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仙身裡之後，九天這才覺得完整。

    跟著帝宸先去了凌霄殿。

    帝宸到什麼地方，從來不需通報，九天每天都跟他在一起，自然也是從來沒有等過傳報。

    天帝坐在高高的凌霄寶殿之上的寶座，看到帝宸和九天到來之後，微微有些訝異。

    “你們怎麼二十多天就回來了？”

    “凡間的肉身死了，自然就回來了。”

    天帝一噎，說的還真的沒毛病啊。

    帝宸坐在僅次天帝的寶座上，看了一眼身後的九天，說道:“九兒，你先出去，為師有事要對天帝說。”

    九天沒有多想，她點了點頭。

    正好，她可以趁這個機會，到凡間一趟。

    見九天出了凌霄殿，確認她走遠了之後，帝宸這纔開口:“九兒和容成千塵的那段姻緣，是你命司命加上的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卻不是疑問的語氣。

    天帝一頓，哎呀，帝宸這是要跟他算賬了……

    九天那邊——

    九天下了凡界之後，便去了宸王府中。

    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之前放在那裏的荷包，難不成是有人拿走了？

    九天離開的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消失在原地。

    湖心別院，九天剛剛到了後花園，就看到了荷花池旁不遠處的一個墓冢，上面寫著明翊宸及其愛妻，明氏九兒之墓。

    還沒來得及感嘆什麼，身後就出現了腳步聲。

    九天一頓，藏身於荷花池中的其中一朵荷蓮之中。

    九天定睛一看，來人竟是初雪。

    初雪走到墓冢，跪坐在墓碑前，她說道:“王妃，您在那邊還好嗎？奴婢將您上次花了整整一天時間，繡好的荷包取來了，奴婢想著，您想起來這件事之後，一定會很後悔沒有把它送給王爺，所以奴婢就特地跑回宸王府給您拿回來了。”

    初雪看著墓碑上，明氏九兒的名字，突然紅了眼眶。

    “王妃，您這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血液逆行呢？皇上知道您去世的訊息，愣是放下了所有的政務來見了您最後一眼，他還說，他也沒想到，流兒死了，連九兒也死了……”

    “不過王妃，還好，有王爺陪著您，您二人都不會孤單了……”

    九天指尖微動，伴著荷花香氣的微風，輕輕的吹拂在初雪的臉上，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初雪抬起頭，感受著這源源不斷的清風，似乎是感覺到了九天的意圖。

    她輕笑一聲，透過那看不到的微風，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一切不言而喻。

    九天又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時間還早，她又去了一趟皇宮。

    沒想到故地重遊，心裏竟然還算是輕鬆，最起碼，不是沉重的。

    御書房裡，明靖玄坐在龍案後，疲憊的揉著自己的眉心，案上，是堆積成山的奏摺。

    良久，他放下手臂，看著窗外的某處出神。

    聲音極輕的喃喃道:“你既然是神女，又有仙法，怎麼會就這麼離開了呢……”

    “你既然知道我是神女，那我就自然不會這麼容易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