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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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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反常

    我叫高明,前些日子,因為和人打架被學校開除了,父母一氣之下,把我送到了一間工廠裡上班。

    由於我是走後門進去的,所以被分到了一個幹部級待遇的二人間宿舍。

    和我睡一個屋的是我們車間的產線指導員,是個25歲的胖子,我管他叫胖海,我倆比較合得來,平時我也稱呼他為海哥。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是週六,下班後我和室友胖海出了廠區,在回宿舍的路上胖海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我倆的腳下有一盒火柴。

    那盒火柴是老式的那種,泊頭牌子的,令人疑惑的是,火柴盒居然是壓在一張黃符紙上面的,火柴的周圍還殘留著不少黑色的灰燼。

    “這特麼誰啊,居然跑到廠區燒紙錢,找死不成。”

    胖海臭罵了句,彎下腰就把火柴給撿了起來,從裡面拿出一根火柴擦著了。

    火焰的顏色居然綠色的,不知道為什麼,在胖海擦著火柴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背後有些發涼,就好像突然吹來了一陣冷風一樣。

    胖海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香菸,還問我要不要來一根。

    由於我之前抽過了,就搖頭說不要,再次看了那根火柴,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海哥,這火柴點燃後的顏色好奇怪,是綠色的。”

    “嗨,沒什麼大不了,不就是顏色麼,興許裡面加了什麼化學金屬之類的吧。”

    胖海渾不在意的抽著煙走在了最前面,我一想也是,也沒太在意的跟了上去。

    回到宿舍後,我躺在床上打了把遊戲,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一股很刺鼻的味道給嗆醒了。

    我睜眼一看,發現室友胖海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坐在了窗戶的旁邊,一言不語。

    當時胖海是背對著我的,藉助月光,我看見他的側臉亮了亮接著就暗了下去。

    我還以為他是在抽菸,忍不住咳嗽道:“海哥,你要抽菸的話,能不能到陽臺去抽?”

    工廠有規定,不允許員工在宿舍抽菸,抓到直接退宿處理,再說我也聞不慣二手菸的味道。

    等他回過頭來後,我纔看見他手上拿著的根本不是煙,而是一根燒完剩下來的火柴梗。

    當時我就鬱悶了,你說這大半夜的不睡覺燒火柴搞毛線啊。

    我用手扇了扇那股味道,起身照著手機問他在幹啥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電筒光線的原因,我發現大海的臉很白,白得挺嚇人的,他一句話也沒說,倒頭翻身就睡了。

    我愣了愣,也沒在意,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週末,不用加班,我和胖海就窩在宿舍打遊戲,期間我問了胖海一句幹啥大半夜不睡覺玩兒火柴。

    胖海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很不自然的說有嗎?自己怎麼不記得那件事?

    然後就不再理我,繼續玩兒起了他的遊戲。

    見此,我也不好再問什麼。

    一整天的時間,我倆都是在玩兒遊戲當中渡過的,由於第二天要上班,我早早的便睡了過去,但是又被那股味道給嗆醒了。

    胖海跟晚一樣,搬了根凳子坐在窗戶旁邊,面朝窗外。

    這一次我看到了他的側臉,慘白慘白的,還夾雜著綠色的火光。

    他的手半舉在胸前,我剛好看見他手裏那抹快速熄滅的火星子。

    很明顯,他又在玩兒火柴了。

    就在我打算問他為啥半夜玩兒火柴的時候,便聽見他突然開口問道:“高明,你睡了嗎?

    他的聲音有些刺耳,就像是被人掐住喉嚨發出來的一樣,伴隨著強烈的鼻息。

    我眯著正要回應他的時候,胖海募的就站了起來,然後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了,見此,我剛想說的話硬是嚥了下去。

    這時候,我才發現,胖海穿的裝扮很怪異。

    他的上身是一件藍褐相間的壽衣,下面是一條黑色的長筒褲,而且,在他的領口上還彆着一朵白色的菊花。

    壽衣,白菊……

    這不是給死人用的嗎?

    我心裏一個哆嗦,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

    等我聽到關門的聲音後。

    才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胖海已經不見了。

    我皺著眉頭回響了起來,發現胖海的行為舉止好奇怪。

    大半夜的,先是燒火柴,然後又穿著怪異的衣服出門。

    深更半夜的,他想去哪兒?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更別提有那個膽子跟蹤他。

    迷迷糊糊中我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看了看隔壁的床。

    發現胖海正呼呼大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而且他昨晚穿的壽衣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連洗漱都來不及,早早的就跑到了車間裡打瞌睡。

    上班的一整天我都是心緒不寧的,腦海裏總是會控制不住的出現胖海半夜玩兒火柴的場景。

    尤其是他穿著死人的衣服半夜出門的行為。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後,我出了車間就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我在電話裡叫我爸跟他那個朋友打聲招呼,給我換個宿舍。

    因為廠裡的老闆是我爸的朋友。

    誰知道,我爸在聽了事情的經過之。

    劈頭蓋臉的就把罵我罵了一頓,無非就是埋怨我肯定又是在廠裡跟人打架了,害怕自己遭到報復才找的藉口。

    我狠狠的掛掉了電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我爸之所以送我進廠,不是因為缺錢,而是想歷練我。

    可聽他的語氣,換宿舍的事情是黃了。

    我在廠裡待了一會兒後,眼看時間不早了,終究是硬著頭皮回到宿舍,暗暗打定主意洗完澡就睡覺。

    等到回去的時候,就看見胖海正在打遊戲,他抬頭打量了我一眼。

    就這一眼,我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白了,幾乎是沒有半點血色,眼睛裏全是血絲。

    我不敢跟他說話,匆匆洗完澡後,就躺在床上醞釀著睡覺。

    同時我在心裏告訴自己,一會兒不管是問道什麼味道,我都要裝作不知道。

    然而我想多了,睡到下半夜的時候,我不是被那股怪味兒給嗆醒的。而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弄醒的。

    當時我躺在床上沒動,而是眯了一會兒,我以為旁邊的胖海聽見了會去開門的。

    但是敲門的聲音足足響了十幾分鍾,我睜開眼後,發現對床上面空空蕩蕩的。

    胖海並不在床上,與此同時外面響起了一道沙啞而又低沉的聲音。

    “高……明,高……明,給我開開門?”

    聽到這個聲音以後,我的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起來。

    是胖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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