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鈴鐺之音
就這樣那把銅鈴鐺被我爺爺花了5000塊錢現大洋從老六的手裏買過來,後來憑藉着這把銅鈴鐺我爺爺在三岔河口還捉了只水妖,名震天津衛,當然這是後話。
我爺爺在天津衛呆了一年時間,一年之後又爆發了一次軍閥混戰,四九城的張大帥又被吳大帥給擊潰,倉皇地逃到了關外。我爺爺看著張大帥的勢頭已過,這才拖家帶口的又回了四九城。
這把銅鈴鐺也就從我爺爺的手上一直往下傳,傳到了我這輩,在我出師的那一年,我爺爺把這把銅鈴鐺交給了我,說這把銅鈴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別用,原因就是在於這把銅鈴鐺太旺,害怕我壓不住銅鈴鐺。
我爺爺對我說安靜的話,我也沒當回事,這銅鈴鐺我平時也用的不多,所以就一直放在三誠齋的櫃子上,至於放了多少年頭的事情了,銅鈴鐺雖然說有一層絨布包著,但是鈴鐺把手的位置都起了一點銅鏽,這要是被我爺爺知道估計得被他罵糟蹋東西。
莫旗看我拿出了法器心裏面,這才安穩了一點,但是一看我手裏麵拿的卻是個銅鈴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說王哥,你拿個鈴鐺幹什麼,門口的又不是港臺片裡面的殭屍,你拿鈴鐺搖搖他還能聽你的話不成。”
我白了莫旗一眼罵了他一句,你知道個屁。然後就把這鈴鐺舉起來想要晃動,也學著我爺爺當年的樣子這鈴鐺一搖,邪祟盡除,但是我用力搖了那麼兩下,這鈴鐺就是不發出聲音。
邪了門了,難不成今天倒我倒黴走背字,連這法器都不幫我不成,我心裏面不禁暗自叫苦,趕緊看了看這把銅鈴鐺,這才發現原來鈴鐺裡面被塞了一團棉花,外面被火漆封住嚴嚴實實的,難怪發不出聲音。
我見狀用力一拉,把一整塊火漆封印連同著綿花拔掉,這個時候在微微一搖,果不其然銅鈴鐺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這聲音並不是普通的鈴鐺,似乎這聲音當中還帶著一股子佛性一般,我只是輕輕地搖了兩下,就感覺外面一陣風聲呼呼作響,四周圍的草木全部都震動了起來。
看來是這鈴鐺起作用了,我讓莫旗把關老爺的畫像從門框上請了下去,門外嬰兒的哭叫聲立刻重了起來,斷斷續續的,似乎是在說些什麼話,但是全部都參雜的哭聲,我們想聽也聽不懂。
我一手拿著桃木劍,另外一隻手舉著這把銅鈴鐺,腳踏禹步可就出了門口,大半夜的琉璃廠旁邊的古董店早就關門了,琉璃廠的路燈在晚上10點的時候就熄燈了,四周圍黑壓壓的一片看不見半點燈光,好在今天月空如洗,照耀在人間,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光亮。
我藉着這點光亮往四周圍望去,只聽得見哭聲,看不見人影。這聲音彷彿就在我耳朵邊上,聽得非常的清楚,嬰兒的哭聲清脆但是又不乏撕裂,聽上去顯得格外的淒涼。
鬼這種東西,不像是平常玩樣你想見就能見得著的,但是合着該倒黴走背字的時候卻又總能看得見這東西,你躲都躲不掉。這時候這東西在哪藏著,我站在古董店的門口,雖然說手裏面有桃木劍和銅鈴鐺,狀著膽但是這心裏面也忍不住犯嘀咕,要是這鬼嬰兒突然給我來這麼一下子,我是防不勝防。
古董店的門口就停著那輛黃麵的,我朝著這黃麵的走去,就感覺這聲音似乎就是從黃麵的底下傳出來的,難道說這鬼嬰兒還在黃麵的底下呆著?
