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玉簪冤魂(2)
和胖子一起出去吃點東西他都心不在焉的,我原本以為他是心中還有陰影,便寬慰了他兩句,可胖子所擔心的倒並不是那東西,而是黃欣怡,說她懸在還在醫院裏,待會想去看看。
胖子本身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而且時間也充裕,我說那有什麼,待會吃完飯去看看就是了,反正還得等到下半夜,無妨。
我這麼一說,加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胖子的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一點,不過原本能吃三碗的他,這頓也只吃了一碗飯,我還調侃他說這是準備減肥了。
吃完東西,在去醫院的路上,胖子纔想起了馬逸寒,問怎麼沒有看見他。
聽胖子提起,我纔想起來,若是論驅邪捉鬼的門道,雖然爺爺說我們這蜀門一脈纔是玩鬼的行家,可我現在你所學也不到家,倒是老馬這個萬金油纔是行家。
想著,我便給他撥了個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又試了兩遍,依舊沒有打通,算一算行程,老馬應該已經到青城了,打不通也是正常的。
以前我是門外漢的時候自然是不知道茅山,青城這些所謂的頂級道門究竟是因何被捧的如此之高,畢竟那些地方,除了道士,普通百姓也是可以去遊玩的,哪來的淨土修行?
可是入了門後才明白,這些地方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每一個洞天福地的山門之中都有一個隱秘的所在,建築佈置與呈現在世人眼中的大致相同,只是這個所在,除了像馬逸寒這等正統的道教弟子和長老之外,普通人都是進不去的,入口極其隱蔽,而且還有一層虛空屏障隔離。
這層屏障,則是所謂的“結界”。看不見,摸不著,若是沒有按照先天形成的安全路線行走,一旦陷入進去,無大拿能人搭救的話,怕是永世都不得出來,不過,當今世上,能夠在虛空之中來去自如的人物,絕不會超過一個手掌。
因此,每一個山門之中,都會任派一個道法極為高深的長老把守入口,一來是守衛山門,二來也是接引正統弟子進入那真正的洞天福地,防止意外。
這等高深的地方,自然是隔絕了一切電子裝置的,裡面的靈氣極為濃郁,乃是絕佳的修行之地。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老馬應該已經進去了。
到了醫院,我也跟著胖子進了病房,畢竟受影響最大的是黃欣怡,她當時的感覺,也是尤為重要的,必須要問一問。
不得不說,胖子對黃欣怡是真好,還專門給她弄了一間單獨的病房,我們進去之時,護士正在給黃欣怡進行常規檢查,胖子問了那護士兩句,聽到黃欣怡沒事,只是有些驚嚇過度,休息幾天就行了後,這才舒展了一路緊繃的眉頭,關上了病房門。
黃欣怡雖然和胖子好上了,可是見到我跟著胖子來,還顯得有些意外,看了我好幾秒後,才張口叫了一聲吳老闆。
“嗨,什麼吳老闆,不是說了嗎,我大不了你們多少,你好像只比胖子小了一歲,再說了,我可聽說你和胖子快結婚了,馬上都是老闆娘了。”
我這麼一說,病房裏的氣氛立馬就輕鬆了一些,黃欣怡臉微微一紅,說別聽胖子胡說,他就知道滿嘴跑火車,結什麼婚,還早呢,再說了,出來這事兒……
這種輕鬆的氣氛只持續了幾秒鐘,黃欣怡一提起這事兒後,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又白了一分,胖子也沒了話,蹲在病床邊上,握著黃欣怡的手。
既然說到這裏了,我自然也不和他們繞了,直接開口說道:“欣怡,事情胖子昨天晚上就和我說過了,我也瞭解的差不多,我的事情,相信胖子也和你提起過一些,先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今天到這裏來,一來是看看你,二來也是想問問你詳細的情況,畢竟你是當事人,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你現在是那隻玉簪子的主人,所感知的,肯定比胖子要多一些,你仔細的想一下,當時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雖然胖子之前說欣怡不記得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兒,但我還是想來試試,哪怕是她能夠回憶起當時自己身體的一丁點感覺,對我來說,都是極其有價值的。
按照《鬼道》之中所述,若是被附身,或者受氣影響之人,臉有熱淚,則是生前有遺願未了;若是渾身冰冷,則是有冤魂單純想害人索命;若是毫無感覺,則是有恩未報,等等諸多情況,每一種,則都有一種特定的解決法子,對症入藥,纔是解決事情的根本。
回憶一件自己所不想回憶的事兒,而且是差點要了自己和愛人性命的事情,肯定是一種折磨,可如今情況下,我只能行此作法,委屈一下黃欣怡,畢竟自己道行不夠,不能強行抹去那玉簪之上的東西,而且就算是有那術法,也是不宜採用的。
畢竟死後魂魄沒有進的地府,轉入輪迴,在人間遊蕩本身就夠可憐的,而且每月初一十五還要受那罡風的折磨,指不定哪一天就魂飛魄散了,若是不問緣由,直接將其從世間磨滅,那是邪道所為,也會背上因果。
因此,只要不是那種害人性命的惡鬼,哪怕是道行再高的正道人士,都不會將其抹滅,而是搞清楚它們為何在人間遊蕩的緣由,瞭解因果後,送其入輪迴。
欣怡靠在床頭,閉眼努力的想了很久,額頭都滲出一絲冷汗了,才微微張口,聲音顫抖的說道:“當時……當時我感覺肚子很痛……像是……像是中毒了一樣……對,中毒,她是中毒死的!”
“中毒,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中毒?”
我感覺自己抓住了重點之處,想要乘機再多追問出一些線索。
可我問完這句話後,原本還緊緊抓著胖子的黃欣怡忽然一擺手:“不知道……我忘記了,她是冤死的……是冤死的!”
黃欣怡的動作很大,差點將吊着點滴的支架都拉到。
見黃欣怡這樣子,我以為她會有短暫的癲狂時期,畢竟是受了不少電視劇情節的影響,都想著怎麼摁住她了。
可是,黃欣怡很快便緩了過來,並沒有大喊大叫,而是看了胖子一眼,又看者我,依舊是顫抖著說道:“我……我就知道這些了,她……她好像很痛苦……”
或許是女人天生的感性,雖然黃欣怡都被折騰到醫院裏了,可是說起那東西,她卻也還是流露出了一絲可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