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紅瞳之鬼
我在桌子上面刷刷點點的畫了幾張鎮邪驅鬼的符咒貼在莫旗家上下左右,另外還在手上存了幾張,以備不時之需,除了這些以為還把放在包袱裡面的那些東西拿了出來,都放在了桌子上面。
剩下的就是等著。等著這個青花瓶子發生變化,這一宿莫旗和我兩個人都死死地盯著保險箱上面放著的那個青花瓶子。
說是兩個人盯著,莫旗根本就不敢用眼睛去看那個青花瓶子,兩雙眼睛緊緊的閉著,和我一起坐在沙發椅子上面。
既然每到半夜時分,這個青花瓶子都把莫旗給挪到廁所去睡覺,不用多說肯定是這青花瓶子裡面的女鬼抬著他進了廁所。如果是這樣的話,莫旗也在這地方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想到這裏,我讓莫旗先回床上去睡覺,把這個瓶子擺在他的床頭。
莫旗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要拒絕我這個想法。“哥們,實話實說兄弟我慫了,要是我這一躺下去我害怕又遇到那個女鬼。”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在這個地方你有什麼好害怕的,儘管去睡要是她真的又把你給挪到了廁所去,那纔算好。”
“要不然你去睡,我在這盯著。”莫旗笑了笑說道。
這傢伙花花腸子可真多,我又瞪了他一眼:“那他出來你對付得了嗎。”
這倒也是實話,莫旗聳了聳肩,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到床上去睡覺,我就坐在他的床邊,看著他放在床頭的那個青花瓶子。
好在之前來的時候自己帶了一包香菸,這長夜漫漫只能靠著抽菸來解悶,煙是一根一根的抽著,但是時間卻過得極慢,等到我一包香菸已經快抽完的時候,眼皮子已經忍不住的在打架了。
就在我快要睡著之時,猛的一下聽見掛在莫旗家的自鳴鐘噹噹噹的響了三聲,一聽見這自鳴鐘的響聲,立刻就把我驚的睡意全無,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旗。
這自鳴鐘是12個小時報時一次,現在應該是12點整,一整天當中,陰陽交替就在這個時候,午夜時分,陰氣最盛,如果這青花瓶子裡面的女鬼要出來的話,應該也就是在這個時間。
好在莫旗還躺在床上睡覺,我的心也放了下來。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根菸低頭點火,可是等我再抬頭看躺在床上的莫旗的時候,頓時就嚇懵了。
莫旗的臉上竟然是一陣發青,而且原本的兩道劍眉也變成了兩道彎彎的柳葉眉,除此之外五官也變化了不少,整個臉型顯得嬌小了許多,這張臉不是莫旗的,可是我卻覺得似曾相識,似乎在什麼地方曾經看到過。
猛的一想這纔想起來這就是青花瓶子上面那個女人的臉。
大事不好,我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青花瓶子上面的那個女鬼早就已經不是纏著他這麼簡單了,而是已經附在了他的身上,莫旗現在是白天為人,夜間當鬼。
那隻附在莫旗身上的女鬼一點一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伸手就去拿放在床邊的青花瓶子,就像是沒有看到就坐在床邊的我一樣,舉起那個瓶子就朝著廁所走去。
我見到這情況也不由分說,只的是壯著膽子跟在莫旗的身後,看著後面會發生什麼情況。
莫旗在廁所裡面一手抱著那個青花瓶子,一手做出一個蘭花指的形狀,嘴巴里麵哼哼唧唧的,唱著一些戲詞。
“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我仔細一聽,這分明是京劇當中的蘇三起解,而且聲音還不是莫旗的,是嬌滴滴的女聲,這應該是那女鬼的聲音,把一整段蘇三起解都給唱活了起來,一股子悲愴之情從中而發,聽得我不由的是豎起了寒毛孔。
一時之間沉浸在了這女鬼的戲聲當中,等到這女鬼停了下來,我這才恢復了過來,這戲聲方纔停了下來,這女鬼又在廁所裡面哭泣了起來,我站在廁所門口看的真真的。