“塵歸塵土歸土,塵緣已斷速去黃泉。”我手裏麵舉著桃木劍,口中對著黃麵的低下鬼嬰兒說了這麼兩句。
頃刻之間車子底下立刻又傳出來嗚嗚的哭聲,果然在這車子底下,我心頭咯噔了一下緊接著走到車子邊上望了望著車子,就發現車子底下有一團白呼呼的東西,看樣子彷彿有些人形,但是又看不清楚。
我口中斷喝一聲,道:“何方妖孽,速速現身。”
我話音未落,車子底下那團白呼呼的東西又傳出的哭泣之聲,聲音是撕心裂肺,歇斯底里聽這嗓音打根就不像是一個鬼嬰兒哭出來的聲音,反倒像是狼嚎。
聽得我不由的有些毛了,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舉起手中的銅鈴鐺猛地搖晃了兩下,銅鈴鐺搖出聲音震懾著車子底下的鬼嬰兒而不敢再發出哭泣之聲,我見狀趕緊接連搖了兩三下,這兩三下搖的是四周圍的草木嘩嘩嘩的響動,甚至連黃麵的的車窗都跟著搖晃了起來,那輛黃麵的底下的鬼嬰兒似乎對於這銅鈴鐺的聲音非常的懼怕,蜷縮成了一團,壓根就不敢動彈。
“奶奶個腿的,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把桃木劍放在一旁,整個身體趴在車底下,手中結成一個驅魔捉鬼用的手印,衝着這鬼嬰兒一擺,這鬼嬰兒身上帶著鬼氣,哪裏受得了我這驅魔捉鬼用的手印,更加上原先就被我的銅鈴鐺給震懾住了,這個時候在被我的手印一照,噌了一下,就從車底跑了出來。
這一團白色的身影在黑夜當中顯得格外的明顯,我抬腿就要去追他,但是等我想在要抬腿的時候,卻發現怎麼抬都抬不起來,似乎像是有種有重似千斤的東西綁在我腿上一般。
“我說著邪了門子了。”我低頭一看,我的腳上好端端的並沒有被什麼東西給擋住,怎麼就是抬不起腳來,眼看著那團白乎乎的東西是越跑越遠,想在追那可就追不上了。
這時我纔想起來往屋裏麵喊人,趕緊回頭往屋子裏麵喊了一聲:“裡面的,趕緊出來。”
沒過多時莫旗和那個黃麵的司機就跑了出來,手裏麵還各自舉著一把太師椅,目光炯炯的說道:“那東西去哪了,看我不收拾了他。”
“等你們來,他壓的早跑了。”我無奈的看了一眼他們倆,說道:“趕緊想辦法把我抬進去,我走不動道了。”
莫旗聽我這麼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道:“王哥你是怎麼了,這不是看你好端端的,怎麼就走不動道了。”
“我要是知道的話還要和你說。”我拍了拍自己的腿,一臉無奈的說道:“剛剛本來想去追那東西,但是卻發現自己這腳底下跟灌了鉛一樣,抬都抬不起來。”
莫旗這小子到底仗義,聽我這麼說把我一把抱住,用力一抬,把我給扛在了肩膀上面,然後抬到了古董店裏麵的一張羅漢榻上。
整個身體躺了下去,我這才覺得腿上輕鬆了不少,想嘗試著活動活動腿但是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這腿就是不聽使喚。
我的心裏面一陣暗自叫苦,但是也明白過來估計自己這腳是中了那個鬼嬰兒的鬼氣了,應該是剛剛在對付那鬼嬰兒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被這個鬼嬰兒給傷到的。
鬼氣這種東西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只不過是暫時的纏在了我的腳上,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夠恢復過來,並不會傷害到根本,不過這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我的腳可就沒辦法下地了,想到這裏,我心裏面不由得是一陣的暗自叫苦,胡敏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要是這十天半個月不能下地的話,她最近背字當頭我還真害怕她會出什麼事情。
不過還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那我想著胡敏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我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打電話的就是胡敏。
“王哥,你趕緊過來一趟,我這邊出事了。”電話那頭胡敏一陣著急的說道。
我讓胡敏先鎮定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原來是前幾天,胡敏總感覺有人盯著她,我讓她閉門不出,以免讓外面都鬼祟發覺她走背字纏著她,但是就算是這樣,胡敏在家裏麵呆著,竟然還有鬼祟跑上門來。
