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睚眥必報
“沙爾巴老爺子是怎麼死的?”卿飛雪愣了會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她不相信了。
“不清楚,聽李爺爺說沙爾巴爺爺昨天開完了回憶,就背上行囊離開了小鎮,但是今天早上巡邏兵在小鎮五公里外的一處石堆中發現了沙爾巴爺爺的屍體,聽說死狀.....極慘。”小姑娘的聲音非常的低沉,聽得出來她也很不開心。
“小鎮外五公里,死狀極慘,看樣子這並不是一個意外!”卿飛雪重重的嘆了口氣,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重重吐出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已經恢復了往日裏的平靜。
輕輕拍了拍楊曉雪的肩膀:“曉雪,你先出去等我,我換身衣服馬上出來。”
“好的,雪姐姐。”楊曉雪聽話的點了點頭,離開時順便替她帶上了門。
卿飛雪解開身上的衣裙,露出裡面被內衣包裹住玲瓏浮凸的姣好身材,然後轉身踏入洗浴間。
當門再次被推開時,一襲黑裙的卿飛雪從中走了出來。
“曉雪,你待在營地不要亂跑,姐姐去去就回。”
“嗯。”楊曉雪聽話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不想給卿飛雪添麻煩。
輕輕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卿飛雪心裏難得感到一絲溫暖。
“走了。”卿飛雪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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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天還大亮,熾熱的光芒讓腳下的沙子變得一片滾燙,就算是穿著厚底鞋子踩在上面依舊能夠感到燙腳。
沙爾巴趕著一頭蜥駝慢步前行在大漠中,細膩的汗水佈滿了他那滿是皺紋的額頭,大包的行囊掛在駝峰上,隨著蜥駝一步一晃看上去有些滑稽。
即使戴著遮陽帽,沙爾巴依舊感覺有些遭受不住了,他從腰間卸下行軍水壺,忍著灌下一大口的慾望輕輕飲了一小口在嘴中含了含這才嚥下。
將蜥駝驅趕到一個背陰處的沙丘後,他這才翻身下來,將揹包扔在地上讓蜥駝也歇歇。
背靠在包上,沙爾巴望著面前的大漠忍不住感慨:以前走了那麼久都不帶累的,現在才做多少路啊,就不行了,果然不服老不行啊!
這樣子還能走到記憶中那個地點嗎?沙爾巴老爺子心裏不禁反問自己,但很快他就笑了。
臨行前不是都決定好了嗎?一定要再一次見到雙月,就算為此死在路上,變成這大漠中的一具白骨也在所不惜。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當初那個少年逐漸成為成熟可靠的成年人;然後結識到愛人有了兒女,再等到兒女們都長大,他也已經蒼老;等到老伴都逝去了、兒女們也擁有自己的家庭,這一輩子總算是快要畫上了句號。
到了這最後的最後,他不想最後是躺在床上死去的,他得趁著他還能動還有把子力氣再度啟程,爲了尋找雙月,那個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絕景。
休息夠了,沙爾巴從揹包中抽出一些草料餵給蜥駝,輕輕摸了摸它細長的脖頸後將揹包掛在駝峰上然後翻身上鞍。
“出發,該走啦!”
“的確是該走啦,不過該走的不是路,而是你的老命。”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讓周圍的灼熱的氣氛一下子下降到了冰點。
這個聲音分外的熟悉,沙爾巴猛地回頭就看見沙丘之巔站立著一個人,一個瘦小面色陰冷的人,馬爾扎哈!
“原來是馬管事,不知道你這個時候不去拉票獨身一人來找我這個糟老頭子幹嘛?”沙爾巴面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他能感到一股強烈的情緒從對面那個男人身上傳來。
“我這不是正是爲了拉票而來嗎?”馬爾扎哈的聲音陰冷到了極致,明明是酷暑卻讓聽者從心底發寒,背脊涌上一種奇異的戰慄感,就像是一隻毒蠍晃著鉤尾朝你逼近。
馬爾扎哈從沙丘上緩緩朝沙爾巴走來,鬆軟的沙子本該淹沒他的腳踝,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它們塑造成一層層的階梯,那個男人就那樣踩著階梯走下來。
“我給你那麼豐厚的條件,你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猜測背叛了我,選擇了緋葉商團那個碧池,沙爾巴你真是老糊塗了,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麼也別怪我手下無情了。”馬爾扎哈的聲音格外的低沉可怕,黃沙在他的身後翻滾凝聚,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要鑽出來了一般。
“庫洛達,快跑!”沙爾巴老爺子從哪兒扎哈的眼神裡看出毫不掩飾的殺意,當即背後一涼,伸手在蜥駝的背上用力拍了一下催促它趕緊離開。
蜥駝也感知到了危險,主人一示警立刻拔腿就跑,四粗壯的腳自沙面上飛速爬行,長長的尾巴劃過沙麵濺起大片的煙霧,將自己的身影掩藏在沙霧之中。
“呵呵呵呵,想跑?晚了!”馬爾扎哈一點也不慌張,只是輕輕的抬起手,沙爾巴的面前便陡然多必了許多面高大的沙牆迫使他不得不將速度降下來。
但就是這一降就徹底失去了逃生的機會,馬爾扎哈面色浮現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跑啊,繼續跑啊,你怎麼不跑了?”馬爾扎哈發泄的大吼道,伸手朝著沙爾巴重重的一握。
連慘叫聲也沒有發出沙爾巴胯下那頭蜥駝直接被捏爆成肉醬了,大量的血水如同井噴般朝著四周濺射,溼潤的血液落到沙子上發出蒸雞蛋一般的密集輕微炸響。
沙爾巴直接落到了地面上,像是傻了一般一動不動,那個傢伙是真的打算殺了他。
“等等,殺了我你就不怕被審判庭查出問題嗎?
“哈哈哈,當我下定決心要殺你那刻起,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嗎?再說又有誰能找到證據證明是我殺的你?沙爾巴廢話就不要多說了,下地獄去吧,等你死了到時候我會扶植好一個新的民衆代表你的,而你顯然已經看不見了!”馬爾扎哈哈哈大笑道,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對準沙爾巴就是一握。
後者沒有發生任何的有效抵抗便徹底沒了聲息,只有四濺飛開的鮮紅色的血沾染了大地,為這片荒涼的沙漠增添一抹殘酷。
“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老東西!”馬爾扎哈望著眼前的兩灘血跡和不成形狀的屍身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