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掙扎得沒了力氣，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校長朱雯一個快步上前，將她攙扶起來：“玲玲媽媽，您一晚上從老家趕來也累壞了，別到時候等玲玲找到了，您卻生病了。要不，我先帶您去教師宿舍休息休息，讓保安和玲玲爸一起去校外玲玲常去的地方找找？”

    他們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在老師和保安的陪同下，相繼離開了宿舍樓。

    目送他們離去，嚴偉芬一回頭，發現已經有很多同學也醒了，一個個小腦袋都趴在過道上看熱鬧。

    樓下人走了，樓上看熱鬧的也相繼散了，該洗漱的洗漱，該利用最後一點時間看書的看書。在現在的她們心目中，考試永遠是第一位的。他人的人生，就像是一場電影，看過也就散了，而如果考試考差了，是結結實實回去要“挨板子”的。

    匆忙洗漱、吃早飯、考試，學校裡一切如常，只是有一個人的位子直到考試結束，仍然是空著的。

    就在袁彩花收完最後一張語文試卷，準備宣告考試的結束時，早上那位老婦人掐著點衝進了教室。

    “袁老師，你說玲玲會回來的，人呢，人呢？”

    老婦人像瘋了一般，緊緊地揪住袁彩花的衣領，不撒手，讓全場的人都未反應過來。

    “這都超過十二個小時了！人到底到哪兒去了，你們昨天這麼多人，都沒有看見嗎？”

    顯然，與老婦人隨行的那個中年男人也急了，語氣跟著重了起來。

    袁彩花此時被老婦人勒得喘不過氣來，拼命地掙扎起來。

    終於，有個人看不過去了，在不安中掙扎、彷徨，最後站了起來。

    “你們別找袁老師了，我知道，我知道伍玲玲最後去了哪裏！”靳琦猛地站了起來，說出了大家都不敢說出的話。

    全場所有人震驚地看著她，老婦人的手瞬間僵了一秒，袁彩花趁機逃脫了她的束縛，大口地喘起氣來。

    “咳……咳咳……去哪了她？”袁彩花問。

    “去……去了物理實驗樓！我看到陳大樺她們和伍玲玲一起去了物理實驗樓！但伍玲玲沒跟她們一起回來，一定是還在裡面！”靳琦一口氣說完，坐下，根本不敢看旁邊陳大樺的眼睛。

    “你瞎說什麼！”陳大樺在一旁憤怒了，“明明是大家一起去的！我們只是恰巧分在了一個隊伍裡！你少在這污衊人。”

    袁彩花聽了個大概，不明就裏：“你們在說什麼？昨天晚自習的時候你們幹嘛去了！老實交代！陳大樺，你說！”

    陳大樺有些心虛，站起來，吞吞吐吐：“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們整個班去物理實驗樓玩抓人遊戲去了……就不到一個小時……我，伍玲玲，劉同，李敏，嚴偉芬一組，躲在樓上廁所裡，沒聽見她們說回班級的聲音，就回來得晚了……”她簡要地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那伍玲玲人呢？”袁彩花抓住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