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習海通之死
刺骨的寒氣散發而出,光圈的氣息令我毛骨悚然,我絲毫不懷疑,這一砸能將我的身體砸個稀巴爛。
砰!
關鍵時刻,我祭出一張符紙,黑色光圈砸在我身上的力量才消弭了六成以上。火光一閃,我就跌落在地,捂住發堵的胸口,直咳嗽,死亡前一秒是離我如此之近。
煞鬼見我位死,神色一驚,再度化作黑色光圈砸來。
有完沒完?!
我差點破口大罵,這時,顧宇鋒一聲輕斥,提著長劍殺來,手捏法訣,是正統的道家道術,一身浩然之氣猛然爆發,一劍刺在光輪之上,將其挑開。
緩過勁來,我手腕的冥鏈飛出,剎那鎖住了煞鬼。黑色鏈條一勒,這隻煞鬼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魂體虛淡了不少。
“留它一命!”顧宇鋒大叫。
我收回冥鏈,將它裝進了法器中。
“李哥,你沒事吧?”白小飛已經被震驚的目瞪口呆了,見我咳嗦,趕緊跑上來獻殷勤。
經此一幕,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都被嚇傻了,看著廖大山的屍體,久久不敢上前。我心中那個氣,說了句上身的鬼被我收了,叫他們趕緊重新裝殮屍體,好好火化,畢竟將廖大山這麼擱置,是對死者的不敬。
可這群人死活都不敢過來,在一旁瑟瑟發抖,我看得直搖頭。
到底是廖大山的父母,兩個老頭第一時間收斂屍體了,並“噗通”一下跪倒,他們已經將我當成了仙人下凡。
“小師傅,我兒子死的冤啊,你要為我們做主?”
我心頭一動,莫非廖大山之死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那個說話陰陽怪氣,叫做雲姐的女人,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說道:“你們兩個老糊塗,說什麼呢,法醫檢查過了,都說是跳樓自殺。”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不敢對視我的目光,聶聶諾諾和後退。
“老人家,跟我們走吧。”我扶起二老,讓白小飛給我找一家賓館。
賓館裏,二老坐在我和顧宇鋒的面前,神色敬畏。
“兩位老人家,你說你兒子死的冤,又是為何?”顧宇鋒問。
廖大山的父親一拍大腿,憋屈道:“我兒子的鬼魂,昨天給我託過夢,說他不是跳樓而亡,而是被習海通害死的!”
我心中一震,這是一件兇殺案!
只不過,這件事我就管不住了,我只複雜鬼禍,白小飛這小子卻義憤填膺,跳了起來,一副嫉惡如仇的某樣,大罵起來,說習海通不得好死,我聽得臉色一燥。
“你小子,懂得什麼?”我拍了他的腦袋。
“可憐我兒子,兩天前是在高樓作業,被人推下去的,大山說他死前回頭時,看見推他下樓的人就是習海通。”
我眉頭一皺,這件事不好解決,畢竟這裏不是通江市,我在這裏孤身一人,沒有關係和人脈,無法插手廖大山之死。我不由感嘆,如果是在通江市,我就不用這麼被動了。
“兩位老人家,你們現在這裏歇息吧,你兒子的死,我一定會給出一個答案,只要人間正義在,兇手就會被繩之以法。”顧宇鋒一臉正派道。
出了賓館,我看了顧宇鋒一眼,說道:“顧兄,你真打算插手這事?”
“我輩修道之人,倘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談何修道?於我,道就是心,修道就是修心,只要心是坦途,大道可明!”
