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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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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我不是你的白銘

    “好,白小姐,白小姐現在在哪兒?他為什麼讓你來找我,自己卻不來。”白銘,或是白小姐,都只是一個稱謂而已,我並不在乎這些,我在乎的只是,白銘現在在哪兒,她既然已經知道我來到了湘西,為什麼不來見我。

    “很簡單吶,那是因為白小姐並不想見你。”

    “不對,你說的不是實話。”我盯著陳二狗,想要把他看透,但陳二狗明顯要比我想象的要高深的多,我根本就看不穿他。

    “對,我說的不是實話,那你現在想聽實話嗎?”

    “說。”

    “白小姐讓我轉告你,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她,她再也不想見到你,甚至都不想聽到你的名字,之所以讓我帶來這些東西給你,是之前欠你的,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她,你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到湘西來,但現在,欠你的已經還了,從此你們之間再無恩怨,也不存在什麼糾葛,聽明白了嗎?”

    陳二狗說的很慢,甚至有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讓人感覺很拗口,這應該不是他自己的話,而是重複別人的。

    在說完這些後,陳二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咦,這些話聽起來都要吐了,說出來簡直比吐了還要難受,我就說我不說吧,一個個的,都非得逼著我把話說出來。”

    “現在白小姐的原話已經帶到,該怎麼做,你自己好自為之,拜拜,不見。”

    陳二狗轉身離開,我這次沒有再強行留他。

    我感覺我受到了傷害,胸口處一陣煩悶疼痛。

    枉我不辭辛苦,一路追到這裏來,白銘卻一次又一次的傷我。

    算了,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落花洞的事我不管了,白銘的事我也不管了。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我要打道回府,我要原路返回了。

    可是看到那隻行李箱,我心裏又有一陣割捨不下的疼痛。

    白銘如果真的如此絕情,為什麼又要安排地方住,送我錢花呢?

    是不是她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纔不得不這麼做。

    算了,來都來了,縱使什麼都改變不了,那我就當這是一次旅遊,是一次散心罷。

    陳二狗給我找的這間出租屋,周圍的環境還算不錯,有山有水。

    我試著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下來,也去做一回閒人。

    可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閒心。

    一個月後,我終忍不住,在煩悶和暴躁的心情下,一把將那把只買來幾天,甚至只見過一次水的魚竿折成了兩半。

    我回到了出租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是的,這一次,我真的準備要走了。

    本來,我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倖。

    白銘給我租房子住,給我錢花,她還知道關心我,心裏並非一點都沒有我。

    那我就在她幫我租的房子裡住著,等著,因為我相信,白銘早晚有一天會來找我。

    可一連月餘,音信全無,我只在開始時見了那陳二狗一面,其餘的什麼都沒等到。

    漸漸的,我心急如焚。

    知道再這麼等下去,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難道白銘一輩子不見我,我就要在這裏等一輩子嗎?

    而如果白銘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是被她二叔囚禁在了白家,無法脫身,那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去白家找她,就算我有這個膽子,卻也不知道白家到底是在哪兒啊。

    我想回去找假道士,找錢兩無,找青衫道長,找一切我認識的人,讓他們幫我出出主意,告訴我,我究竟該要怎麼辦。

    但就在我準備離開的這天夜裏,事情忽然出現了轉機。

    陳二狗在深夜找到了我,丟下了一句話,“跟我走,白小姐要見你。”

    “白銘......白小姐在哪兒?”

    “跟我走,你很快就能見到了。”

    我急忙從床上爬起來,衣裳也沒來得及換,跟著陳二狗就出了出租屋。

    我本來想見白銘的心情很是急迫,但不知為什麼,當真的要和她相見時,我的心情又無故緊張起來。

    難道真應了那句話,近鄉情更怯嗎?

    而白銘,時隔一月之久,才突然找到我,她又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要見我呢?

    在一處偏僻隱秘的地方,我見到了白銘。

    她比之前,要消瘦很多。

    我們望著彼此,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或者,誰都不知道這見面的第一句話,要如何說纔好。

    守在一旁的陳二狗終於是看不下去,出聲提醒道,“小姐,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跟這傻小子說,我們的時間可不充裕。”

    誰知,他不催促還好,他一催,我們更不知道這第一句話,要怎麼說纔好了。

    沉默了良久,白銘終於先開了口,聲音幽幽道,“陳生,你恨我嗎?”

    恨?

    我是有些氣她,有些怨她,但恨卻是無從談起。

    我搖了搖頭。

    見我搖頭,白銘欣慰的笑了笑,“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就能放下一切,了無牽掛的進落花洞了。”

    落花洞?

    這三個字太過刺耳,就像是深深刺進我腦海中的夢魘一般,饒是過了這麼長時間,我仍是不曾忘卻,甚至聽白銘談起,我全身便沒來由的一顫。

    “是要去找出真相嗎?”

    “不。”白銘搖頭,神色有些悽異,“我要嫁給落花洞裡的神了,這究竟是我的宿命,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就算我逃離了白家幾年時間,但回來後,該怎麼樣的還要怎麼樣,我還是落花洞女。”

    “可是,就連你也知道,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真神存在,落花洞只是有人在故弄玄虛,你何苦毀了自己一生呢?”

    “不。”白銘痛苦的哭出聲來,“你知道嗎?我爹他瘋了。”

    “你爹?”白老邪,瘋了?

    “可好端端的,他為什麼會瘋呢?”

    白銘呢喃,聲音輕微,我卻是聽見了。

    她念叨的是三個字,“落花洞。”

    “神罰?”

    白銘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

    我一時間恍在當場,不知要如何接話了。

    我曾聽白銘說過。

    上一任的落花洞女是白貞,卻在獻祭那日與趙毅私奔,而也是從那日,落花洞內,降下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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