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蛇窩
咔擦,咔擦。
我朝著周圍一看,這才發現,周圍的石壁下邊,竟然全是一窩窩的蛇卵,此刻無數的小蛇正爭先恐後的朝外面爬,連空氣都瀰漫着一股腥臭之味。
媽的,這是進了蛇窩了。
我心中暗罵了一句,看著這些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從蛇卵裡面爬出來的小蛇,覺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照明彈的光芒逐漸暗了下來,王文鬆似乎也沒有再用的打算,而是小聲說道:“馬兄弟應該很快會找到這裏來,先等等這些小蛇全部出去我們再走。”
我嗯了一聲,表示明白,現在這種情況別說走,就算是挪一下步子指不定都會踩死兩條小蛇。
兩人足足在這隧道之站了十幾分鍾,直到周圍變得一片寂靜後,王文鬆才朝著隧道上空,打出了一發照明彈。
“最後一發了,不知道馬兄弟他們醒過來沒有。”
王文鬆眯眼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場景,皺眉說道。
我估計了一下時間,說過去那麼久,現在起碼是早上九點,他們應該會找來的。
然而,聽見我的話,王文鬆卻是搖了搖頭,張口道:“不好說,昨晚上巴爾桑燒的那堆火有問題,應該加入了某種藏香,效果和迷.藥差不多,聞的多了就會沉睡。”
藏香?
我腦中忽然想起了昨晚的情況,走出那山洞後,好像的確有種人都清醒了的感覺,我還以為是裏外溫差太大的原因,沒想到竟然是巴爾桑在火中動了手腳。
想到這裏,我心中有些後怕,幸好巴爾桑是天授唱詩人,並不是什麼壞人,雖然他來這裏有他自己的目的,但好歹是沒有害我們的意思。
我搖了搖頭,看來以後不能在這麼輕易的相信人了。
不過,王文鬆是怎麼知道的?
我側目看著他,正想開口問,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這個時候問這麼一個問題,難免有些不太合適。
“要不,我們走這邊?”
我剛剛收回思緒,王文鬆伸手指著和巴爾桑離開時候的相反方向,也就是我們的後邊。
對於走哪邊的問題,我和王文鬆產生了一些分歧,我覺得應該跟上巴爾桑,他似乎很瞭解這裏,跟著他一定能找到出路;而王文鬆則提出應該繼續朝下走,巴爾桑走的路線似乎就是來時的路,而且他身邊還有那麼多的劇毒雪虺,雖然巴爾桑看起來可以控制這些小雪虺,可那條已經化蛇為蛟的蛇明顯的有些不受控制,我們跟上去未必就安全。
兩人商量片刻,還是走了王文鬆所選的路。
或許是因為有了一點短暫的安全感,原本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人在長時間精神緊張的情況之下忽然得到放鬆便會產生一種疲倦的感覺,加上我本身就一夜未眠,又處在高原,此刻是又餓又乏,只能勉強跟在王文鬆的身後。
王文鬆的情況看起來比我好一點,不過這也僅僅是看起來而已,他雖然背挺得筆直,也走在我前邊,可他的腳步明顯有些沉重,要知道,昨天晚上他可比我還要先出來。
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在隧道里麵走著,長時間的在狹小的空間內走下來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一直到我走的兩腿都有些發麻了,正想說些話來分散精神,前面的王文鬆卻忽然停了下來,我們兩的距離太近,他這麼突然一停,我也沒能及時剎住腳,一頭撞了上去。
“嘖。”
我明顯的聽見王文鬆吸了一口氣,同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傳入了鼻中。
“你受傷了?”
聞著這血腥味,加上王文鬆的反應,我立馬從包中拿出了那支小手電,藉着暗淡的光線一看,果然見王文鬆的左後肩上的衣服有一片血紅。
“你受傷了?”
“不礙事,昨晚上在跟蹤巴爾桑的時候出了些意外,已經好了大半,這裏好像有風。”
王文鬆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意,而是又朝前跨了一步,平舉起了右手,像是在試探空氣的流動。
見他這動作,我也放慢了呼吸,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在這黑暗的隧道之中,但真有一絲微風吹來。
有風,就說明有出口!
我精神一震,用手電朝前照了一下,希望前邊就是出口。
“有硫磺的氣味兒,難道,這裏有溫泉?”
王文鬆依舊是比較鎮定,又待了兩秒後,才繼續說道。
我聞了一下,除了他背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外,倒是沒有聞到什麼硫磺味,是不是溫泉走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有風的地方一定有出口。
“可是……”
王文鬆似乎有什麼擔憂,搖了搖頭,叫我小心點,又繼續朝前走了起來。
似乎真的如同王文鬆所言,接下來的路,我們每走一段,周圍的溫度似乎都會高上一些,同時,我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氣味,一直到後面,我們兩人走的竟都有些出汗了。
我心中有些忐忑,這崑崙山外面看起來是白雪皚皚的,千年不化的一片寒冰,可實際上卻是一片火山群,周圍至少存在著七十餘個火山口,其中有不少的都是活火山,萬一我們運氣不好,這時候要是噴發了,那岩漿衝出的話不就得撂在這兒了,死的連渣兒都沒有,連火化的錢都免了。
我正這麼想著,抬頭想和王文鬆說兩句話,一來是爲了分散一些注意力,走了這麼久,現在我是又累又渴又餓,步子也是沉重的很,二來也是想提升一下氣氛,長時間的在這黑暗之中,心裏難免會產生一種莫名的不安感,有點人聲總是好的。
然而,不抬頭還好,我這抬起頭朝前一看,頓時三魂就掉了兩魂半。
只見前邊只剩下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而原本走在我面前的王文鬆,竟然不見了!
雖然我體力有些不支,走的也慢了點,可和王文鬆的距離絕對,絕對不會超過一臂,如此之近的距離,就算是一直蒼蠅從我面前飛過,我也不可能毫無感覺。
只感覺額頭的熱汗都已經變成了冷汗,朝後退了一步,朝著左右一看,想看看是不是有其它的岔路口,然而就是這麼一轉頭的功夫,原本消失的王文鬆卻忽然又出現在了眼中。
“啊!”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如此詭異的情景,別說是在這種環境之下,就算是在外面,恐怕我也鎮定不了。
“怎麼了?”
王文鬆聽見我的叫聲,立馬便轉過了身,手裏亮起了一道白光,刺的我眼睛一痛。
我連忙用手擋了一下,閉上了眼睛,等到王文鬆把手電移開後,纔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