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警官與張賀聽我這麼一說，又是互相對望了一眼。

    呃，他們完全不能體會我的這種心情。

    在和一個殺人惡魔共處的生活經歷中，不得不隨時提防著，極有可能，我會成為她手中出現的下一個亡魂。

    在爲了獲得自身安全保障的前提條件下，我不得不離開了她。

    何警官道，“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如你所言，你說的是真話。那麼意思就是說，殺害你前女友烏玲的真正凶手，是郝依？”

    我點了點頭，補充了一句，“郝依不僅殺害了我的女友，而且，她還喪心病狂的，殺害了趙佳敏、孫蓉以及前幾天，發生在附屬醫院中，被人殘忍殺害的女生蔣琴。”

    “停一停。”何警官頓時皺緊了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反問道，“你覺得，郝依是一位心理醫生，她為什麼要殺害這些人？難道就因為，這些人冤枉了你，所以她要將他們殺害了？更主要的是，烏玲呢？她為什麼要殺害烏玲？不好意思，當我聽見你在那段影片裡面的審問話語時，我也是震驚地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住影片。你能說一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嗎？”

    “理由？說出來，你可能會不信。甚至於，你會覺得我在編故事。但是，我也只能瞭解到這裏。”

    “什麼理由？不要賣關子了。”

    “我問過她。她的回答，是爲了她心中的某個目的。至於是什麼目的，我追問她，但是她從來不回答。好像，她對我的這個提問，向來很迴避。”

    何警官與張賀對望一眼。很明顯，我的這個回答，讓他們非常不滿意。

    沒辦法，能滿意嗎？

    眼下是什麼時候，居然還有猜謎的情況？

    “一個不讓人說出來的目的？你覺得會是什麼？”

    我稍作停頓，稍微想了一想，搖頭道，“說實話，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否當講。”

    “什麼事情？是關係到郝依的事情？”

    “是的，跟她有關。”

    “說吧，我們都聽見的呢。”

    “在大家的面前，郝依是一位心理醫生。而且，我之前也非常信任她的醫術。我始終相信，在她的精心治療之下，我的夜遊症疾病，一定能很快地康復。可是，最後我的希望也一併落空了。你或許不知道，郝依，她也是一位夜遊症患者。我經歷過幾個晚上，她在睡夢之中，舉起了手中的匕首，直接朝我的跟前揮舞而來。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及時避讓開去，當時，我可能就命喪黃泉。而且……”

    “不是吧？”何警官打斷了我的陳述，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沒辦法，要知道，當聽見一個心理醫生患有嚴重心理疾病的時候，任何人都會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會是自己在夢遊的狀態下，看見的幻想吧？”

    “沒有，我說的全部是實話。何警官，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旁推測敲的問一下。”

    何警官雙手合十，撐在桌面上，稍作考慮似地想了一通。

    而後，他話鋒一轉，又說道，“嗯，你的這個提議，我等會兒就去試一試。好了，關於診所案子的具體情況，我向你瞭解的情況就這麼多。如果有別的什麼情況，我會再一次第一時間與你聯絡。你稍微等一下，我們出去將瞭解到的情況上報一下。”

    審訊就這樣結束了？

    我忙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表示了感謝。

    “你只有先在這裏等一下，一會兒後，我會讓小曾把情況告訴你。”

    何警官與張賀在離開之前，不忘適宜地，再一次叮囑了我。

    我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斜靠在了凳子上。

    實則上，我的心裏充滿了矛盾的心理：

    不知道，當何警官他們聽說了郝依的情況後，會不會，將烏玲之死、趙佳敏之死、蔣琴之死的懸案，合併會審，將郝依列為頭等嫌疑物件？

    我一記苦笑，知道是我自己多慮了。

    索性之下，我只能等房屋內來回踱步，思考著眼前的這些問題。

    一會兒後，有人敲門。房門吱呀一聲開啟。

    曾偉站在了跟前，他向我投來一雙鄙夷的眼神。

    “咦，霍明，你在做什麼？”

    我重新坐在了凳子上，整理了一下外套，讓自己恢復神采奕奕的神情。

    我道，“我沒有做什麼，就是在這裏等你來宣佈結果的。”

    “好吧，我把結果告訴你。經過何警官及各位上司領導的合計，你已經被排除在罪犯嫌疑的目標之中。你可以回去了。”

    我一臉的詫異，不是吧？

    這樣快，案件就調查清楚了？

    我立馬問道，“那這件案子，你們警方會怎麼宣判？”

    “宣判？那位有重大嫌疑物件的7188人員，已經不知所終。不過，我們已經對他的外貌特徵，畫出了他的肖像畫，抓住他，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我驚訝道，“你們已經確定，兇手就是7188？可是，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我與7188皆是處於自我防衛的本能，做出的反抗。你們如果就此抓捕他……”

    “喂，我說霍明，你是不是關心過度了？警方怎麼抓人，怎麼宣判，那是我們的事情，由不得你來建議。你這一次命大，能順利地逃脫，但不代表，今後你一定會逍遙法外。”

    我一臉詫異：什麼意思？

    這個名叫曾偉的傢伙，怎麼對我有這樣大的敵意呢？

    我僅僅是皺緊眉頭，還沒有說話，這個曾偉就表現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他又催促了一聲，“怎麼？你現在可以出去了？還不習慣？還想蹲監獄嗎？快點出去，我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呢。”

    我看不慣他的這番態度了，我怒道，“曾警員，你這麼着急幹什麼。你們如果要想懲罰7188，到時候，我一定會出庭為他作證的。”

    “好啊，到時候咋們可能再次見面。”曾偉毫不示弱，微笑應答了。

    我氣呼呼地走出了警察局，回頭望了一下警徽，心忖：

    什麼時候開始，我才能與這個地方，徹底劃開界限呢？

    “你們看，那就是霍明，他居然出來了？”

    我正遐想時，身後傳來了一夥人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