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涯實在無法理解，早上還是自己的同學，一個沒落世家的公子，怎麼一轉眼就成為自己師叔了呢？

    聶無雙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你懂不懂規矩！”

    看師傅大有發火的樣子，哈爾連忙上前勸道：“師傅，我與聶兄一見如故，兄弟相稱，我們還是各論個的吧！”

    聶無雙無法接受：“武者之道無關年齡關係，你是我得意弟子，他是我孫子，怎麼可以兄弟相稱，亂了規矩！聶天涯！向師叔行禮！不要讓人以為我聶家沒有規矩！”

    聶無雙口氣十分嚴厲，在他這樣的正統武者心裏，師徒傳承關係十分重要，反而血緣關係倒是淡薄了些，畢竟自己兒孫無法繼承自己的武道，而徒弟卻可以。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孫子輕慢自己徒弟的！

    聶天涯看爺爺如此口氣，眼眶中含著淚水低頭道：“師侄聶天涯見過師叔！”

    哈爾看著聶無雙，這表情是自己不應，就打算讓聶天涯一直保持這樣子了，只好裝作欣然道：“天涯有心，師叔受禮了！”

    正常來說，哈爾應該稱呼聶天涯為師侄，但擔心聶天涯無法接受這反差，因此直呼他名字天涯，倒也不算太過分。

    看聶無雙，沒什麼反應，也接受了哈爾這種折中的叫法，聶天涯這才起了身，心裏也是暗暗感激哈爾沒有直接叫他賢侄，不然他簡直要爆炸了。

    聶無雙看徒弟和孫子關係和睦的樣子，老懷欣慰：“來，進來聊。”

    聶無雙在菜園裏摘了幾顆菜，親自下廚為徒弟做了頓飯，這種待遇簡直讓聶天涯落淚，他長這麼大，爺爺都還沒有給自己做過飯，沒想到第一次吃，還是沾了同學的光。

    “這望氣之術，乃是道家之法，天宇，你的養父看來是一位罕見的道家宗師啊！”聶無雙頗為感嘆，最近數百年，天地變換，靈氣外洩！曾經顯赫一時的道學佛學等，都遭受了重創，特別是昌拿建國之後，為發展國力，大肆宣傳科學，連武學都遭受了不少衝擊，更不用提已經沒落了數百年了的道學佛學，道家宗師，建國以後聶無雙就沒有聽說過，一直以為傳承已斷，不曾想卻是傳承到自己徒弟手上了。

    哈爾哪裏知道什麼道學，什麼道家宗師，只是網上衝浪之時，網民們都有提過望氣之類的東西，哈爾就順便拿來用罷了，於是訕訕的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養父一直神神秘秘的。”

    聶無雙哈哈笑道：“正常，修道之人淡薄世俗，在世俗人看來就是頗為神秘了。”

    二人相談甚歡，倒是聶天涯坐在一旁，感覺自己像是個外人。

    哈爾不經意問起一聲：“師傅，宗師不都已經可以鎖住氣血，不使精氣外洩，從而容顏不老了嗎？為何師傅您頗顯老態？”

    這確實是哈爾第一眼看見聶無雙就感到奇怪的事情，一代宗師，七十多歲怎麼就會顯得如此蒼老。

    只見聶無雙放下手中杯子，臉色也由歡樂變成了沉重。

    聶天涯趕緊說道：“師叔，你就不要問了。”

    不等哈爾道歉，聶無雙就擺擺手說道：“沒什麼，這件事也跟天宇你有關，你確實也有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