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幻覺
夢雅是何等的聰明伶俐,從一開始的驚訝,不可置信和到後面的質疑,直到我說完一切的事情後,夢雅才喃喃自語道:“難怪,難怪我一直覺著你自從老家回來後就變了,原來竟然真的有這種事情。”
我也不期望夢雅在短時間內完全接受這些事情,只能讓她慢慢消化。
我看了一下時間,不知不覺的竟然和夢雅說了兩個多小時,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我打了個哈欠,也來了睏意,讓夢雅早點休息,不要想太多了,有問題回去後慢慢告訴你。
說完,我又摸了摸夢雅的鼻子,夢雅點點頭,畢竟她體內的寒毒雖然清了,不過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的,也需要多休息,點點頭,各自回去睡下了。
山洞外的風雪比較大,一開始還有火堆在燃燒,還有點溫度,睡得迷迷糊糊之間,覺著身子有些冷,我們白天跑的倉促,帳篷這些都扔在死亡谷了,現在就只能裹了兩件棉襖。
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尤其是腳,凍的都有些失去知覺了。
不行,還得把火生起來才行。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想起身,卻忽然看見洞口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原本還有些許睡意的我立馬就完全清醒了過來,不過我也沒有貿然的爬起來,而是先朝洞裡面看了一眼,想著會不會是有人想上廁所。
可是洞中的光線過於黑暗,根本就看不清楚。
我小心的爬了起來,洞口的那一堆火已經燃燒殆盡,只有幾點零星的火星子還在發著點紅光。
洞外依舊是還在颳着風,不過相比起來白天的那風雪,現在的已經小了不少。
小心的摸出了洞去,令我有些驚訝的是,外面並不是一片黑暗,方而有些白光,加上我對《鬼道》之中的功法練習,適應了半分鐘後便稍微看清了外面的情況。
周圍依舊是一片白色,,並沒有任何的異常,除了風聲之外,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
我心裏有些奇怪,剛纔洞口的那個黑影不過是一閃而過,會不會是我看錯了?
以前在聽科普知識的時候倒是聽見過,說人在溫度極低的情況之下,是很可能會產生幻覺的,尤其是在這雪山之中,白天又奔波了那麼久,入眼的顏色十分單一,更容易產生錯覺。
我揉了一下眼睛,蹲下身拾起了地上的乾柴,想在把火給燒起來。
可是就在彎腰撿柴的這一瞬間,一串細密的腳印忽然出現在了眼中。
看這串腳印,似乎是從洞內朝外延伸的。
我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總覺著這腳印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放下了手中的一把乾柴,從隨身的包裡抽出了一支小手電,開啟後捂住光源,如此一來即有了光線,又不會影響他們休息。
我順著幾人休息的地方走了過去,我的位置最靠近洞口,接著便是馬逸寒,他此刻睡得和死豬一樣,順著下去是巴爾桑。
然而順著走下去一看,巴爾桑睡下的地方已經空了。
難道是巴爾桑?
我搖了搖頭,還是自己精神緊張了。正想回去生火,忽然朝著裡面一看,王文鬆竟然也不在了。
難不成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我剛剛放鬆的精神又繃了起來,這地方冰天雪地的,還是去看看才放心。
想著,我便跟著這腳印就走出了巖洞。
相比較與洞裡面,這外邊就顯得比較寒冷了,而且一出來,被這寒風一吹,感覺腦中都清醒了幾分。
我半躬著身子,順著這腳印一步步的朝外走,看這腳印的方向,似乎是向着山頂的方向走的。
然而,說來也怪,我跟著這腳印走了十幾分鍾,都還沒有發現有人的蹤跡,我心中越發的疑惑起來,在這種地方,這兩人就算是撒尿拉屎,是不是也跑的太遠了?
我又朝前走了一步,心說要在找不到就回去,然而這一腳下去,我腦中忽然想到了什麼,低頭一看,將我踩在雪地上的腳印和我跟著的腳印一比,頓時就覺著頭皮一麻。
遭了!
我終於想明白這腳印的問題在哪了,我這每一腳下去,都要留下一個深深的鞋印,最起碼也有十多公分,然而我跟著的這一串腳印,深度不足三釐米,僅僅是勉強可以看清楚個印子,而且每一步的差距都不大。
最令我吃驚的是,這個腳印,就只是腳印而已,並沒有穿鞋子,只有五個腳趾頭和腳掌的印子!
有人會不穿鞋子在這雪地裏麵走嗎?有人會這麼輕嗎?
我越想越覺得後怕,心裏也對巴爾桑和王文鬆有些不滿,這兩人看起來都挺靠譜的,怎麼會跑出來?
我也不敢再去找了,轉身就想回去。
然而這麼一回頭,我頓時就愣在了原地,只見我來時的路竟然一片蒼茫,朦朦朧朧的,能見度極低,像是起了一層濃霧。
我有些慌了,下意識的低頭看腳印,這麼一看,心中又涼了半截,來時的鞋印竟然莫名其妙的全都消失了,而且那一串腳印也在逐漸的被風雪吹散。
又回過身子,想看看這串引我出來的腳印還有多長,就在這麼轉身的一晃之間,似乎又看見了一個黑影從餘光之中瞥過。
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就在這瞥眼之間便做出了決定:追!
既然來時的路斷了,我就看看究竟是什麼玩意在這裏瞎晃。
而且,我心中也有種感覺,只有追上去,方纔有一線生機。
念及此處,我也沒有在猶豫,甩開步子就朝著這串腳印追了上去。
我眯眼看著這腳印,雖然說這雪地之中有一些光線,但我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個通明,加上雪路又難走,還害怕看錯,如此一心二用的跑起來,沒幾步我便喘起了粗氣,正想掏出包裡的小手電照一下,可手才伸進包裡,一陣輕微的喀嚓聲卻突兀的傳入了耳中。
我立馬便停下了動作,整個人如同被凍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輕微了起來。
咔嚓,咔嚓。
然而,儘管我停下了動作,那種咔擦咔擦的冰層碎裂的聲音卻依舊在繼續,同時腳下也傳來一陣微微的抖動。
轟!
終於,我最害怕的事兒還是發生了,只感覺身子一輕,接著頭頂便傳來一陣涼意,冰雪不斷的朝著脖領子裡鑽。
尤其臉皮被摩的火辣辣的疼,衣服被撕碎的聲音不斷響起,在經過了短暫的失重後,只感覺屁股一痛,連帶著我腦袋都震了一下,差點給我摔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