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把屍體擡回去做屍檢吧，別讓他們看見了。”

    當警員把屍體抬起來運走的時候，實習警官小張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胃裏翻江倒海，在高速墜落著地之後，死者的臉已經被摔爛了，肉和血模糊成一片，還沾染著白白的像豆腐腦似的腦漿，面部的骨頭若隱若現。

    這哪裏還認得出誰是誰啊！

    “選擇跳樓自殺的方式也是有勇氣的，這死狀也忒慘了！”小張心裏想。

    “監控查了嗎？”王隊長問手下的警員。

    一個模樣還挺年輕的小警員跑了過來，急急忙忙地說：“查……查過了，死者確實是陳大樺。凌晨兩點半陳大樺一個人到S城中心酒店辦理入住，在308號房呆了一段時間後，穿著睡衣來到了天台，並於凌晨五點鐘跳樓自殺。”

    “監控上有沒有顯示她接觸了什麼人？”王隊長問。

    “好像沒有……她一直是一個人。”

    王森隱約感覺這件事十分的蹊蹺：“帶我去看看。”

    王森看過監控，陳大樺確實是一個人來到S城中心酒店，在這短短的兩小時內，也沒有接觸任何人。她住過的308號房也被封鎖了起來，床榻沒有被睡過的痕跡，只有浴室和座椅有使用過的痕跡，洗髮水和沐浴露被用了大半，可見她有認真地清洗自己，換洗過的衣服仍然扔在竹簍裡，卻再也等不來它的主人。

    S城原本就不大，這一下子接連死了兩個學生，大家都議論紛紛，各路媒體也紛紛前來採訪，給公安局壓力。此時，局長也給王森來電話了。

    “王森，賢季女高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陸局，還在偵查中。”王森回答。

    “你抽空來一趟我的辦公室吧。”

    王森看這裏取證也取得差不多了，案件也沒別的其他進展，就趕緊開車回了公安局。

    公安局裏，陸局正在看著檔案，王森敲門進去。

    “哎呦，王森，你來了，坐。”陸局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很久，已不再年輕，他看到王森來了，便摘下了眼鏡。

    王森抽過椅子，坐下，說：“陸局，什麼事這麼急？”

    “啊，是這樣的，急倒不是很急，就是關於最近這兩起命案的。”陸局面帶微笑，“最近影響挺大的啊，媒體啊，老百姓啊，領導啊，都挺關注的。”

    王森感覺有點不妙，陸局越是微笑，他越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這案件確實有些棘手，目前還在偵查中……”

    “王隊長，你還年輕，有時候有衝勁是件好事，但是有時候事情看起來確實就是像表面上那樣簡單，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你呀，要學會從事物的表面看問題。”

    陸局語重心長，王森的表情卻很不對勁。

    看王森不言語，陸局便接著說：“好了，不影響你辦案了。這案件上面盯得緊，我再給你三天時間，務必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行了，去吧。”

    陸局說話神色自若，卻字字篤定，朝王森揮揮手，示意他離開。王森離開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