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已經削弱了這麼多了，當初君皎衣使用鬼鑄之術，強行將青寰的魂魄融入軒轅劍，這把上古神劍的品階就降低不少，淪為鬼兵。”肖無生道，“這麼多年，青寰又始終選擇呆在墓地，如今這把劍居然還是這麼鋒利麼？”

    “這也是我擔心的一點，看來上古神兵到底是與衆不同，不能以人力催折。”陳壽道，“要是一般的劍，早就已經變成純粹的陰邪之物，哪裏如同它，還可以支撐這麼久。”

    “不過，更重要的，是最後關頭，李讓燃燒了魂血。”陳壽低聲道，“魂血燒一滴，就少十分之一的壽算，李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這個霸道的法子。”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肖無生道，“或許他今生另有奇遇，不過這種要命的法子，也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哎，只可惜，這次沒有成功，之後動手額機會就少了。這小子現在還在人間，但是外面不少人盯著他呢。”陳壽搖頭，“就是雲隱天宮裏麵那兩位，我們應付起來就麻煩。”

    “呵呵，天下大變在即，我鬼道定大勝，能夠搶奪紫薇授命的氣韻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沒有，我也不會太在意。”肖無生道，“橫豎只是旁支末節罷了。”

    “是麼，那也就罷了把。”陳壽狠狠吸了一口煙，“看來我陳家也是命途多舛，需要另行選擇它法，否則的花話，怕是難以保全血脈。”

    “當初我們幾人裡面，就數你最瀟灑，如今反倒開始惦念著這些徒子徒孫的事情了。”肖無生看了這個人一眼，搖頭道，“勸你一句話把，老友，我們這種人，何必擔心著後輩。子孫自有子孫福，我們插手，又有什麼好結果。看看你自己。強行留在世間百年不輪迴，最後也不過這樣不死不活而已。”肖無生搖搖頭，很是不贊同自己的老友的做法。

    “幽冥君通行陰陽，借鬼修人，只是我也提醒一句，你這法子不也是走了天道的漏洞麼？本質上仍舊是逆天行事，需要知道人鬼殊途，若是你繼續這樣下去，一步行錯，萬劫不復呀。”陳壽毫不示弱的回擊。

    “我說，都老大一把年紀了，不需要還這樣佔嘴巴上的便宜把。”肖無生道，“我們就真的就這樣認輸了麼？”

    “不然你可是還有什麼後手，不用客氣，用出來呀。”陳壽笑道，“只要你後手給力，我當然願意奉陪。”

    “哼。”肖無生冷哼一聲，“要是不是估計外面那些老朋友，何這麼想東想西，這麼小心翼翼。”

    “千年了，這個世界畢竟不同了，你我這種修為，要是明面上出手做這種事情，被人知道了，那就真的是煩，所以，不如我們就此收手把，這樣也好說。”

    “那你能夠放得下紫薇授命的運數？”肖無生道，“本尊如今倒是無債一身輕，但是你現在能做到麼？”

    “這嘛，”陳壽老爺子叼著煙桿思考了良久，最後嘆道，“我雖然不想，但是也做不了什麼了呀？”

    “行吧，那我們就此別過，之後鬼道大門開啟之際，本尊給好友你留一個位置。”肖無生道，“希望你到時候可以賞光。”

    “可以啊。”陳壽端起茶碗，意思是，這次，送客了。肖無生也沒有糾纏，就此離去不談。

    我發誓，我自己再也不想經歷這種感覺，我現在簡直就覺得無法形容自己渾身的痠軟無力。大致就是那種觸電之後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的那種感覺。

    “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身體中擠了一點力氣出來，慢吞吞的爬起來，鬼焰飛過來，我靠劍撐了一下，扶著樹站起來。

    “墨兒，走吧，怕都是傍晚了。”我看了一下，陽光已經變成金色，如同一層層融化的金子，灑落在樹葉上。

    開了頭，後面的就容易多了，下山的途中一開始我還需要稍微停一下，等走到山腳的時候，我就已經恢復如初了。我自己也是十分佩服自己的恢復能力，看來是趕上小強了。

    已經到了傍晚，我也就在老家再住了一晚上。我第二天還專門去看了一下李大嬸，她捧著一個骨灰盒，說自己的男人已經燒了。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說節哀，這個婦女已經接受了這不幸，不再說什麼公道，為什麼之類的話。這是淳樸之人的好處，他們靜下來，也就容易想通了。

    “大嬸，好好保重把，我就走了。”我最後這麼說，“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

    回到家中，爺爺倒是沒有問我怎麼回事，他只是指了一下給我留的早飯，然後拿出一大包自己種的菜，“從地裏麵弄得，你拿回去吃吧。”爺爺總是很惦記著我的，只要回來，每次都是這麼一大包菜，從來沒有少過，我點頭，“好啊，我就拿走了，爺爺你平時有事情，沒事情，都可以多去一下外面走走嘛，反正鄉親們，一起走動總是沒有問題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事情你別擔心，自己好生過就是了。”爺爺滿口的我知道，最後，他說，“下次再來，嗯，多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