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奇怪的婚禮
“哎。”他嘆了一口氣,忽然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真是一對犟驢。”
我來不及體會他話語中的含義,陳二狗出手,將我擊倒。只一下,我便昏迷了過去。殘存的意識讓我感覺到,他將我從地面託了起來,扛在了肩上。他的肩膀渾厚有力,扛著我像是扛著一隻空著的麻袋。他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停了下來。最後將我塞進了一輛越野車的後備箱內。
陳二狗上車,越野車長驅而去。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弄到什麼地方去。但最後我發現自己並沒有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竟是在一片山洞裏。
難道他想讓我自己消亡,讓這片山洞困死我嗎?
但漸漸的,我發現其實並不是那麼回事兒。因為他如果想要殺我,早就該動手了,不會多此一舉,弄出這麼大的周折來。
他竟是放了我一條生路。
雖然眼前的環境陌生,我也不知道是在山洞的哪兒處地方,但只要我順著一條方向走下去,總能找到出口。
但就在此時,我猛然想起來,這片山洞,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落花洞吧?
我說過我要追隨白銘一起進這落花洞,而這陳二狗竟是在成全我嗎?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根據。
也說不定,我現在身處的這片地方,就是一座普通的山洞而已。
本來,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但現在發現自己並沒有死,那就有必要做出些什麼。
我慢慢站直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查查身上是否有創傷或者暗疾之類的。
但陳二狗只是將我擊昏,並沒有對我下死手,所以我現在的身體無疑是非常健康的。
該選擇哪條方向呢?
我站在原地,環顧著左右。
我現在身處山洞的中心,而方向是有兩條,說不定我會越走越深,也說不定讓我選對了出口,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重見天日。
按地勢看,我右手邊的通道,應該是出口不錯。
因為那裏的地勢比較高,而山洞,都是順著高處往低處打,絕無相反的可能。
所以地勢越高的地方,往往就是山洞的出入口處。
既然來都來了,沒有必要這麼早就出去。如果我身處的這個地方,就是落花洞,那我就這麼錯失良機,不就太可惜了嗎?
而我細想,陳二狗沒有把我丟到別的地方去,偏偏就丟到了這片山洞,應該是有什麼隱情和目的纔對。
做下決定後,我轉身向山洞的深處走去。
隨著我不斷深入,山洞裏的環境越來越潮溼,也越來越陰暗,不過還好,這山洞有透光的地方,不至於讓眼前陷入絕對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而在我繼續深入下去時,竟意外在山洞的深處發現了亮光。
是一根火把。
這山洞並不是與世隔絕的,因為有火把,就說明有人的存在。
透過山洞最窄的一部分,堪堪側身而過時,眼前的空間豁然開朗起來。
青磚蔓延開來,前方竟立著一座修繕精美的宮殿。
大殿的中央跪著一個人。
我走近了看時,赫然發現,竟是一個女人跪在那裏。
雖然她是背對著我跪著的,聽到腳步聲後,也沒有回頭,我也沒有機會看到她的正臉,但我相信是一個女人無疑。
她身上穿著古時候女人出嫁時穿著的紅衣服,頭上蓋著紅蓋頭,身體直直的跪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而在她的前方,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神像。
巨目環瞳,有一種天然的威視,讓人忍不住想要對其跪拜下去。
這裏怎麼會有新娘在?
那座神像又是怎麼回事兒?
一時間我又驚又疑,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冒然前行了。
我等了一段時間,周圍的環境很安靜,並沒有什麼異樣發生。
我壯著膽子,又靠近了一些過去。
“姑娘?”
沒有人理我。
背對著我,面朝神像跪著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一具木偶般,連動都不會動一下。
我感覺太奇怪了。
她怎麼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難道鮮紅的嫁衣下,蓋著的就是一具精巧的木偶?
誰又會這麼無聊,擺著這麼一件木偶,跪祭神像?
我決定走過去看看,最起碼也要把那新娘的紅蓋頭掀了再說。
但誰知,我剛到新娘子身邊,腳步忽然變得沉重下去,重的就連自身的身體都託付不了。
撲通一聲,我跪倒在地,和新娘並肩跪在了一起。
而我們跪拜的方向,正是矗立在前方的,那座高大的神像。
“新郎,新娘稽首,一叩拜。”
大殿內忽然響起了詭異的喜樂聲,而隨著這喜樂一起響起的,還有令人恐怖無比的禮儀聲。
在那禮儀聲響起後,我全身不由自主的朝著面前的神像跪拜了下去。
而更加令人驚恐的是,我居然側目發現,本來如一具木偶,僵硬著一動也不會動的新娘子,也在這時,同我一起跪拜了下去。
“新郎,新娘稽首,二叩拜。”
我漸漸感覺到不對味了。
竟有人在強迫著,我和這新娘子拜天地。
這算什麼?強拜天地嗎?逼著我和一具木偶結婚?我想喊叫,我想起身,我不像拜這所謂的什麼天地。
身體,四肢,手腳,除了意識外,我身體的一切彷彿都不在屬於我。我被人強逼著,和一具木偶完了婚。
“叩拜禮完,新郎新娘起身。”
我和身邊的新娘子,一同站起身來。然後面對面,站到了一塊兒。婚禮進行到了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掀紅蓋頭,入洞房。
真的要掀開這新娘的蓋頭嗎?
我一萬個不情願。誰知道,在這鮮紅的嫁衣下,藏著的到底是一具木偶,還是一段白骨?
一旦掀了蓋頭,入了洞房,一切便已成了既定事實,再難挽回。
但,我只能瞪著眼乾著急。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的抬起來,向新娘的紅蓋頭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