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總角之交
“昨日,看見王爺回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現在坊間都說王爺這麼多年不娶妻是因為,是因為——王爺您——不舉。”
“啪”傳來瓷器摔在地上的破碎聲音。
南景心疼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一個花瓶,惋惜的搖了搖頭。
“知道了,下去吧。”南景走到書桌前,將自己先前寫的字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南景坐下又站起身來,渾身都不自在極了。
一把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在了地上,看什麼,什麼都好像不順眼。
御書房前,南景匆匆的走著。
一襲玄色衣袍,金線描邊,低調內斂,長髮被高高的紫金冠束起。
薄唇緊抿,鼻樑挺傲,劍眉飛拔,麵似冠玉,線條凌厲。
還未靠近御書房就被守衛攔截下來,“南王殿下,王爺正在處理政事,你不能進去。”
南景等著將自己攔住的兩個守衛,“放肆,連本王也敢阻攔,活膩了不是?!!”
守衛和為難的看著南景,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放下。
如果是以前的南景,他們自是不敢阻攔,可是眼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所向披靡,天下無敵的戰神了。
“南王殿下,請不要為難小的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南景環抱雙手,似笑非笑的看著的兩個守衛,“為難?怎麼,你的意思是說本王沒事找事,故意來難為你們是吧?”
兩個守衛立即單膝跪在地上,“回稟南王殿下,小的不敢,只是……”
“大膽,南王殿下你們也敢阻攔,還不快放行……”御書房內的聲音響起。
守衛聽見皇上終於發話,都鬆了口氣,“南王殿下,多有得罪,裡面請。”
南景提起衣袍前擺,跨過門檻,朝著裡面走去。
趙玄然高坐在龍椅之上,正在埋頭批閱奏摺,對於南景的到來頭都沒有抬過。
南景自然知道趙玄然肯定是在處理要緊的事,很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著趙玄然忙完手中的事情。
趙玄然深呼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毛筆,揉了揉肩膀。
“玩兒夠了嗎?”
趙玄然的表情異常淡定,表情並無任何波瀾,而南景偏偏最是討厭他這副樣子,對什麼都好像不在意似的。
“你覺得呢?”南景依舊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要起來行禮的意思。
趙玄然看著南景,眼神裡終於有了一點不一樣的色彩,稍縱即逝。
“那就繼續,沒關係的。”
南景真的最見不得他這個樣子,讓人所有的怒氣都好像是撒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一樣,綿軟無力。
不知從何時起,每次見面都是不歡而散。
南景拂袖離開,不想給身後的人多一點的機會。
“你……”趙玄然伸出手,欲言又止。
聽著身後人的挽留,南景有些激動的轉過身。
“你的身體,還是少喝酒吧……”趙玄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想了半天眼神一直注意著南景比以前消瘦的身影上。
南景捏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解釋一下,真的就很難嗎?”
“小四,做人應該向前看。”
“那你就管不著我。”
倉促的身影,顯得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南景承認,那句“小四”——
他,真的,潰不成軍。
門口的守衛看見匆匆離去的南景,不解的相互看了看。
趙玄然茫然的看著剛剛南景坐著的地方,看了好久好久,硬生生的勾勒出一個鮮活的人影出來——
轉眼成空
幼時
他是不受人待見的九皇子,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其母就被下令杖斃。
他是南府唯一的子嗣,其父母卻一直喚他小四。
第一次見到南景,趙玄然就被這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娃娃給迷住了,一度跟在其後麵,直喚“妹妹”。
南景覺得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對這個比自己大一點點討厭鬼厭惡極了。
久而久之,這些慢慢的積累在一起。漸漸的變成了一種習慣。
直到有一天,南景發現那個總是和自己一起的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了。
彼時,南景十六歲,隨著南王出征,一戰成名,威震天下。
那日,他得知,當今皇帝病重,太子急於收攏權利,排除異己——
他被軟禁在寢殿,無人照料。
南景慌忙的去尋他,抱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說,“別怕,我護你周全。”
兩個赤城少年,熱淚盈眶,相擁而泣……
——這是一種忠誠的承諾
南景高興極了,現在自己終於有能力保護自己在乎的人了,可以獨自撐起一片藍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