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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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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骨雕

    我依言伸出了右手,馬逸寒摸了一下我的脈象後,說的確是陰寒之氣,不過問題不大,扎兩針就好了。

    “你還會扎針?”

    我有些不相信的盯著他,這扎針可是需要一定功夫的,一般來說只有一些老中醫纔有把握給人扎針。

    馬逸寒頭一仰:“貧道自三歲起就在山中跟隨我師父學術,六歲就開了天眼,九歲……”

    “行了,快著點,我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是沒有時間在聽他說其它的事兒了,此刻我依舊感覺到對鮮血的那種渴望又有些上來了。

    馬逸寒聽我這麼說,也沒有耽誤,從包裡面取出來一個小黃布包,問我有沒有酒精燈。

    我也不是搞什麼生物化學研究的,家裏哪裏會有這種東西,酒精燈沒有,不過蠟燭倒是有幾根。

    馬逸寒也沒有挑剔,點了一根蠟燭,展開那黃布包,抽出了兩根針來,我一瞧,竟然是淡黃色的,立馬就皺起了眉頭:“這不是銀針?”

    聽我這麼問,馬逸寒一臉看鄉巴佬的的臉色看著我,道:“枉你吳居士也是我修行中人,銀針是醫字脈的專攻,而且主要是治普通病疾,你這是陰氣侵體,豈不知有種祛除之法,名為金針度穴。”

    金針度穴?

    我琢磨了一下,書中好像是有一點關於此術的記載,都在後半部分之中了,我也還沒有學到那裏去。

    我問了一下醫院的情況,馬逸寒說已經佈置好了,只要幕後黑手不跳出來搗亂,就不會有問題。

    “幕後黑手?警察他們查出什麼來了麼?”

    既然張天偉是死於他殺,自然就有兇手,可我一直沒想明白,以這張天偉的性格,不應該有仇家,怎麼就會被人殺了呢?

    馬逸寒搖了搖頭:“還不清楚,只是昨天見到張天偉的時候,有點感覺那人會出事,但因為前面死的兩個都是女性,所以沒有太在意,本來還準備這事兒完後給他瞧瞧的,沒想到來的這麼突然。”

    “那你覺著,誰是兇手?”

    “不知道,”馬逸寒將金針一一擺好後,繼續說:“衣服脫了,趴床上。”

    一切準備好後,馬逸寒這纔開始下針,一邊扎,一邊和我聊起了一些術法之事。

    有句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原本以為和馬逸寒是沒有什麼好聊的,畢竟之前爺爺傳我《鬼道》一書的時候,就說我們蜀門這一脈,在太平和全真這些大門大派之人的眼中乃是旁門左道。

    我蜀門的先人不屑於與他們爭這些虛名,加上這些所謂名門大派的打壓,這才逐漸沒落,到現在已經是鮮為人知了。

    不過,和馬逸寒一番的暢聊下來,我才覺著爺爺的思想還是有些落後了,所謂大道三千,小道不計其數,哪怕取其一都能封正得道,我蜀門雖然走的的外術,取得也是最為陰邪的鬼道,卻也有過輝煌時期,不比這些所謂的山門正派差上多少。

    馬逸寒給我背上紮了幾根金針,道:“等三分鐘後再拔。”

    又起身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怎麼總覺著你這臥室的氣場不對勁,有點死氣沉沉的。

    聽見馬逸寒這話,我以為他又裝備推銷他的那些產品了,畢竟我以前可也是幹過銷售的,剛想讓他打住,可他的目光卻移到了我牀頭櫃上面擺著的小人上面。

    “這是什麼東西?”

    “這……”

    我正要張口,才吐出來一個字兒,只聽見邦的一聲,馬逸寒竟然將那小人一把給掰成了兩半。

    “我擦,你幹啥玩意?”

    見他莫名其妙的把小人給我弄壞了,我心中一急,正要從床上翻起來,可這背上的金針似乎是鎖住了我周身的穴位,整個身子竟然麻木了一般,動都動不了。

    “你別亂動。”

    馬逸寒衝我說了一句,看著手裏的兩截小人,又是啪的一聲,拍在了牆上。

    這下可完咯,前一眼還挺完整的一個小泥人,現在可就變成一堆粉末了。

    我有些後悔叫馬逸寒來我家裏了,哪能想到他這麼不客氣,竟然拿起我的東西就砸。

    一陣火氣從我心中升起,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憤怒,馬逸寒將手朝我面前一攤:“你看這是什麼?”

    我強壓住心頭的火氣,看著馬逸寒手裏的一堆粉末,咬牙道:“廢話,還能是什麼,這……”

    我才說道一般,忽然看見這堆粉末之中還有一節暗黃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在捏這小人的時候就被放進去的。

    馬逸寒見我發現了,用左手將那節東西拿了出來,發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

    “看見沒,這是人的指關節,而這個小人,也不是泥捏出來的,這不是泥人,而是骨雕,只是這個原材料,是把人的骨頭磨成粉做出來的。”

    聽了這話,我心裏的火氣慢慢轉成了疑惑與後怕,捻了一點粉末,搓了一下,有些澀手,的確不是泥土。

    “這東西是昨天孫立仁送我的,當時你也在場啊。”

    我望著馬逸寒說道。

    “難道,真的是他?”

    馬逸寒話音剛落,兜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起電話嗯了兩聲後,臉色一變,說了句馬上就到後便掛掉了電話。

    “怎麼了?”

    我看他這臉色不對,以為是又出事了,連忙問了一句。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電話是趙隊長打來的,他們已經查到了,張天偉的死和孫立仁有些關係,可他們趕到趙立仁家中的時候,不想這孫立仁會一些邪術,因為沒有防備,兩個警察中招了,恐怕性命不保。

    我說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啊。

    馬逸寒一根根的將我背上的金針抽出來,叫我呼吸吐納一遍,看看還有沒有那種寒意。

    我盤腿坐在床上,試了一下,那種感覺果真消失了,又對這馬逸寒有了幾分感激之情,說了聲謝。

    馬逸寒看了一眼時間,道:“吳居士,謝就不必了,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嗎,你幫貧道個忙,我給你根除你的嗜血之症,剛纔那一套就當做免費贈送了,貧道下午在醫院那個鬧鬼的房間布了一個小陣,待會必須得要人看著,趙隊長那邊也需要人,你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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