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原來你也還在
有時候故事的開頭,往往就是故事的結尾。一圈繞著一圈,生活就這樣被連成了舞蹈,結尾即是開始。
由於是生活在內陸的孩子們,所以就充滿了對於大海的嚮往。唐川也是這樣的孩子,有時候看著電視裡面的那些關於海的畫面,不知道怎麼的就升起一種關於海的嚮往。小時候在夏日時,在喝冰可樂之前,總會搖一搖聽著那些氣泡不斷上浮的聲音。似乎就能夠想到那些關於海的潮音。關於海的記憶就這樣模糊了許多情節的邊緣,那些記憶就如同一張張畫的圖片。圖片上一列列的火車過去,車窗在面前不斷就恍惚著在眼前呼嘯而過。
也許在那些模糊的情節邊緣,這一瞬間,就被逐一刻畫成了簡單的點,線,麵,又隨即變成了斑斕的光精靈,那樣突然的消失在樹叢和房屋間。
唐川坐在教室的窗戶下的座位,陽光小區再灑下最後的一抹光輝。那些光影穿梭在柵欄和窗簾之間,在地上形成了一塊塊方形的光斑,所映照的卻是如是少年般的悲傷。整個教室裏麵沒有剩下多少人,或者說只剩下唐川一個人。這正是放學吃飯的時間,其他的同學們都去解決自己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裡,唐川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那麼有點不想吃飯。或許是面對即將要分別的時節,或許是這離別的惆悵。就變得這樣簡單而又明瞭。
“在幹嘛呀!”課桌上一旁的手機亮了起來,彷彿點亮了這教室裏那樣簡單的孤獨。遠方的人又傳了一條溫暖的訊息,就是那個有點熟悉卻又從未見過麵的人。“很無聊的”唐川打上這樣的幾個字回了過去,隨即又把手機放在了課桌一旁。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回到高中!”過了許久那邊才傳來這樣一句話,似乎沒有接上剛纔那個話題,開始了另一個話題。“為什麼,是因為有喜歡的人嗎??”唐川似乎緩過來一會兒,好像是這個話題帶起了興趣。以便打起精神對她說聊著。在手機上打完這句話,轉身就出去了教室裏實在空氣悶得很,出去也能透透氣。
這個時候的操場上也沒有多少人,有的也就是打著籃球,或者有的極少部分跟唐川一樣的孤獨人。這個時候吃飯的時間也快完了,從校門外或者食堂裡陸陸續續,就往教學樓裡面趕著,或者是想抓住這青春最後的時光。“或許吧!不過那時候的喜歡真的很簡單”不久口袋裏響起一陣震動,這一聲震動也把唐僧從恍惚中拿了出來。拿出手機看了看,嘴角也笑笑,不知道到底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現在呢?”唐川在手機上打完這幾個字,似乎是帶著一種詢問的問道,好像是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太陽終於落下它最後一縷光輝,大地陷入了黑暗,但是城市裏各處的燈光,也在此刻太陽的作用。唐川望了望遠處不斷消失的人群,也預示到馬上就要開始上晚自習了。唐川自然是不敢耽擱的,也收起了手機向教室裏麵走去。一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但是唐川顯得並不是那麼的著急,像是帶著一點無所謂的味道。
到教室的時候,很多人都到了。唐川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司音幾眼。她好像是一直都在埋頭刷著自己的題,教室裏麵白熾燈所灑下的光輝,映照在她有些秀氣的臉上。顯得是那樣的認真而又努力。
“前不久,剛分手。”距離上段話所到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逐漸這段話的思考是多麼的久,唐川坐在座位上看著這樣的話時,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不好意思”唐川思考了許久,最終只是在手機上打上了這樣幾個字帶著一點歉意。“你呢,和那個女孩怎麼樣了?”沒想到那邊立刻就傳來了訊息,似乎並沒有為剛纔的話語所在意。
唐川看到這句話,其實也並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回答她。畢竟他和司音之間,什麼東西也沒有發生。“馬上就要畢業了,在那之前我想把情書寫好然後送給她”唐川在打完這句話之後,磚頭邊望著窗外的風景華燈初上,整個城市都沐浴在一片燈光海洋中。各家各戶戶都亮起了自己的燈一片人間煙火氣息。
……
