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鄭鈞
時光平凡而又喜樂,大概是大部分人的期望了。這些年很多人強調著奮鬥,但百年轉眼空,真正能夠到了巔峰二不迷眼的,終究是少數。
大多數的人,只要有一個足夠平安的生活,不被太多的外物牽制也就感覺足夠了。
自進入年關之後,我已經停下了接單子的行動,更多的把時間拿來發呆,陪陪爺爺,到處走走。我走到在街上的時候,甚至會產生一種錯覺,這個我從小到大生活著的城市,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變得讓我有些不認識了。
在中國人眼中,啥都可以沒有,年是不能不過的,但在現代的中國人眼中,只要過完了年,就要開始進入新一輪的廝殺了。
我的第一單在新年之後一個月才姍姍來遲,我已經算是忙裏偷閒了。
“李讓。”那個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說話的時候,用的肯定句。兩個字,被他說出了篤定的感覺,似乎他比我自己都還要知道我自己到底叫什麼名字似的。
“鄭鈞?”今天有約,但是現在離與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故而我的語氣帶著疑惑。
“正是。”來人方正的國字臉,穿的也很樸素,就是普通的西裝,但是可以看到其下隱藏的肌肉,顯然這個人身體強壯。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手臂,好傢伙,這麼長,估計練家子。
“你好,來得可真早。”我笑了,既然是客人上門,當然要維持自己的職業化,“聽說是有生意?”
“是的。”來人似乎不喜歡多說話,回答都是能少用字就少用字,可他偏偏給人一種寬厚可信的感覺,毫無盛氣凌人的意思。
“那,詳細說說。”既然對方不說話,自然就只有我這個接生意的人主動說點話了。這要是兩個人都打悶葫蘆,生意就沒得做了。
“我是國家特別行動小組的。”鄭鈞開門見山,很有誠意,他拿出幾張照片,放在我的桌子上,“老弟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這種感覺。”我看著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村,拍攝的角度是俯視的,村裏麵的老人,小孩都還在,但是我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額頭傳來一陣脹痛發麻的感覺,照片上的畫面隨之變動,萬千冤魂盤旋,幾乎遮天蔽日。
“怎麼會這麼多?”我想起了陳家那遮天蔽日的巨大結界。這一次照片上的雖然不及陳家,可也算是巍巍壯觀了。
但是這麼多冤魂,那怎麼可能還有生人能夠生存?我把我的疑惑說出來了。
鄭鈞苦笑一聲,“這就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實話實說,我已經去請教過我的而是服了,但是師父他老人家也只是嘆了一口氣,說不屬陰陽,不屬三界,天地之外,無魂之人。”
老師們一定要這麼說話麼,嗯,大致也解釋了一下了。“這種情況太過於特殊了,”我有些牙疼,不知道老劉是哪根筋不對,我不信他沒有看這照片,這下子就只有一個問題,他幹嘛要接下來。
“我知道。”鄭鈞卻是出乎意料的好說話,“說實在的,這次的事情我們隊伍裡面已經出現了過半的犧牲者了,兩個分隊有進無出。現在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
“若是國家都這樣,為何鄭大哥認為我會能做得了,太看得起小弟了。”我苦笑道,“這個事情,怕是要另請高明。”開玩笑,這個事情看上去就不好惹,當然是能不惹就不惹。
鄭鈞聽了我的話,倒也沒有直接勃然大怒什麼的,他只是皺著眉頭,思慮了很久發,方纔道,“冒昧一問。不知李老弟仙山何處?”
“呃,說來慚愧,在下不過半路出家,實在是,擔當不得。”突然就換了江湖切口,我差點沒跟上,好在老劉這些日子也和我惡補了一通走跳江湖的知識。
“也遍罷了。”鄭鈞笑道,“難怪老弟還不知道。”
“我簡單給老弟解釋一下吧。”鄭鈞道,“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自古以來流傳法脈無數,但如今萬法衰退,就算是這些法脈流傳下來的,也都是少數,而這些少數法脈其中傳承也是十不足一了。”
鄭鈞接著道,“道家有五術,佛家有八門,巫蠱不可見,墨儒古來深。這是如今流傳在圈子裏麵的大致格局。道家其實如今大都各行其是,不計法脈,所以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只要修習五術者,皆是與其有香火情。而佛家傳下八門神通,如今仍在世間。巫蠱之術隱於山水,尋常人難得一見,而古時候就存在的墨家與儒家,咳咳,墨家雖然兼愛非攻,但仍舊敬神修法,儒家敬鬼神而遠之,但千年發展,與別家流派如互通有無,如今也發展出了自己的修行方式。”
“儒家,墨家?”我脫口道,“不會是在看秦時明月吧?”
“咳咳,”鄭鈞咳嗽一聲,“略有區別,但是你理解成不同的體系就好了。而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所傳承下來的體系裡面,如今能夠有完整修習法的就鳳毛麟角了,而有可以針對如此龐大靈魂本事的更是找不出來。但之前在苗寨的時候,老弟的表現讓我印象深刻。”
“呃,當時也有運氣在。”我道,“如果再來一次,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老弟,這次的地方離著城市並不遠,這纔是問題,之前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地方,但是如今他突然出現,當時我們的巡查人員立刻進入調查,卻再也沒有回來過。”鄭鈞道,“不過我們還是有了一些發現。”
“什麼發現?”我聞到,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
“這個村莊在不斷的擴大。”鄭鈞點了一下照片,三張照片擺在我的眼前,我剛纔沒有認真看,這下子看過去才發現,果然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上面的房屋越來越多,似乎區域也擴大了。
“要是放任,後果不堪設想。”鄭鈞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