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想念未曾看見
我們總是在不斷的尋找,卻又不斷的失去。我們好像在想念著什麼,在太陽的底下漠然的光芒中心又變得更加冷了。
頭頂是交錯而過的天線,分割著不斷黑暗的天空。雲層突然的變得很低,浮動在狹長的天空下。鉛灰色的斷雲,沿著狹長的街道投下了暗暗的光影。新的一年到了,所有的事物萬象更新褪去一年的無奈。所能夠找到的就是最好的風景,新年的第一天司音,自然也是跟家人回老家走親訪友祭拜老人。
一路上到處都是往鄉下走的人們,地上散落的紅色鞭炮碎紙,像是在證明前一晚上的熱烈。老家離城市也不算遠,開車大概兩三個小時就到的路程。雖然堵車還是很嚴重,但是司音他們一家人也顯得並不是那樣的著急。其實老家也好久沒回去過了,在司音的記憶裡那是一個夏天的黃昏,爺爺奶奶的背影在在車窗的移動中顯得是那樣的久遠。
堵了許久的車輛終於被疏通開了,車流不斷的緩慢向前。有點像在地上爬動的蝸牛,雖然都很慢但也一直有著目標遠方。司音看著窗外不斷行進的車流,自己也在不斷的前進著。頭頂上的天空變得陰沉了一些,彷彿在一瞬間就下起雨來。司音摸了摸右手上的指環,這枚指環是好久出現的她有點不記得了。只是好像就這樣突然的出現,突兀的出現在生活裡.。她也把這枚指環戴在了手指上,只是當她把這枚指環放到燈光下的時候,卻又總是能看到一枚細小的裂痕。
好像是一個傷口一樣,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卻也就深深的擺在那裏,讓人觸目驚心,不敢直視。雖然這些年城市都在不停的發展,但是通往周邊鄉鎮的道路設施好像也沒有發展多少。一路上有時候道路泥濘,有時候道路平坦。車也就在不停的顛簸中,這樣的顛簸讓司音感覺有些發昏,整個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
每一個生命來到這個世上都如同一顆飽滿而又鮮美的果實。只是有些生命太早的被損耗了,在外面經歷了風霜雨雪,從而卻露出了裡面堅硬而又破碎的果核。
“音音,醒醒我們到了。”母親溫柔的叫著司音,這些天來真的就這麼多夢。好像只是因為外界的一點點波動,就會引起自己無比的倦意。司音跟父母下了車,這個小鎮這兩年也是發展了不少,建起了許多新的建築,小時候的許多房間也被推倒了。而那所帶走的也是一些回憶,最真摯最深的回憶。
司音抬頭望了望天空,冬天是凜冽的寒氣。不斷的透過厚重的衣服穿越到身體裡,天空上始終漂浮著大朵大朵的灰色雲朵。沉重的雲就浮動在天空的一邊上,入眼之處就是大片大片的灰色。“看來可能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家。”父親也看了看天空,說出了每個人都會說出的話。“看來是要下雨了”母親也隨之附和著。
爺爺奶奶的身體還算健壯,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總是顯得這樣精神。因為一年到頭,畢竟只有這個日子大家纔會聚在一起。家裏其他的兄弟姐妹有一些已經到了,還有一些還在路上。一到了家裏,母親就去了廚房加入到忙碌的地方。父親就跟著其他的人們,一起喝著酒高談闊論,從國家政事一年來的經歷,雖然其中有著許多誇大的成分。但是也是他們抒發感情的最好的寫照。
司音本來就不喜歡這樣的聚會,或者應該說她不喜歡人多吧。於是便就一個人坐在了客廳的一旁,看著電視無聊的時候玩玩手機。“音音,出去買瓶醬油回來。”母親從廚房裏探了個腦袋出來,向着在客廳裡面玩手機的司音大聲說道。“嗯,好,知道了。”司音簡單的對母親迴應道說著便要出門了。
“另外要下雨了,記得帶把傘。”母親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嗯,好”司音轉手在玄關上拿了一把傘,剛剛下樓還沒有多久。可能也是很巧吧,一下子就下起了雨來。雨也不算很大,但就是有一點密集。眼前的世界變得有一點模糊起來,司音記著不遠處就有一個超市。但是已經變得模糊起來的世界,將原本簡單的距離也似乎變得遠了。
司音摸索著向前面前進,在朦朧中好像看見前面的一片光。司音走上了前去,卻又在不經意間看到了坐在一旁馬路邊的少年,少年沒有帶傘渾身被淋得溼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不帶傘呀。”司音連忙的走上前去用手中的那把傘給他們撐起了一方小小的天空。少年一直埋著沒有說話,司音本來還想繼續追問。卻突然不敢說出什麼了,甚至感覺到有一點害怕。他好像剛纔的那一瞬間感覺到少年身體裡面那驚濤駭浪般的悲傷。
“可以給我看看你手中的那枚指環嗎?”少年抬起了頭來,頭髮溼了起來變成了一坨一坨的。可那眼睛卻是那樣的乾淨透明,司音不知道為何卻那樣的相信他。伸手準備將指環取下來,可突然的那少年卻抓住了司音的那隻手,一旁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小刀。用力的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下去,溫熱的鮮血跟雨水彙集在一起,一同留下了兩人的手上流過了那枚指環。
少年手中的一道光與司音手中的一道光,兩道光就這樣彙集在一起。一下子侵入到了司音的腦袋裏,彷彿在一瞬間許多的東西就涌上了腦袋記憶彷彿變得那樣清晰了一點。
在那些斑斕的光芒中,我們找到了過去,卻又好像丟失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