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村
“不怎麼樣。”我故作誠懇地道,聽我這話,老道就有些惱了:“難不成你見過更飄逸的劍法?”旋即又收斂情緒:“罷了,我和你這毛頭小子計較什麼。”說完,他便拂袖向村裏走去,氣得是吹鬍子瞪眼,腰間挎包搖擺不止別有一番風味。
我趕緊追了上去,畢竟自己小命還得靠老道來救。進到村口,我看向兩邊皆是些破破爛爛的房子,荒草叢生,就連房裏都長滿了野草,十分的荒涼。就連木板上都爬滿了青苔,綠油油的一片,就像我在影片上看過的那個山村一樣,坐落大山之中建築全部都被植被包裹。
我看向老道,自從踏入關村那一刻起他臉色就變得分外難看,掏出羅盤左看看右看看,神色越發焦急,眉頭都快皺出水了。不知從那吹來股風,夾雜著屍體腐爛的氣息,甚是刺鼻。遠處枯枝上烏鴉不斷髮出哀鳴,此情此景,著實讓人感到不詳。
爲了緩和氣氛我便問道:“道長,怎麼走了大半天都沒見到個人啊?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那倖存者根本就不在這裏。”
老道臉色難看,望著前方氣勢磅礴的高山道:“沒有錯我們要找的就是這。”
“那怎麼沒見半道人影,就連條狗都沒有。”在我印象裡山村簡直就是狗的天下,不管是看家護院還是打獵,狗都是必備的。
“那是因為這就是個死村!”老道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原由,沉重的語氣讓我心不禁咯噔了下,從來都只他不著調的樣子,突然這樣肯定是遇上什麼大事兒了。
未等我說話,老道便拔腿向前走去:“小子你跟我來。”我自然跟了上去,我倆一前一後便向着高山頂走去,四下望去皆是荒草叢生。
到了山頂,老道指著山下問道:“小子,你看這個地方像什麼東西?”
我順著老道指的方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便隨口答道:“大炒鍋!”話音未落,他便賞了我個爆慄:“我去你的大炒鍋,你他娘給我好好說,說不好我就拿你小子祭天。”
我佯裝委屈又看了會才正兒八經地道:“像個墳坑。”聞言,老道才滿意地點點頭:“你小子算是說到點上了,這地方就是個天生的墳坑。”
“你看哪!”說著,老道指向前方的大河:“靠山臨水,乃是上等的風水寶地,也叫藏風穴。水龍從南入,整好將這個村子包圍,唯獨後方靠著大山,水便無法流走,停止的地方便是龍首。這局名龍銜珠,百年難得一見啊!”
老道這番話將我是繞的雲裡霧裏,著實摸不著頭尾:“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照你這麼說那這村子為什麼鬼影都沒個,不是該搶著住進來嗎?”他摸了摸白鬚笑道:“你見過誰把家建在墳墓上的,此處雖風水極佳,但活人無法居住,時日一久,陰陽失衡龍脈也就不復存在了。”
說到這我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地方原本就不該出現活人,但這與我們此行沒有直接的關係,便問道:“難道那人不在這裏了?”老道開始往前方走去:“肯定在,而且我敢說他就住在這山裏。”
我不禁嗤之以鼻:“你也不怕牛皮吹爆了。”老道聞言不怒反笑:“我們打個賭,要是那人就住在山裏你就多加一萬怎麼樣?要不是十萬塊我都不要了,你可考慮清楚啊。”
我也不是怕事的人立刻答應道:“賭就賭,到時候你可別賴賬。”老道笑道:“我從不騙人。”隨後,他便加快步伐往前走去,迫不及待要找到那人,神色也不像之前那般沉重。
我們倆走走停停,不時拌拌嘴抽菸很快就將山頂逛了遍,卻遲遲未見到有人出沒,就連座像樣的房子都沒見到。眼瞅著就要回到上山的地方,我便得意洋洋地道:“牛鼻子老道這下賭輸了吧?”
老道沒有搭理我不可思議地看著羅盤呢喃道:“不應該啊!”仍舊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但他確實是輸了,只好悻悻地道:“算你小子運氣好!”
見此,我便道:“這事就過去了,那十萬塊錢我照給。”
聞言老道不禁喜於形色:“當真?”
“當真!”得到我肯定地答覆,老道便大氣地道:“小子你就放心吧,有你這句我定保你周全,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動你半根毫毛。”
聽完老道這話,我便忍不住嗆他:“要真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估計早就嚇尿了。”他被嗆得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是又羞又惱最後實在無處發泄便一掌打在樹上,只聽咔嚓一聲樹攔腰折斷,臉色方纔正常,跟沒事人樣向前走去。
待他走遠了才飄來句:“要有機會我第一個弄死你小子。”此番他是被氣得夠嗆,三個成年男人才能抱住的樹,一掌下去就斷了,想必他是恨我到了極點。
我倆一前一後下山很快就到了半山腰,這時老道忽然停了下來,直直看著左邊,彷彿發現什麼東西樣。我便快步跑到他旁,剛看一眼我就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半響才緩過神來:“這是什麼東西?”
老道心裏也有些發憷:“不知道,說不準是什麼山精野怪,地方荒了什麼東西都能出來。”見他都這樣說了,我也沒了主意暗自嚥了口唾沫:“要不咱們跑吧!”
聞言,老道立刻嗤之以鼻:“臨陣脫逃豈是爾等修道之人所為,小子待會若是打起來你躲到一邊,千萬不要露頭。諾,這東西給你防身。”說著,他把一柄做工精緻的小劍扔到我面前,一把接住我才問道:“你有多少勝算?”
“不好說,得看是什麼東西了。”老道嚴陣以待注視逐漸接近的怪物,遇上未知的東西他也認真起來,可不想死在粗心大意手裏。“你可千萬別掛啊,我還得靠你破劫呢!”我躲在樹後囑咐道,他真要死了,我找誰給我破災去。
老道轉過頭斥道:“呸,你小子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