顧宇鋒一番話讓我大為震動,白小飛激昂起來。
這時,我噙動鼻子,眉頭一皺,空氣中似乎有異樣的變化,變得潮溼起來,這種潮溼,就像是血浸泡而出的。
我猛然回頭,看見不遠處一顆樹皮乾裂的老樹上有一個扎紙人,紙人的兩個眼睛是以血點出來的,看上去詭異而悚然。我的臉色卻是一沉,抬手一道符打出,紙人發出一聲大叫,瞬間燃燒起來。
“聽風術!”我咬牙道。
這是一個被施展了“聽風術”的紙人,施術者可以透過紙人,知道我的一舉一動,包括話語。沒想到我被人跟蹤了,就是不知道是誰和我作對。
成都這個地方我又人生地不熟。
“不好,廖大山的父母!”顧宇鋒大叫一聲。
我臉色驟然難看,想到了不好的結果,趕緊跑回賓館,賓館的大門敲了很久都沒有人開門,白小飛直接一腳踹開了門。房子中,廖大山的父母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一灘血液留下,是如此道猩紅,赫然醒目。
血液中,有一個紙人,被血浸泡的血紅,如同一個渾身染血的活人。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我看著血紅的之人,怒道,廖大山的活,我接定了,哪怕沒有一分錢的報酬,勞資現在不怎麼缺錢。
隨後,賓館老闆來了,見門壞了,頓時臉黑,我直接甩了五百塊錢,走了出去。
“這灘血?”老闆狐疑的看著我們,目光有些發抖。
“這是染料。”白小飛笑著解釋。
而我則是將被血浸泡的血紅的紙人取了出來,放在大太陽底下,不一會兒紙人就變幹了,只是那猩紅依在,看上去觸目驚心。我目光一凜然,決定給幕後之人一個好看,不然真當我好對付。
“天道清明,人道貴生,祈乍神呼,謂道而乎......”一串咒語唸完,我的法印也捏完,我這是《溯源術》,顧名思義,和《聽風術》是反其道而行之。
天下萬物,凡事直接,都存在著因果關係,有因果,自然有因果線,如果幕後之人不招惹我,也不會和我結下因果,憑藉着因果線,我就可以用道術傷他。
我以一根銀針刺在紙人的胸口位置。
成都市,某一個棟別墅中,一個青衣女人突然捂著胸口,嬌哼一聲,說道:“沒想到,這一次遇見個高手。”
隨後,青衣女人將自己的一縷秀髮剪下,打了一個結釦,默唸一句咒語,秀髮瞬間燃燒起來。
另一邊,紙人被我一刺中,突然間燃燒了起來,大火向我身上蔓延,嚇得我身子一條,趕緊撲火,好不容易,火滅了,顧宇鋒卻說道:“好厲害的人,他這是在給我們警告,讓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這火就不是這麼簡單的燒起來了。”
就在這時,有救護車和警察車在我們面前開過。我不以為意,畢竟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和出生,顧宇鋒卻皺起了眉頭。
“警車開的方向,似乎了浩宇建築公司的方向,某非是出什麼事了?”
我眉頭一跳,潛在的直覺告訴我,似乎即將發生什麼事。
我們叫了一輛計程車,趕向了浩宇建築公司,來到時已經看見一棟大樓被圍得水洩不通,四周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浩宇建築公司的員工和好事者。
“怎麼了?”我問一個員工。
這個員工說道:“習海通死了!”
我心中大驚,這個習海通怎麼就死了?就算是廖大山想要報仇,可頭七未過,廖大山的鬼魂還很虛弱,不足以出來殺人。
透過人群一角,我看見了一具被摔的稀巴爛的屍體,血液濺射,很是血腥。
“都散了吧!”人群中,一個長得高大挺拔,英俊帥氣的青年開口,語氣中具有莫大的親和力,這種人,一定是長期處於高位的領導者。
“習少,公司發生這種事,實在是我們的責任。”一個禿頂的男子在青年的面前請罪,短短一兩天,廖大山和習海通都死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這件事,變得越發撲朔迷離起來。
“不關你們的事,你們還是照常工作吧,我會處理這些事的。”青年說道。
而我的目光卻盯著青年身後站著的一個員工,眼皮一跳,因為我感應到一股可怕的陰氣,絕對是厲鬼級別,這個員工被鬼附體了,正拿著手中的尖刀,戳向青年。
“小心!”
我這麼一吼,被附身的員工和青年都是神色一驚,青年下意識伸手一擋,另一隻手抓住了員工握刀的手,我正要貼符時,這員工突然身子一抖,發出一聲慘叫,冒出一股白煙。
彷彿這青年是凶神惡煞一般,厲鬼被嚇跑了。
員工身子一倒,清醒之後,看見自己手握尖刀,對著青年,迷惘道:“我這是在幹什麼?”
一個警察卻當成摁住了他,並套上了手套。
“住手,他剛纔並不是處於本願動手行兇的!”顧宇鋒叫道。
這員工大驚:“我要殺習少,這怎麼可能?”
警察冷笑道:“剛纔這麼多人親眼目睹這一切,你還想狡辯?不是你,還是鬼?”
青年的眼睛裏沒有憤怒,而是平靜,說道:“放了他吧。”
“可是,習少,剛纔他可是要殺你。”警察臉色一變。
“放了,出問題,我負責!”青年語氣鑑定道。
員工被放後,青年倒是看見了我,目光中充滿了意味深長之色。這時,法醫對習海通的屍檢報告出來了,當著青年的麵念出來,可以想象,這個青年的地位和權勢多高。
不過我卻覺得,這是青年故意要讓我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