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287章 鬼流淚
看來青衫道長說的不錯,這鬼嬰確實留不得。
未出生便擁有這麼大的怨氣,出生後還了得,肯定是要為禍一方的。
我聽青衫道長的話,手持銀針,準備隨時向女鬼咽喉部位刺入。
青衫道長雙手也各持銀針十根,努力尋找著鬼嬰的方位。
“刺!”青衫道長終於尋到機會,在他喊出聲後,我和他幾乎同時,向女鬼身上刺去。
一共二十幾根銀針,幾乎插滿了女鬼的上半身,鬼嬰躲無可躲,終於被一根銀針刺傷,遊走速度緩慢了下去。
鬼嬰非一般鬼祟可比,饒是青衫道長的銀針霸道無比,也僅僅只能將其刺傷,想要徹底除掉這鬼嬰,必須要尋到他的要害部位。
青衫道長又刺入了十幾根銀針,這次大半都刺進了鬼嬰的身體內,他的遊走速度徹底緩慢下去,最後停在某一個地方動也不動了。
鬼嬰到這時仍沒有死去,只是肢體被銀針麻痺,使不出力量了。
青衫道長這時對我道,“一會兒你按著這女鬼的腹部,要壓緊鬼嬰,不要給他掙扎的機會,我來尋他命門,然後了結了他。”
鬼嬰許是預料到自己的處境危險,在這時,發出了悽異的哭聲,那哭聲似有一種魔力,聽得人心煩意亂,想要用頭去撞牆。
“不要理會這聲音,這鬼嬰窮途末路了,我們動手。”
青衫道長怕我被鬼嬰蠱惑,便出聲提醒,但我此時按著女鬼腹部根本無暇去堵耳朵,也騰不出手來,只能受著那鬼嬰哭聲的折磨,在最後,青衫道長用銀針刺入那鬼嬰命門,鬼嬰驟然爆發出的絕望喊叫,險些將我震昏過去,耳鼻都在流血。
“好了。”青衫道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示意我可以放手了。
我鬆開手,卻麻木一般,感覺這手好像不再是我的,就連站立也有些困難,晃晃悠悠的險些栽倒,被青衫道長扶起。
看著我,搖了搖頭,道,“你小子,還是不行啊。”
廢話,我要是行,還讓你來幫我守陰門幹嘛,一個人便將孤魂野鬼趕跑了。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看著青衫道長善後。
鬼嬰雖死了,卻還有男鬼和女鬼二人,且這鬼嬰是他們的孩子,他們難免會傷心異常。
鬼魂在受到重大刺激後,是有極大機率化身為厲鬼的。
這是青衫道長說過的話。
男鬼還好,除了傷心欲絕,表現出的也只是一些無力感,並沒有多大威脅。
但女鬼,卻要比這男鬼更要傷心百倍,幾乎是在拼了命的嘶吼和尖叫。
忽然間,她恢復了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她用手摸向自己的腹部,鬼嬰死後,身體已化作血水流出,女鬼高漲的腹部已然是空癟了下去。
啪嗒。
一滴眼淚順著女鬼的臉頰滑落,滴在了地上。
“鬼流淚!”青衫道長吃驚大喊。
我不知道鬼流淚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代表著何種含義,但見青衫道長的神情,明顯是要有不好的事發生了。
“陳生,你快躲到樓上去,有情況要發生。”
“你能對付得了嗎?”我也想要去逃命,但扔青衫道長一個人在這兒總覺得有些不地道,而且,我非常擔心他的安危。
因為我看見,流完淚的女鬼,周身的氣勢強盛了何止百倍,一瞬間,整個旅走小店都是一副陰雲慘淡,鬼哭狼嚎的場景。
“讓你走你就走,不要管老道我,你以為你留在這兒,能幫到我什麼,除了讓我分心罷了。”
我想想也是,以我現在的能力,像青衫道長和女鬼這種級別的戰鬥,是參與不了的,說不定,突然一個意外,我就沒了。
唸到此,我對青衫道長道,“那你自己小心。”
轉身匆匆上樓,去喊白銘。
“白銘,你好了嗎?我們要抓緊時間離開這兒。”
“陳生,你先進來吧。”
我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白銘還在床上躺著,神情雖顯得還有些憔悴,但比之前,已好上太多。
“怎麼樣?能下床行動嗎?”
“我沒那麼嬌氣,只是這次來的厲害一些,現在已經差不多恢復了。”
“那我們趕緊下樓去吧。”我把之前在一樓發生的事,簡單的和白銘敘述了一下,擔憂道,“我怕青衫老道不是那女鬼的對手,趁著他還能拖住那女鬼,我們趕緊離開這裏,不然我們不走,青衫老道肯定死戰,萬一出現點什麼狀況,我們三個都要交代在這兒。”
我要帶白銘離開,不是要把青衫道長一個人扔在這兒,見死不救。
而是知道,以我們的能力,插手不上他們那種級別上的戰鬥。
只有我和白銘離開,青衫道長才能徹底安心,到時是戰是留,可以全憑他一人決定。
但我和白銘,要是執意留在這兒的話,青衫道長必定是會死戰不退的,因為他肯定不會扔下我和白銘不管。
“鬼嬰,鬼流淚?”白銘聽完我的話後,神情一凜。
“嗯。”我點頭,問道,“怎麼,你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之處?”
“青衫老道把鬼嬰除了,算是除掉了一個禍害,他有大功德,只是這鬼流淚卻不好對付,只怕是再厲害的人,遇到這鬼流淚也束手無策,青衫道長現在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白銘話沒說完,青衫道長的慘叫便從一樓傳了上來,同時大聲喊道,“陳生,快帶白銘離開這裏,我不是這女鬼的對手,再晚一步,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裏。”
白銘再不遲疑,起身下床,道,“走,我們去幫青衫老道。”
“可是。”我猶豫道,“以我們的實力,無疑是去送死啊。”
我不是不相信白銘,事實上她也是玄門中人,但這玄門中人又分高低,白銘修為明顯還不精湛,甚至連青衫老道也比不上,青衫老道再不濟,也是殺過妖除過魔,練成金剛不壞之身的人,連他都被女鬼打的吐血,招架不住,我和白銘又能做些什麼?
誰知,白銘卻異常自信起來,“走吧,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