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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彼岸花

    “魔由心生,哪裏來的什麼惡魔,別說了,來來來,吃東西。”

    聽著巴爾桑越說越玄乎,馬逸寒甩了一下手,笑著說你說這故事,不會是故意嚇唬我們,好繞開這山谷的吧?

    巴爾桑拿起一截風乾牛肉,小聲嘀咕道:“惡魔真的是有的嘛……”

    吃了點東西后,這雪山裏麵自然是沒什麼搞頭,排了一下守夜的順序後都各自鑽進帳篷了。

    說是守夜,其實也就是看著那一堆火,不能讓它滅了,在這一帶最大的危險就是寒冷。

    或許是因為白天趕路過於疲憊的原因,在和馬逸寒換了一輪後,我一覺睡到了天明。

    這高原雪山的氣候倒真不是人能夠揣摩的,昨天下午還黑雲遮天的,第二日便又是晴空萬里,初升的朝陽驅散了昨日心中的一些壓抑,收拾好東西,夢雅爬上了一塊大石,面向朝陽拍了一張照片後,四人便迎著晨光向谷中進發。

    或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無知所以無畏,除了嚮導巴爾桑之外,我們三人走在這死亡谷之中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緊張和不安,馬逸寒甚至還自顧自的哼起了小曲兒。

    “進了死亡谷,就來了惡魔的地盤的嘛,不要在惡魔的地盤裏麵表現得很高興,會激怒它的嘛。”

    聽見馬逸寒哼著的小曲兒,原本就在四處觀察的巴爾桑直接就皺起了眉頭。

    別說巴爾桑,連夢雅都聽不下去了,也叉腰道:“就是,我說那花道士,你別哼哼了,和豬叫喚一樣。”

    馬逸寒被噎了一下,估計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說,停下了步子,仰頭正要反駁,動作卻忽然一滯,伸出手指著前邊的山壁上面,道:“想不到這雪山深處竟然也有這種花。”

    聞言,我們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簇鮮紅的小花生在山壁的石縫之中,隨著微風擺動。

    “就是這裏了嘛。”

    巴爾桑見到這簇紅花,雙手放在胸前,直接跪了下來,喃喃的唸叨著藏語,我們也聽不懂,不過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在禱告。

    夢雅拿出相機,迫不及待的拍了兩張後,看著那簇紅花道:“吳言哥哥,這花好漂亮。”

    我看夢雅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曉得她想要這花兒,畢竟女孩子對這種花花草草的東西還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便擼起袖子,道:“行,我去給你弄下來。”

    不過我腳都還沒抬起來,馬逸寒就拉住了我,說:“你看看這山壁,這麼陡,你爬的上去嗎?再說了,這花雖然好看,可不是什麼吉利的東西,我要是說了它的名字,你肯定就不想去摘了。”

    “那這花叫什麼?”

    我見馬逸寒說的嚴肅,不由得問道。

    “曼珠沙華。”

    馬逸寒淡淡的說了四個字,臉色卻是少有的凝重。

    曼珠沙華,乍一聽這個名字我還有些不明覺厲,不過隨即便想到了這種花,這曼珠沙華在爺爺給我的那本《鬼道》之中的“儡草”之中倒是有所記載的。

    “曼珠沙華?就是彼岸花嘛。”

    夢雅看著那花,渾不在意的對馬逸寒說道。

    聽見夢雅說出了這花的另外一個名字,我和馬逸寒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夢雅見自己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故作老練的咳嗽了一聲,道:“這彼岸花嘛,代表著優美純潔,也可以說是思念回憶,而花的由來,還有個傳說,從前,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鬼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可正因為他醜,姑娘並不愛他,出於愛戀,他只有把姑娘囚禁起來。”

    “後來,來了一個武士,他救出了姑娘並與她相愛,而同時,武士用劍斬殺了鬼。鬼的血濺在亂草叢中,一種紅黑相間的花從此便在那裏絢麗地綻放開來,這種花的名字叫做彼岸花,從那以後,彼岸花便開在了地獄中叫"忘川"的地方,那裏是死去的人忘卻今生情緣,轉身投胎來世的地方,哎,好可憐的鬼……”

    夢雅說到最後,還不由得眯眼感嘆了一句,我和馬逸寒聽得是一臉黑線,他作為道教弟子,自然也是曉得這彼岸花的。

    根據書中的記載,曼珠沙華,耐寒,喜陰,別名引魂花,世又稱彼岸花,《佛經》中載: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而此花花開之地,眾魔盤亙,也是陰氣重地,氣弱者不可擅入。

    而夢雅所說的那個傳說,雖然不假,可畢竟只是一個故事而已,我是真搞不懂,為什麼這女孩就喜歡這麼些個悲情的故事呢?

    此刻,巴爾桑也禱告完了,從地上起來,也不知道他剛纔有沒有聽見我們對話,只是看著那簇彼岸花道:“那是惡魔之花嘛,進去了,就真的走入地獄之門了。”

    巴爾桑說著,又裝身看著馬逸寒和我們,道:“馬老闆,雖然之前我們說好了是進去死亡谷裡面,可我還是要勸勸你們,旅遊走到這裏的客人你們已經是第一批了,要是來玩的話,其它地方也是有很多好玩的,你們要不要在考慮一下?”

    巴爾桑說這話,大部分還是爲了我們的安全著想,畢竟這死亡谷的名聲在他這個土生土長的藏民腦中是一個禁地的,我不知道馬逸寒是怎麼將他唆使過來的,雖然之前他找我拿了一筆錢,可我覺著這巴爾桑就算再缺錢,也沒有必要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帶我們進這死亡谷,再說了,馬逸寒這小子雁過拔毛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給了巴爾桑多少錢。

    因此,巴爾桑的建議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我們都走到這裏了,要是在退回去,那豈不是又要浪費一天時間?要是那碧血瓊花在馬逸寒推算的時間之前開了,我們這一進一退的,怕是會錯過,白跑一趟。

    馬逸寒自然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說既然說好了,就不能在退回去,儘管朝前走就是,穿過去後錢不會少給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嘛,既然你們執意要進去,那就走嘛。”

    巴爾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前面帶起了路。

    跟著巴爾桑朝前走近了我才發現,在這簇彼岸花的下方竟然呈現出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谷內是一片青草繁茂,而谷外我們腳下的土地卻是寸草不生,相比較起來,我們所站的地方倒更像是死亡谷。

    不過,看著這谷內谷外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一種莫名的不安從心中升了起來,本能的就像遠離這裏。

    “我們真的要穿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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