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現實的窘迫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我偷看她的筆記本,被她發現了?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發生夜遊症,不過是做做樣子,來忽悠我的?
我忍不住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桌邊。
幸好我急忙扶住了旁邊的桌子,再定睛看了過去,發現她兩眼無神,好似木然地愣在了現場。
隨後,我看見,郝依緩慢起步,直接朝我跟前方向走了過來。
嗯,她的視線,看向前方,並沒有因為我的差點摔倒而轉移視線!
我頓然回神過來:難不成這一切,是我的錯覺?
我愣在現場,暫時不發聲,決定再觀察一下,看郝依想要做什麼。
很快,郝依就到了我的跟前,直接橫穿而過,又來到了桌子邊。
她再次將匕首,放在了桌子邊緣上,摩擦了起來。
我忙不迭的,掏出了手機,準備將她的這一個動作,拍攝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郝依又是突然身子一軟,整個身子站定不穩,當即倒了下去。
我只得中途止步,忙放好手機,一個箭步衝到了她的跟前。
我將她扶了起來,輕聲問道,“喂,你怎麼樣了?還行吧?”
可是,郝依毫無動靜。
我準備將她扶進臥室,在這個時候,郝依突然悠然醒轉了。
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驚訝地反問道,“霍明?你在攙扶我?我又夢遊了?”
我見她甦醒了,應了一聲,“對,你剛纔又發生了夢遊事件。”
郝依聽此後,原本還有些朦朧的睡意,立馬變得緊張起來。
她站立身子,離開我的攙扶,坐在了旁邊不遠的小床上。
她又想起了什麼,趕緊翻身前去尋找,將整個床榻上的棉被,來回翻找了好幾遍,最後神情頹然地坐在了原先位置。
她轉頭看向我,驚奇地問道,“我夢遊的時候,又帶了那把匕首對不對?它不見了。”
我木然地看住她,才知道,她翻來覆去尋找的,原來是那把匕首。
我點頭道,“你將匕首掉落在外面的客廳中了。”
郝依連忙跑向客廳內,開啟電燈,簡單的尋找了一番。
我見狀後,也急忙跟隨而出。
只見到,在客廳內,郝依拿起那把匕首,又轉頭看向了桌邊的抽屜。
嗯,這裏也彷彿有人動過。
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在剛纔,我發現郝依發生夢遊症狀後,一時驚疑,根本就忘記了將那個筆記本,放回抽屜裡。
現在倒好,我還將筆記本平靜地放在了凳子上,正好被郝依看見。
郝依轉頭看了我一眼,愣了一愣,“你看了這個日記本?”
呃,既然她主動問起了。
我也沒有遮掩的必要,我當即走過來,“對,我看過了前面的那篇日記內容。你每天伏案在上面,書寫的,就是這些日記吧?”
郝依愣了半晌後,苦澀地露出了一記微笑。
她反問道,“怎麼,你覺得這些日記內容是真實的?”
我聽她這麼一說,略顯詫異。
什麼意思?難道白紙黑字,寫的內容不是真實的?
我追問道,“既然是你每天寫的東西,怎麼可能不是真實的?郝依,既然你現在甦醒了,你能否為我解釋一下。烏玲,是不是你殺的?”
我問出這話的時候,雙手握緊成拳,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沒辦法,烏玲可是我最心愛的女朋友,直到現在,我對她依然是深情難忘。
郝依呢,雖然幫助了我,對我有很大的恩情。
但,她竟然動手策劃了殺死烏玲!
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接受?
郝依悽然一笑,她索性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迎上我帶有仇恨似的怒火。
我見她不答,反而有些急了。
我忙坐下,急切地追問道,“郝依,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如果敢做,我就希望你敢承認。對,烏玲是去世了,而且是典型的被害,警察局至今未能找到兇手。我希望你前去自首,那樣的話,我可能還繼續認你這個朋友。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你繼續這樣不問不管,那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沒辦法原諒你。”
“這本筆記本,你看了多少?”
“就看了前面第一篇日記。不過已經足夠了,第一篇日記,就將你的心跡,全部都寫出來了。”
“那你知道,我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嗎?”
我反倒被她問的一愣。
目的?的確,我看過她的自述,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她一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至於她為什麼這樣做,我好像從來沒有關注過。
不過,我覺得,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動手殺人,那就不對,就應該接收法律應有的懲罰。
我咳嗽一聲,低沉著聲音道,“我對你的目的,並不關心。我只看見了事情的結果,只知道,你不應該這樣做。事到如今,我也希望你能坦誠面對自己犯下的過錯。一味的尋找所謂的理由,反倒讓我覺得,你是在逃避責任,尋找藉口。”
郝依坐在那裏,抬頭看向我,安靜地聽我說完這些。
而後,她眉頭一皺,又當即搖頭道,“不,不。霍明,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可沒有逃避責任、尋找藉口。這麼說吧,霍明,你覺得,如果我現在去警察局自首,將你前女友的懸案解決了。我進了牢獄,你失去了保護。那我們兩個人,就完全毀了。事情的困難,擺在眼前,你難道也不顧忌?”
我一愣。
呃,好像是這個道理呢。
如果郝依去自首,不管什麼原因,單憑蓄意謀殺一條罪狀,就足以讓她蹲進監獄裏。
而郝依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保護人。
如果她進了監獄,烏玲死亡懸案,得以解決。
但是,從此以後,我將會獨自面對生活。
且不說我的夜遊症能否治好,就單靠我目前的這種狀況,能不能獨自存活下去,就是一個未知數呢。
我沉默了,現實性的問題,讓我恢復了一絲理智。
郝依呢,亦是坐在那裏,安靜地等候著我的回答。
我問道,“你說一說,你當時犯案的原因吧。”
我對自己,亦開始失去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