又好似存在，而且還不簡單。

    十來分鐘後，我又聽到劉建華的吼聲從墳地裏傳出來，片刻後劉建華拿著箱子回來了。他把箱子又扔回後備箱，坐回了車裏。

    劉建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遞給姑娘道，“這是離婚協議，你回頭按個手印，然後放好，不要隨便開啟。”

    事情是弄完了，忙乎了大半夜。姑娘說道：“謝謝了。”

    劉建華叼了一根菸道：“謝倒不用了，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業務費還是趁早結算的好。”

    一路上從東城回到省城，再把姑娘送回到家已經後半夜了。回到劉建華租的房間裡。

    “老劉，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呢？”我問他道。

    劉建華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大門牙，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從小到大老師都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可是那個姑娘做的夢，還有劉建華能精確無誤的找到陳山墳墓似乎都不能用科學解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劉建華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泛黃的老書。看到我走過來，劉建華笑了笑從茶几下掏出一個厚信封道：“業務費已經結了，三萬塊你點點。”

    我一聽就開心的不得了，忙活了一晚上就能得三萬，不知道能分我多少。

    劉建華看我開心的樣子道：“幹這一行，要多積攢陰德。老規矩要捐出去一半，剩下的我拿三分之二，你拿三分之一沒意見吧。”

    我連忙道沒意見，算了算我能得五千塊，只幹了一晚上就抵得上別人一個多月的工資呢。

    劉建華又從茶几底遞給我了幾本關於風水的書，要我有空了多看看或者鍛鍊身體。有了錢就不一樣了，舒舒服服過了一個周的好日子，天天吃飯下館子。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週，劉建華又接到一個電話，接完電話劉建華說道：“收拾收拾，又有活了。”

    我趕緊把東西收拾了收拾，放在大箱子裡，最後又把大箱子放進後備箱。劉建華看我一股高興勁打擊道：“老李，去了要注意安全，已經出了好幾條人命了。”

    我的興奮勁瞬間被打擊了，連忙問道什麼情況。

    劉建華搖搖頭，說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能去了隨機應變了。

    目的地是秦嶺深處的一個叫廟底村的地方，開著車翻山越嶺纔到達。村子裏比我老家還要落後幾分。剛進村所有的村民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不遠處還有幾處搭著篷舉辦喪事的地方，嗩吶聲、鞭炮聲清晰能聽到。看到我們進來，村長老張頭連忙讓人給我們安排酒席，給我們接風洗塵。

    劉建華擺了擺手道：“還是先了解了解情況吧，聽說還搭了幾條人命進去？”

    “對呀，都死了四個人了，村裏的人啊心都慌了。”老張頭說道。

    “別急，您慢慢說，我們聽著呢”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