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昨日晴空
回望青春,在那漫長的時光中。我們總是懷有很多的美好與遺憾。我們總是來不及,再把放學路一同走一遍,總是來不及勇敢說出自己,來不及好好說再見。
“剔刺打成泥的魚肉裡放入蛋白,澱粉,麪粉,加上一點點料酒,再倒入蔥姜水,魚和水的比例是5:1,然後不停攪拌大概十五分鐘過後會感覺到手上的阻力越來越大……”司音站在灶臺的一旁,默默記著爸爸所說的話,手裏的筷子在不繡鋼餐盤裏快速攪拌著,但看看錶,也纔過去不到十分鐘。
難得的週末時間,本想好好休息的司音。卻被父親以不準睡覺的緣由拉起來傳授廚藝,雖然一開始還是有著那樣的不願意,帶著早起的一些起床氣,但是過了許久也逐漸體會到了廚藝的樂趣。“好了,音音你先去休息。”父親推門進來,看著司音用力的樣子,也還是有些心疼了。“哦,好吧”確實感覺有些累了,司音洗了洗手雙手感覺到有些麻了。
司音看了看窗外的世界,今天是一個大晴天。太陽似乎也沒有夏季的熾熱,陽光透過樹木和房屋之間的縫隙照進了房間裡面去都開始變的溫暖起來,應該是一個正好時節。出外散步,郊外踏青的好時間。“老爸,我出去散散步。”司音向廚房裏在忙碌父親知會了一聲,“好,不要太久馬上要吃飯了。”廚房裏傳出了老爸的迴應,還是帶著一些關切的問候。“好,知道了。”司音轉身推開門就出家去了。
司音走到了樓下,六月,今天沒有那沒完沒了的梅雨。“久違的,晴天你好”司音在樓下用心感受到這久違的溫暖,陽光照耀到身上,微風輕輕的拂過面頰,那些溫暖的氣息不斷泌入人們的心頭,讓人對這夏天充滿了一絲好感。小區的綠化做的很好,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景色。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怎樣的好景色,自己每天上學,放學,也根本無心留意一旁的綠色。放假也是在家裏懶散著,沒有出去看看。其實有時候當生活慢下來,我們可以去看看旁邊的世界,很多曾被我們所忽視所沒有的東西,會在某然一瞬間看見本來的面貌。
上午的陽光不像正午一樣,不會那樣垂直而下。將人的影子濃縮為一個純黑的墨點,上午會斜斜的照在人們的身上,一個男生踢著球從身後跑過,一些塵埃如同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從地面上浮動起來,不斷漂浮著最終進入了明亮的光線裡。如此的美好,但是司音卻感覺到一絲寂寞。只有那麼一點,只有那麼一瞬,但是那份孤單寂寞,卻始終沒有離開。
司音也沒有想許多看了看錶,就這麼簡單的逛了逛。不知不覺就要到中午了,想起了父親的話,於是也就掉頭回去了。走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家裏,剛剛進門的時候就問到了一股香氣。那是屬於食物的香氣,同時也喚醒了司音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回來了,快來吃飯了。”父親招呼著自己就過去吃飯,母親上班較忙,所以一般中午都不會回來吃飯。一般中午時間裏,也就只剩下司音和父親兩個人。
一般都是幾個家常小菜,還有著剛父親教自己所做魚丸。幾道小菜道出了生活裡最好的事情。父親在她面前是一個健談的人,聊聊最近幾天的新聞,聊聊家常裡短。司音看了看天花板上像是蒙是一層東西。遠遠的看不見到底是什麼東西,或者又只是一種感覺。窗外的光線照了進來,照到了這個房間裡。陽光無比的溫暖,一切又是如此的美好。
吃完了飯,父親要去上班,所以司音自己先收拾起碗筷起來。父親去上班了,轉眼整個屋子裏有剩下她一個人。司音在房間裡看了看會兒電視,窗外的光直直的照進房間裡,司音躺在沙發上,窗外的陽光沒由來的有些眩暈,沒來由的頭痛讓司音覺得有些不舒服。在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直到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黃昏的時候。
司音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電視上的電視劇都已經轉到新聞聯播了。司音揉了揉有些疼的頭,腦袋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似乎剛纔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但又記不來那個夢到底是什麼,只是有些零散的碎片。而在哪些零散的碎片裡,有著一個人的背影。那個背影遙遠而又模糊,就像是冬日的陽光裡那麼寂寥。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想起那個孤獨而又寂寞的背影時,心中總是充滿著一些壓抑。那些壓抑散落在空氣裡面,就像是我們在冬日裏說滾著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這麼晚,那一個瞬間重重的壓在了心臟上,心臟幾乎都跳動不了了。血液無法迴流向心髒,身體有時候就那樣缺氧了。
