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解冤
不過因為心中有事,我雖然是睡過去了,不過也只是淺睡,而且並沒有睡多久,便感覺臉龐有一陣涼風吹過,帶著我渾身都是一涼。
胖子的家裏門窗可都是關好了的,根本就不存在有風的情況。
猛地睜開眼,我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了茶几上的那玉簪。
然而,這一看,我立馬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那玉簪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個小木盒子擺在上面。
“哎。”
忽然,一聲嘆息傳入耳中,循聲望去,卻見胖子正側坐在地上,左手微微託這自己的下巴,右手拿著那玉簪,看著那鏡中的自己。
胖子此時的姿勢可謂是詭異之極,一舉一動之間充滿了女性特有的陰柔之感。
“胖……”
我想叫醒胖子,可是纔開口便止住了,看胖子現在的狀態,肯定是被上身了,既如此,我不如先看看他接下來會做些什麼,說不定還能因勢利導,找出解決之法。
胖子獨自對著那鏡子擺弄了好一會,幾次都想將那玉簪子插進頭髮之中。
可胖子一個男的,又不是什麼藝術家,頭上留著的自然是短髮,那玉簪子如何插的進去?
試了幾次無果後這才放棄,慢慢的起身,側目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又是輕嘆一聲,雙手甩動,似乎是有一件長袖寬袍的衣服穿在身上。
“唉,雲斂清空,冰輪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
一聲悽哀婉轉的女聲從胖子嘴裏唱了出來。
我對戲曲可謂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齣,但是聽這語調,肯定是悲劇,連我一個不懂戲的人聽著都有想流淚的衝動。
而胖子一邊唱,一邊也在不斷的起舞。他一個大老爺們,做起這些動作來看著頗為滑稽,可此時我卻笑不出來,仔細盯著胖子的一舉一動。
胖子就如此的自唱自舞了十幾分鍾才停下來,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雙手掩面,不斷傳出嗚咽之聲,竟然是在哭,而且哭聲之中,還夾雜著一些片言碎語,我小心的朝胖子靠近了一點,想要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可我才移了一步,胖子卻忽然停止的啜泣,猛地的抬起頭,看向了窗外,眼神之中盡是決絕之意。
“既然你不相信我,好,那我便以死證明清白!”
不好!
我心中一驚,就在胖子舉起那玉簪的一瞬間,我的腳也已經飛了出去,一腳踢在了胖子的手腕之上。
我下的力氣很大,胖子被我踢得哎呦一聲,玉簪飛出了手,人也清醒了過來,一把悟著手腕在那低嚎,臉上的淚水也不知道是剛纔被上身哭出來的還是給痛的。
開了燈,撿起玉簪後胖子都還在原地,對剛纔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下後,胖子嚇得渾身都在發抖,猛灌了好幾口涼水後,才問我有沒有找到解決辦法。
我點點頭,從剛纔胖子的表現來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玉簪中的那東西肯定是個女子,死前蒙冤,從而陰魂不散。
那麼最為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找出其中原因,解開這女子死前的冤屈便可。
要弄清楚這件事,首先要做的,便是找到賣這玉簪子給胖子的那個人。
胖子聽我說完,臉色這纔有所緩和,可是還沒過兩秒,胖子忽然一拍茶几,啪的一聲,將我給嚇了一跳,還沒問他怎麼了,胖子便開始罵了起來。
“那狗日的老梅,老子也不是第一次買他東西了,竟然這樣害我,你等著,天一亮我就去抄了他的那小鋪子。”
胖子的脾氣我是瞭解的,要是真把他給惹急了,這事兒他還真敢幹,我連忙勸著他,說這賣東西給你的人可能也不知道這玉簪子這麼邪性,幸好你買這東西的地兒還是長攤兒,要是從那種來路不明的手裏買下來的東西,那你纔是哭爹喊娘都沒用了。
如此的勸了胖子好幾句,他這才消了一些火氣。我將玉簪子包起來,這東西胖子這肯定是鎮不住的,我帶回去還能安全一點,等胖子打聽到了這東西的出處後在處理。
可是,事情總是出人意料,胖子一直在那古董市場蹲了兩天,都沒找到他那口中所說的老梅,這使得胖子是越發的認為自己被算計了,從電話裡都能聽出他的滿腔火氣。
也不怨胖子,連我都有些放棄了,準備找找其他方法處理這事兒。可就在第三日,一大早胖子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說找著了,老梅那鱉孫回老家過年去了,纔回來。
胖子一大早便在電話將那老梅給罵了個遍,我還聽見電話那頭似乎有其他天,一個勁兒的勸胖子積點口德,有事好商量之類的話,想來胖子此刻應該是在那老梅的店裏鬧騰呢。
我將需要了解的問題在電話裡給胖子一一講明後,胖子直接說要不就把老梅給弄過來,叫他帶我們走得了。
胖子的這個主意聽起來是不錯,可是這種事情,豈是能夠傳楊出去的?而且現在是法治社會,胖子張口弄過來閉口弄過來的,還真當這是以前衝傳銷窩子了。
我將利害關係和他說了一下,胖子這才明白,說問好後立馬過來找我。
胖子在當天中午就到店裏找到了我,說那玉簪子是老梅從韶光郊外的一個偏僻農村裏麵收的,距離這還有些遠。
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最害怕的就是老梅也不是直接收這簪子的,他要也是從別人手裏買來的那才麻煩了。
這韶光距離我們雖然有點路程,可也沒有出省,胖子的事兒是拖不得的,我們立馬就安排好了行程,第二日便出發。
04年,這邊的經濟發展也還沒有那麼快,而且,那村子也是十分的偏僻,連公路都還沒有修,這一路車子開過去,恐怕胖子得出血大修一次了。
我還真有點兒佩服那些古董販子了,中國大地各種窮鄉僻壤的地兒都去過,或許也只有這些地兒,他們才能收到好東西。
或許是因為村裏極少有外人來,加上我們車子的聲音,剛到村口,好幾個農家人便都從自家院裏走了出來。
我和胖子都是做生意的,自然曉得怎麼說話,下了車,和他們寒暄幾句後,便打聽起來這村裏有沒有一個叫徐三兒的人。
不知道是這村子小還是這徐三兒的“名聲”太大,我們一說出這名字,幾個村民都指向了一個方向,有個膚色黝黑的漢子問我們找徐三兒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