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東窗事發
“胖子,你老是和我說,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一直到了停車的地方,我才抓住胖子的手,嚴肅的問道。
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他平時就缺乏鍛鍊,我們一路上又是小跑下來的,也不知道他在怕些什麼,聽我問起,胖子這才壓著聲音說道:“無情……我知道你是專門搞那些東西的,原本我……”
“行了,那邊大聲點說,怎麼嗓子還壞了?”
胖子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這才恢復了平時的語調。
“嗨,還不是在那寺廟之中,那位大師讓我不能高聲講話,只能低語,說是怕驚了哪位菩薩,再說了,我可唸了整整一天的經啊。”
胖子說著,又從車裏麵拿出一瓶水來喝了,緩了好一會兒,這纔將瓶子一扔,還有些後怕的道:“無情啊,咱們兩兄弟,我就和你說實話吧,兄弟我,見鬼了!”
說到見鬼,胖子的臉都變成了苦瓜相,直接就蹲在了車子旁邊,和我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胖子之所以會在這裏,是因為他的老婆,也就是黃欣怡,被鬼上身了。
事情還得從胖子收的那一件古玩說起。
說起這個東西,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就是我從老家回來的那段時間,胖子當時爲了這個東西,還和另外一個買家打了一架,住進了醫院,我去看他的時候,才碰見了馬逸寒這個萬金油。
而當時我實在是有些心力交瘁了,只是知道胖子收了這麼個東西,卻並不知道是什麼,如今聽胖子提起,才知道那是一個宋朝的玉簪。
說起來這胖子平時雖然大大咧咧的,可是心思也算是縝密了,早就在想怎麼追到黃欣怡,普通的金銀首飾,他又覺著俗套,便想起了去弄一個古物,既古典,又顯得又檔次。
偏偏就那麼巧,胖子還真就找到了這麼一件東西,也就是那支玉簪,當時胖子一眼就相中了這東西,又想到平時黃欣怡的髮飾上好像就缺了你們一個東西,要是這隻簪子戴在黃欣怡的頭上,那肯定是錦上添花,又會美上幾分。
發情的公牛很可怕,發情的胖子也可怕,當時胖子越看越覺著喜歡,也越覺著這玉簪是隻能戴在黃欣怡的頭上,別人都不配戴,也正因為此,他這才和人另外的一位買家打了起來,還住了院。
我原本還以為是胖子認為這東西值錢,而且當時我去看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我自然也沒有多去考慮,沒成想這胖子竟然是有這麼一個小心思。
不過,用胖子他自己的原話來說,這頓打也挨的值,至少欣怡還是到手了,那根玉簪子,也還成爲了定情信物,一直被欣怡珍藏著,只有遇到一些節日喜事纔拿出來戴戴,平時都是視若珍寶。
可是,胖子這是成也玉簪敗也玉簪,一開始還沒有什麼問題,這對小情侶生活的異常甜蜜,當真是羨煞了店裏的好多員工,其中都還包括我。可是兩月後,也就是胖子準備陪著黃欣怡回家過年的那兩天便開始出現怪事了。
因為黃欣怡的老家並沒有火車飛機,只有大巴才能通,那天胖子在車站排隊買車票,一直捱到了晚上十二點多才離開。
這個時間對我們開店的人來說本來不算晚,可是因為在車站人擠人的,胖子在走的時候又碰見了兩個朋友,又是老鄉,男人嘛,遇見鄉中故友自然是要喝上兩杯的。
這三人便找了家路邊的小酒館,叫上了幾個菜,硬是幹下去三瓶白的,雖然不至於走路扶牆,可當時距離這情況也不遠了。
胖子和那兩老鄉分別後,這才醉醺醺的朝著自己的家走,一直磨蹭了兩點多鐘纔到家。
也是胖子喝的太多,到家後關上門就倒沙發上了,連臥室的門都沒有進去,沒一會兒便在沙發上面打起了呼嚕。
可是,才睡過去一會兒,一陣女人唱戲的聲音便傳入了胖子的耳朵。
這聲音不大,但似乎就在胖子耳邊唱。
本來就喝了酒,想好好的睡上一覺,耳邊一直嗡嗡嗡的聲音吵得胖子也發了火,直接就罵了一聲娘,將靠枕朝腦袋上一捂,也沒有睜眼去看。
胖子罵了一句後,那唱戲的聲音果然消失了,以胖子的性格,自然是不會再去細究,只以為是那個鄰居的的收音機沒有關好,畢竟他隔壁就是一個老頭兒,沒事就喜歡聽聽京劇,上勁兒的時候還會親自吼上兩聲。
可是,事情若是就這麼了結了的話,那我也不會在這裏見到胖子,事情發展到後面,不止是胖子,連我聽得,都有些毛骨悚然。
因為頭天晚上的喝的太多,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一點多胖子才醒,從沙發上滾下來,見到茶几上面有一碗湯,還有一張紙條,很明顯是黃欣怡留下來的,大概就是叫胖子醒後把湯喝了,年底店裏事兒多,她先去處理一下。
胖子當時給感動的,原話如下:
“雖然手裏的湯涼了,可我還是能夠感受到欣怡對我那炙熱無比的愛意。”
聽得我是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若不是當時的情況和環境不允許,我怕是轉身就得吐。
可是,問題就處在這碗湯上面,胖子和黃欣怡一起生活了那麼久,自然是嘗過黃欣怡做的飯菜的,可當日胖子喝的那碗湯,和黃欣怡的手藝明顯的不同,湯有些腥,不過味道卻是好得很,而且胖子一個專門做吃的東西的人,竟然沒能嚐出這湯是用什麼東西熬的。
當時胖子就只覺著好喝,連碗底都給添了一遍,這才洗把臉,出了門。
可是,就在當晚,下半夜的時候,胖子感覺身體有點冷,迷迷糊糊的將眼睛眯起了一條縫,想要扯一下床單,可伸手一摸,卻沒有摸到黃欣怡,一看,身邊空蕩蕩的,雙人床上就他一個人。
胖子自以為是黃欣怡起來上廁所,也沒有多想,將被子蓋好後又睡了過去。
可還沒有睡過去,耳邊又響起了昨夜的那個唱戲之聲,悽哀婉轉,聲音中盡是絕望之意,連胖子聽了,都有些想哭的衝動。
胖子聽著實在是難受,便從床上坐了起來,朝著外面看去。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胖子一眼便看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