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上師，這裏是何地？”

    老僧似乎早就發現了楊皓昱，頭也不抬道：“此乃靜心廟，又稱小佛宗。”

    他的注意力好像集中在地上了，對著地上並不精美的石板地面新長出一顆小草痴痴地看著，握掃帚站立，忽然對著那顆草露出善意的微笑，繞過這株草清掃別的地方去了。

    楊皓昱也看到那棵草了，頓時更奇怪了，一棵草而已，為什麼不除掉它還要這麼小心的侍奉，這掃地老僧是不是太過於痴傻了？

    “施主可知世人有無往生？”

    老僧忽地抬頭問道，對楊皓昱微笑，臉上蒼老的麪皮都褶皺在一起，皺巴巴的像一張乾枯的老樹皮。

    楊皓昱思量，不敢妄言，而是懷疑道：“既然世上有神詆，萬物有靈魂，輪迴，應該存在吧？”

    老僧像一位久經風霜的智者眼中流露出智慧的光芒，回答道：“輪迴是必定存在的，但它不一定是你想象中的那個輪迴，正如世間萬物，其實都只有‘靈’，你我之所以能對話，是因為你我在不知不覺中，在歲月的流逝和成長中，世間複雜的永珍賦予了我們魂。”

    “人其實有三個自我，一曰本我，二曰往生，三曰歲至，本我即現在的自我，這一世的因果，無論苦樂，本我正在經歷；往生則未名，誰知道上一世是一棵草，是一隻蟲？至於歲至，則不可見，我們看不到它，但是它依附本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將產生一種力，貫穿三世之力，我佛曰業力。”

    楊皓昱聽聞老僧娓娓道來的真意，身心劇震，他第一次聽說過人之三世，不曾料輪迴真的存在，一直以來，他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堅信能靠己身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蹟。

    輪迴，莫非死去之人真的可以轉世投胎？那神靈呢？

    楊皓昱恭敬的對老僧一拜，請教道：“上師果真有大智慧，不知您是修的何道？”

    老僧雙手合十，微笑道：“老衲法號摩印，我修的是小乘佛道，只是一名掃地僧人，所知所聞，皆為吾佛所授，不敢當上師之稱。”

    楊皓昱奇怪道：“可是這山頂一無落葉，二無塵土，你掃的是什麼呢？”

    小小的廟宇，其實只有一個低矮的圍牆，一眼可以看到頭，只有幾件破屋子，隱約可見屋內那陳舊褪色的佛像，好像敬奉的是一位**，楊皓昱記得，地球上應該稱那佛為大日如來佛。

    摩印老僧笑眯眯地走向楊皓昱，似笑非笑道：“我掃的，是施主你的惡念啊！”

    “我的惡念？我有什麼惡念！”

    摩印老僧笑笑，低頭繼續掃地，沒再說話。

    楊皓昱覺得這僧人奇怪極了，說什麼話似乎都雲裡霧裏的，讓他越發糊塗。

    但是很快，他就覺察到了什麼，一直躁動的虛空之眼忽然平靜下來，陷入了死寂，彷彿陰魂和那幾個半神不復存在了一樣！

    神覺進入虛空之眼，楊皓昱“看”到那黑暗的空間中，幾個光團異常耀眼，那是金色的古怪符文如鎖鏈一樣將那幾名半神包裹成繭，死了一樣沒有動靜，而陰魂楊皓昱不僅被符文裹住，而且不知從哪裏生出的神鏈自黑暗中將這金繭鎖住，額外又上了一層封印。

    “怎麼會，什麼人把他們封印了？”楊皓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可是他的虛空之眼中，誰能進入而不被他察覺？

    他下意識的看向老僧，老僧收起掃帚，像是累了一樣打了個哈欠，緩緩走向廟門，邊走邊笑嘆道：“真是老了，怎麼掃不掉？還越掃越累，真是個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