而且這鬼祟也是一個鬼嬰兒,胡敏說她看的清清楚楚,這鬼嬰兒在他家裏麵哭個沒完沒了,仔細一看就是一團白花花的身影,看上去像是人形,但是又看不出個具體的樣子。
我聽完胡敏的話,他看到的這東西難不成就是纏著我們的那鬼嬰兒。這一隻鬼嬰兒還能兩處跑,我心裏面也想著東西來路絕非一般。胡敏背字當頭身上一點火力勁都沒有,這個鬼嬰兒要想對胡敏做點什麼那是手到擒來的,我心裏面一想得趕緊去趟胡敏家要不然的話非出事不可,便對莫旗說道:“咱們兩個趕緊的,現在就去胡敏家。”
莫旗一聽完我這話,立刻就犯了難了,聳了聳肩膀說道:“王哥,你都這樣了還怎麼去胡小姐家裏。”
“怎麼去,你小子扛著我去唄,救人一命要緊,你也別多說廢話了。”我看了莫旗一眼,莫旗無奈的點了點頭,按照老樣子又把我扛在了肩膀上面,然後我們兩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黃麵的司機。
黃麵的司機看到我們兩個人都快崩潰了,一臉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人還想幹什麼,今天晚上要不是因為你們,也不會這半夜撞見鬼,我求你們兩個人行行好,放了我吧。”
我對著黃麵的司機笑了笑說道:“您這話說的,今天晚上是辛苦您點,但是我們也不虧待您,再拉我們去個地方,就離這不遠,我給您300塊的車錢。”
300塊錢對於黃麵的的司機還是有一點誘惑力的,黃麵的司機聽到我這麼說低頭不說話,像是在考慮著,我二話沒說,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掏出了三張一百塊遞給了黃麵的司機。
黃麵的司機接過了這300塊錢,很憨厚的笑了笑說道:“就算是我教你們這個朋友了,上車吧。”
說完話我們兩個人上了車子,我讓黃麵的司機載我們到青山別墅,黃麵的司機聽到我們要去這個地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地方住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想不到你們還認識這裏麵的人啊。”
莫旗聽到黃麵的司機這麼說,立刻就吹了起來,道:“那是當然,你看我們兄弟兩個那看上去也是高階人士,平時抽個雪茄那都得是古巴的,喝瓶紅酒,沒82年的我們連看都不看。”
晚上門口崗亭站崗的就是上回我們來青山別墅不讓我們進去的那個保安,這回看到我們來了倒也規矩了起來,衝我們點了點頭,然後開啟車閘就把我們給放了進去。
原本黃麵的司機還不相信莫旗說的話,這一回他是徹底相信了,因為這青山別墅是高階住宅區,平時小區的保安守衛森嚴,不認識的車子壓根就不讓放進來,門口的保安只是看了我們兩個人一眼,連話都沒說,就把我們給放了進來,這就證明我們和這小區裡面的人是相當熟悉。
我們讓黃麵的司機把車子開到胡敏的家門口,莫旗把我給扛下了車子,也得虧是莫旗身強力壯,我這二十郎當歲的壯小夥要是換另外一個人想扛起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莫旗敲了敲胡敏家的門,胡敏立刻就把門給開啟了,開啟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一臉吃驚的指了指在莫旗肩膀上的我說道:“王哥,你這是怎麼了。”
“一言難盡,你這裏還好嗎。”我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胡敏一臉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先別在外面站著,咱們進屋再說。”
我們這一進屋才發現胡敏家裏麵亮堂堂的,一棟房子裡面所有的燈全部都亮著,看樣子胡敏心裏面是夠害怕的,所以才把這麼多燈都給開啟了。
胡敏穿著絲綢質地的睡衣坐在沙發椅上,用手抱著雙腿,腦袋頂在膝蓋上,一臉神色緊張的樣子,我看她這樣子不由得安慰她道:“你也別害怕,那東西我們先前對付過,沒有什麼厲害的。”
看到我們來了胡敏的神色倒有一絲的緩和,莫旗把我從肩膀上面放了下來讓我躺在沙發椅上,胡敏看了看我問道:“王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剛剛被鬼氣傷了一下,一時半夥走不動道。”
“都這樣了,你還過來幫我,真是謝謝你。”胡敏不由得有些感動的說著,說著說著這眼眶還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