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怨念
“喔?大哥,是什……”
王敬山似乎並不知道王知遠所說的是什麼絕學,正想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傳了過來,兩人立馬停住了話頭。
“大哥,文鬆回來了。”
“嗯,跟著他的馬逸寒呢?”
“也在一起回來的,看來咱們的佈置很成功,文鬆根本就不知道吳言在哪。”
王敬山嘿嘿笑了兩聲,說那是自然,這件事咱們可謂是天衣無縫,這麼重要的行動,怎麼可能被其他人曉得?
王知遠也嗯了一聲,道:“你先回去,我待會便上去,記住,我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
“明白。”
又只剩下了王知遠和王敬山兩人,王敬山似乎有些擔心,說看文鬆和這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他心思單純,上面的人應該又快到了,看來我們的動作得快點,千萬不能讓文鬆看出什麼來。
王知遠嘆了口氣,說文鬆那邊好解決,明日便叫他上龍虎山一趟,他不是一直想去拜訪那青木老道嗎?這一來一回,加上在山上的時間,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我們有的是時間,只是唯一要提防的,還是上面的人,這件事千萬不能露了馬腳。
兩人又如此說了好一番的話,他們只以為我還在昏迷之中,因此並沒有什麼避諱,殊不知這王知遠用自以為驕傲的這桐油和人油來浸泡與我,它們所發出的臭味反而是刺激了我提前醒來。
這算不算是天意?
而從這兩人的談話之中,我也是知曉了不少外面的情況以及一些王家的秘密。
看來,王文鬆的確是沒有參與其中的,連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已經落在了他父親手裏,而馬逸寒還沒有遭遇不測,不過,以王知遠這種老狐狸的手段,要是萬一被馬逸寒看出一些破破綻,難免會難逃厄運。
如此想著,心思又不由得多出了一分惆意,不過也是轉瞬即逝,現在我自身都難保,還是先想辦法脫身才行。
可是,這額頭都被符紙貼著,怎麼逃?
兩人離開後我便試著吹了一下那符紙,依舊是符一動,我的心臟也被扯著一痛,差點沒有叫出聲來。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麼一個陰暗潮溼的地方?
向四周看了一眼,除了有幾隻蠟燭外,周圍在沒有其它的光源,而在我左邊的靠牆跟,則站著五具黑僵,頭頂都貼著鎮屍符,右邊則是一張方桌,桌上燃著一盞長明燈。
再往後就已經超出我的可視範圍了,也不敢轉頭去看,不過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想,想必這裏應該就是那間磚房之內了。
搞清了自己現在的狀態和所處的環境後,心裏非但沒有一絲的感覺,反而連剛纔被激起的那活命慾望都有些被壓下去了。
先不說我額頭上的這道符籙,就算扯下了這第一重障礙,我依舊還在王家的後院裏邊,要是從這裏出去,定然會被發覺,而且說不定王知遠在外面還有什麼佈置,這個地方,簡直就龍潭虎穴。
正想著這事,胸口忽然逐漸有了一絲溫度,越來越熱,在渾身冰涼之下,只有心口還有著這麼灼熱的溫度。
看來,肯定是剛纔王知遠朝這桶裏倒的東西起作用了。
胸前的溫度不斷升高,沒一會兒,周邊的一片冷油都有了溫度。
這種感覺雖然不痛,卻十分的難受,不過此時也只能忍著,一心開始回憶《鬼道》中解符的法子。
雖然不知道王知遠貼在我額頭的這張符籙種類,符籙之數,大類都有三十六中,其中又分三百多種小類,數目繁多,變化無窮,哪怕只是改編一條符文,這張符的效果和威力都會發生變化。
可是,無論種類再多,都是萬變不離其中,前面提到過,畫符最為關鍵的便是結煞,一張符籙雖小其上卻有三處結煞位,而我要是想扯下這張符籙,則必須找到這三個結煞位。
而找這個位置,對我來時,只有一個法子,便是以氣去尋。
若是一些有大修為的高手,可以憑著自身強悍的道行,以功力來對抗這符籙,直接一把扯下去,或者是替人取下,可惜,我不是高手。
因此,只能憑藉着氣的流動去找這三處結煞位,強行衝開這符籙加之在我精神與靈魂之上的束縛。
之前使用下茅術所帶來的影響並沒有消除,此時我的靈魂力恐怕只有平時的一半不到,可饒是如此,在這種情況之下,我還是隻能放手一搏。
閉目凝神許久,纔對周圍的氣場有了一絲感應。
陰,極陰。
我所在的這個空間內似乎是與外界隔開的,內中氣流全部都是負面氣息,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衰敗,不安,狂躁,仇恨,憤怒等這些對人傷害極大的負面情緒,而且異常凝重。
若是在平時,我定然會立馬睜眼,不在去感受這些情緒,憑藉我目前的道行,根本就無法抵禦它們,稍有不慎自己都會受到波及。
可是現在我卻不能,也不敢睜眼,因為我不知道這次凝聚全心神力量的感應後,自己還能否在恢復過來,錯過了這次機會,我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強行排除這些負面的雜念後,這纔將精神力凝聚到了頭頂的這道符籙之上。
順著符紋,纔開始尋找,氣場之中忽然出現了一股凜冽之意,猶如一面牆壁一般,堵住了氣的流動,很明顯,起筆之處便有一處結煞位。
當即凝聚起氣,在意念控制之下,猛力一衝,那堵牆轟然倒塌,前路一片通暢。
第一結煞位,破!
我心中驚喜,繼續找尋第二道結煞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第二道結煞位應該在符紋的中間位置。
意識隨氣而動,到了符紋三分之二時,果然再次出現了一面屏障擋住了氣。
立馬將氣凝聚而起,用力一衝,屏障頓時開裂。
第二結煞位,破!
連破兩結煞位,雖然興奮異常,可我額頭和臉上都已經出了一層汗水,本來身體就虛弱,在如此高負荷的聚氣凝神,已經使得我原本虛弱的身體在此時更加的無力。
可是,此時我不能停,緊咬牙關,正要準備繼續向下,胸口卻一痛。
這種痛並非是那種灼燒般的痛,而是猶如被針扎一樣,疼痛面積雖小,可是痛感卻很大。
在破開第一結煞位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胸口的不對勁,不過凝神聚氣本來就是消耗精力的事,我哪裏敢分心去想,可沒料到這一突如其來的刺痛,直接就打亂了我所凝聚的那一股氣,渾身一震。
只感覺喉頭一甜,嘴裏已經衝滿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