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省城的死者
出了醫院,回到書店,我這日子倒也過得悠閒,天天好酒好肉,好不愜意。
我的名氣也在通江市傳開,經常被人委託處理一些靈異事件,所遇見的無非是小鬼作亂,被我輕易的收拾,這期間我也賺了不少錢。
就這麼過去了一個月。
因為我業務繁忙,我不得不招了夥計,負責上夜班,給他開了一個四千的工資。
小夥計叫海大山,是個大學生,平日裏對古書很是熱愛,這個時候也是大學放暑假的時候,尋思著掙點零用錢,一聽我這裏工資高就來了。
“小夥子,你先幹一晚吧,不行的話我也不勉強。”我說道。
海大山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沒問題。
我咳嗽一聲,拍著他的肩膀,勉勵道:“加油,小夥子,我看好你!”
“記住,你晚上上班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不要動,只需要坐在椅子上!”我再次提醒。
海大山不明所以的點頭,我特意囑咐過他,上夜班最好在書桌前不要離開,那裏我有由我佈下的各種驅鬼陣。
當天晚上十二點時,海大山看見書店裏的書無風自動,像是被看不見的人翻閱一樣,桌子上憑空出現一張紙人民幣後,第二天一大早嚇得屁滾尿流,扯著我的褲腿,哭喪起來:“李老闆,這班我不上了,全是鬼!”
海大山連滾帶爬的離開,我看得直搖頭,這個海大山我看過他的命格,命屬陽,命宮有南明之火,屬於命硬,鬼魅難以接近,他跑了,我還真不好找第二個人。
好在第二天一早,海大山哆嗦著身子來了,說要繼續這份工作。我愣了一下,這小子腦子瓦特了吧。海大山看了書店的牆角,目光發抖,雖然很是恐懼,可還是咬牙說,要在我這裏待下。
我目光一厲,頭一次正視這個人,一般人遇見昨晚的事,給他一百二十個膽子也難在回來。
“我......我媽媽剛動了手術,家裏的積蓄花光了,爲了賺學費我只有這麼做了。”在我的逼問下,海大山說出了實話,眼中滿是倔強。
我點頭,讓他繼續留在這裏。
“好好幹,虧待不了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小夥子我還是有好感的。
經過一週的實習,呃,算實習吧。海大山適應了這份工作,雖然還是有些膽怯,但也不會嚇得屁滾尿流。當然,這一切都在我一手的控制下,我鄭重警告過這些陰靈們,別現出他們死時候的樣子,嚇著人,不然有他們的罪受。
這段時間還算安生,三師兄也給我打電話,說從雲南回來了,只是有些事要處理,留在了省城。
通了一番話,三師兄問我《形意真解》練的怎樣,我說絲毫不敢怠慢,自從在夢境中和應席龍一戰,我可是知道了《形意真解》的重要性。
而後,我有意無意的提到了天碑,這件能和冥棺相提並論的寶物,我一直有很多疑問。
三師兄頓時嚴肅起來,告訴我這件事我暫時不要管,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
我心中一凜,頓時不在問了。
通江市因為有我這個陰陽先生在,一時間陰陽有序,少有鬼魂作亂,在加上有英子這個夜遊神在,陰靈不敢造次。
然而,還是出事了,發生了一件牽扯到一個更大的局的事,這件事,將我向天碑推的更近。
某一天,我在小沙彌的城隍廟做客,給城隍上了三柱香後,打趣的問小沙彌的身世,這個不過十歲的小孩,給我一種很神秘的感覺,尤其是他的名字。
“阿彌陀佛,貧僧是在九月出身的,因為得了一種罕見的絕症,活不過三個月,被父母遺棄,是師傅收留了我,給我取名九月。”小沙彌說道。
我心中一驚,城隍怎麼會顯靈收留一個小孩?
小沙彌看出了我的疑問,說道:“我第一個師傅是一個彌海大師,是他收留了我,在我五歲時,彌海師傅將我送到了城隍廟,讓我拜城隍大人為師。”
這個彌海大師不是一般人,我察覺到了不簡單。小沙彌得了絕症,多半是有髒東西,彌海大神能養活他到五歲,本身就不凡。
就在我要問彌海大師時,我手機響了,張局來電話了。
“小李,公安局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你的幫忙,地址是南山路十二號!”張局焦急道。
有陰靈害人!
我立時動身,叫了一輛出租,小沙彌也和我一起上車。
奶奶的熊,在通江市鬧事,分明是在挑釁我。
南山路十二號,有一家賓館,我們來到時,張局請我們來到案發現場。死者是一個身穿比基尼短褲的女性,身材極為火爆,穿著青春靚麗。
屍體面板發白,表皮脫水,起碼死了有一天了。然而法醫告訴我,是兩個小時前剛死。
“你確定?”我皺眉問道。
賓館的老闆,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她上前說道:“這小姑娘叫王悅,早上九點時剛來我這裏開房間。”
我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也就是說三個小時前死者還是活人。
這就怪了,我看了一眼死者的額頭,似乎有什麼不一樣。我摸了上去,額頭踏平,而且軟的不想話。
“快,解剖頭部!”我當場叫法醫。
接下來是很血腥的一幕,張局直接讓房東和幾個證人離開。法醫用解剖刀開了腦袋的皮後,頓在地上嘔吐起來,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張局等人也是捂著鼻子。
我捂鼻,看向死者解剖開的腦袋。
發現腦骨已碎,腦髓被什麼東西吸食一空,腦腔中滿是爬來爬去的蛆蟲。
這絕不是死了兩個小時的,起碼死了五天以上,而且還是死於邪術。因為死者的魂魄不見了,頭七沒過,陰魂還沒有強大到可以離開屍體的程度,否則會魂飛魄散。
我看了死者的身份證,19xx年生,二十一歲,省城人。
根據八字,我算了她的鬼命,還沒有死,也就是說她的魂魄被人給拘禁了。
“小李,有把握嗎?”張局問我。
“先聯絡死者在省城的家屬吧。”我說道。
很快,屍體被送到了太平間,張局和省公安廳取得聯絡,調來了王悅在省城的資料已經她父母的聯絡電話。
電話裡頓時傳來一個男人悲慟欲絕的話,聲音滿是不可置信。
當天下午,王悅的父母來人,兩人都有四十多歲。如果白髮人送黑髮人,王悅父母精神很是憔悴,看見屍體時腦袋一陣眩暈,險些跌倒在地。
宋小雯和康為趕緊扶著他們。
“悅悅昨天前還說要來通江市找她高中同學玩,怎麼就死了呢?”王悅的媽媽傷痛道。
我上前安慰,說道:“叔叔阿姨,你們仔細相信,你們的女兒五天前有什麼異樣?”
兩人搖頭,我嘆了口氣,只好獨自走出。
“算命的,有眉目了嗎?”宋小雯小跑出來問。
我臉色一陣嚴肅,說暫時沒有眉目。我讓宋小雯現在就去菜市場,買一隻烤鴨,一隻烤雞,一定要白味的,在買一隻瓷碗,必須是景德產的。
記下我的話,宋小雯眼睛一亮,趕緊去辦事。
而我再度回到了南山路的賓館。老闆娘見過我是被張局請來的,一時不敢怠慢。我說了句帶我去王悅死的房間,讓老闆娘離開後,我從兜裡抓出一把小米,灑在地上。
“五穀雜糧,祭祀社稷,地祇聽召,速速前來!”
咒落,灑在地面的小米中冒出一縷縷白煙,匯聚成一個小老頭的某樣。
這正是南山街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