這一出又一出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下意識的想要一探究竟,就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張符紙朝著這女鬼走了過去,此時的女鬼似乎也發現過來我就在她的身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眼睛遠比原先莫旗用那雙死魚眼睛來的深邃,而且發紅。
我看到這眼睛心裏頭不由得是一驚,在心裏面默默的唸了一句紅瞳之鬼。
鬼魂這種東西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鬼就是普通的鬼魂,見不得陽光,而且怕人,一般都是新死的亡魂,再者如身著紅衣從高樓墜下,或是在懷孕期間慘死的女鬼都稱之為厲鬼,這種鬼魂相對而言厲害一些,而有一種鬼魂死後百年時間厲氣不化,雙瞳變紅,這種鬼被稱之為冤魂或者叫做紅瞳之鬼。
莫旗惹上的竟然是這麼個玩意兒,這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這東西我光聽我爺爺和我爹講過,連他們都沒有碰上過這種東西,這一回竟然讓我給碰上了,這下子可好玩了。
“你是老馬家的花匠嗎。”這紅瞳之鬼看了我一眼問道。
我聽到她這問題,不由得愣了一下,我家隔壁是有戶姓馬的,但問題是他家是賣驢肉火燒的,沒聽誰說過他又去做花匠了。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紅瞳之鬼又問了一遍:“你是老馬家的花匠嗎。”
“咳咳。”我看了一眼紅瞳之鬼說道:“姑娘,你說的這個我真沒法答,我可不是什麼老馬家的花匠。”
“哦。”紅瞳之鬼又把頭扭了回去,關鍵的是她只動了脖子根以上的部位,莫旗的腳還是衝着我的方向,我的腦袋嗡了一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人的腦袋,這麼扭還不死過去不成。
過了好半天時間,我才緩過勁來,深呼了一口氣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過來幹什麼的嗎。”
這紅瞳之鬼沒有答話,我索性一咬牙,從口袋裏麵把事先準備好的符紙拿了出來,說道:“我今天是過來收你的。”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靈符到處,萬鬼消亡。”我把那張符紙放在手中朝著莫旗的身背後貼紙,原本還以為這張符紙貼上去,能夠把在莫旗身體裡面的那隻鬼魂給逼出來。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符咒一貼上去,符咒上面的字跡竟然立刻就化開了,莫旗的身上溼漉漉的一片全部都是水。
“你想幹什麼。”女鬼又把頭扭了過來,對我猛的幹吼了一聲。聲音極其的洪亮,把四合院周圍養著的狗全部都驚醒了過來,嗷嗷的叫了兩聲。
可是這狗叫聲立刻又沉寂了下去,似乎是感覺到了這空氣之中那是女鬼的陰氣,閉嘴了下來。
我手上的符是我爺爺和我爹傳授給我的,平時對付一些髒東西都是綽綽有餘,今天對付這隻女鬼是沒轍沒轍的,一下子,我也沒了辦法。
這回我可以稱得上是茅坑裏點燈,找屎。平白無故沒事找事,接下來莫旗這件鬼事,估計這下子連我都得掛在這。
我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回答她道:“這位大姐,我只是路過這裏,看見你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想交個朋友,你沒有必要這麼兇吧。”
“你就是那個花匠。”這女鬼用一種兇惡的眼神看著我,似乎立馬就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見到眼前這種情況,估計覺得今個兒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了,人在恐懼到了極點會變得憤怒起來,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所以對於這個女鬼一下子也不害怕了起來,索性抬了抬頭,她用眼睛看著我,我也狠狠的瞪著他。
“我是陰行中人,不是你所說的什麼花匠。”我冷冷的說道:“你附在別人的身上害人,我就要收了你,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可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