司音推開門走了出去,實在是不喜歡呆在這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如同一個巨大而又冰冷的棺材。將她深深的關在裡面,一點也呼不出氣來。外面的世界**初上,天邊的太陽還沒有撒下最後一縷光輝。整個世界處在一種奇妙的氛圍裡,即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夜,這是一個黃昏時刻。按照老一輩的說法,這個時刻是屬於一個陰陽交匯的時期。一轉眼便能夠看到過去的時期。
司音記得在家的不遠處,有著一條河。四下也沒有地方可去,司音便向那條河過去。想想吹吹風也許還不錯,可以使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其實說是不遠,也還是有著一定的距離。司音過去的時候也覺得有些疲累,於是就坐在河畔的椅子上。看著河畔閉上眼睛休息了許久,“嘿,醒醒。”耳旁似乎有人在叫著她,司音睜開眼睛。眼前的世界已經完全淪為黑暗,路燈顯得是那樣的突出,入眼便是那樣的光芒。
面前有一個男生,在叫著自己。“一個女孩子,不要一個人在這裏睡著了”那個男生看到自己醒來有些關切道。“額,謝謝你”場面顯得有些尷尬,司音不知道為何又睡著了,自己向來不是那麼多夢,今天也不知為何竟然那麼多睡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啊?”那個男生順勢就坐到了自己的旁邊,司音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旁邊的男生。他的眼睛是那樣的明亮,像是在黑夜裏的一道光。從他的眼睛裏就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善良的人。
“坐著休息了一會兒,沒想到就睡著了”司音有些自嘲的解釋的,臉上還略顯的一絲尷尬的神情“那你早點回去哦,我有事要先走了。”那個男生站了起來擺了擺手,就跟司音說再見了。“哦,那好你也小心”司音也對他說道,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從哪來的勇氣。“你叫什麼名字呀”“彭棋”那個男生向後麵擺了擺手回答道,“彭棋”司音唸了一下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名字居然有一點熟悉。
司音望著男生不斷走遠的背影,突然的覺得那個背影。好像自己就是在夢中見過那樣,跟夢中的那個背影什麼樣的相似,但卻有著一點不同。夢中的那個背影是孤獨的,寂寞的,而這個面前叫作彭棋的男孩子,他的背影卻是那樣的陽光,溫暖。充滿了少年的色彩,魅力。
司音抬頭望了望天空,天空沒有幾顆星星,更也沒有月亮了。星空顯得無比黑暗,只有零星的幾顆點,在無力的閃爍著自己的光。周圍的路燈也逐漸開始了,但是在這黑暗裡,卻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那些孤獨和寂寞隨著四周下降的溫度不斷的涌了進來,司音向家的方向走了去。她抬了抬手腕,已經八點多瞭如同再不回家的話,家人應該擔心了。
這個時候的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人來人往的。有一家人出來散步的,也有著一群好友,還有著年輕的情侶……各種各樣的人交織出了這人世山海,司音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著這些人世風景,其實也有著無比的感慨。母親這兩年工作很忙,所以一直以來也是聚少離多。但是自己還是幸運的,有著他們的疼愛。
但是那個困擾著自己的夢,確實令自己疑惑不已。司音也不知道該怎麼想,索性也就不去想它,本來就是一個天生樂觀的女孩子,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它。突然從背後吹來了一陣風,應該是從剛剛的河過來的,帶著一些溼淋淋的水汽。像是要把一切都發黃泡軟,讓那些記憶都沉浸在其中,隨之而消失。
手機螢幕突然亮了起來,彈出一條天氣預報。“明日有雨”果然在這樣的梅雨季節裡,晴天終究是難能可貴的。隨著來的就只能是那永遠都不會停歇的梅雨,不斷地在心底裏下著。所佔據的確是拿整片的心臟。
昨日的晴空,終究也只能是昨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