無論再怎麼樣,再怎樣的捨不得,我們終究還是要面對離別。青春終究還是就那樣散場,只是在這散場的時候,我們到底能做些什麼呢?我們不斷告別的友情,愛情,有些人到最後始終緘口不言不敢說出那一句話,可是直到多年以後才後悔不已。有的人勇敢的說出了自己的秘密,但也確實是跟青春告一場別。
而唐川他們的青春,終究也還是散場了。今天是在學校裡面的最後一天,每個人都來的挺早。都穿**服,畢竟這是最後穿他們的年紀了。每個人都顯得那樣乾淨,明媚,都洋溢著青春的魅力。當然也不是所有班都穿的校服,很多的班上都定製了自己的服裝。有著各種各樣的風格,民國時期的,現代風格的,等每一種都在彰顯著自己的個性。
唐川他們班選的卻是一種漢服風,雖然不能說是獨樹一幟。但也確定令人耳目一新,唐川穿上那種漢服的服裝,確實比往常多一些不一的地方。說不上來的地方,如果實在要歸納的話,那也就只能說氣質了。也可能是他經常讀書的習慣,養成了這樣一種氣質。
“哇,你今天真的有點不一樣哦!”司音也是穿著漢服是那天的白色服裝,在他的身上自然是顯得格外好看。她走到了唐川的面前仔細打量著他,確實發現他跟平常一點不一樣。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點不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司音每一次看見唐川都會在不經意之間看見那枚指環,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那枚指環總是升出那樣的熟悉感。好像自己在以前就見過它似的。
“沒有啦,你今天也很好看啊!”唐川轉過頭來,看著司音眼神目不轉睛的就這樣看著她,“好了,你不要看我了。馬上就到我們了,快去排隊了”司音被唐川一直的看著,都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趕快的就轉移的話題。“哦,那好。我們快過去吧。”唐川似乎也覺得這樣一直看著人家有點不好,很快的就接受了司音話語,就往拍照的地方走去了。
簡單的拍照這樣的結束了,由於學校的班比較多。就是拍照這一項,一直持續到了中午。同學們有的也先回家吃飯,很多時候都是下午的事情了。我們總是這樣不斷的尋找著,又一次次的在失去著。
中午的簡短時光就這樣的過去了,午好太陽已漸漸西沉下去。就這樣斜照到大地上,眼前似乎就變成了模糊的世界,經歷了上午的時間。下午似乎顯得也沒那麼重要了,就只是同學們去拿著自己的書的。
唐川到學校的時候都算是來得比較晚,學校裡到處是散落的書本。門口有著許多收舊書的人,那書就這樣的丟了。那些青春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學校裡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唐川的書在中午的時候,就被自己拿回家裡面。來到學校裡面自然是爲了重要的事情,換下了上午的漢服,穿上了自己平時的校服,好像是又回到了青春裡。當然唐川也明白了,一切也不過就只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走到教學樓面前,他們的教室不高。所以也不用爬多少的路程,簡簡單單的。教室旁的窗臺邊,不知怎麼的就放一堆書。那個位置好像就是司音的位置,唐川走上前去翻了翻,那堆書的第一本,娟秀的字型在書的第一頁正中間寫著司音兩個字。唐川似乎顯得高興不已,他不緊不慢的從自己的斜挎包裡拿出來了一封信,信封上面有幾朵花,顯然是精美裝飾過的。而那所承載的都是少年,最深處所最好心思。
唐川把信放心的那堆書裡,飛快的又抽回來。帶著一點少年般的羞澀。突然到走廊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司音。她也換上了平時的校服,司音走到了那堆書前,“你的書啊!”唐川對著她問了一句,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嗯,哪先走了。”司音拿起了書,轉身就向後麵走去。唐川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從哪裏來的勇氣。“司音同學”這是陽光照耀了下來,照耀在他們臉上,青春好像在那一瞬間變得如此美好。這一聲似乎也喊出了每一個時空裡的他們。不同時空裡不同的他們,而那枚指環在陽光下是那樣的好看。
也許我們終究會面對分離,也許在這人生裡我們終究會變成孤單一人,但是當我回溯時光,沿著河流而上,總會發現在漫長的青春裡,原來你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