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底爆發出求生的亮光，可僅僅幾秒鐘過後，便苦澀的垂下了頭。

    “逗我就這麼好玩嗎？”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阿烏搖了搖頭，神色卻漸漸嚴肅起來，看得我都不由信了幾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無名子離開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什麼選擇權在我之類的，那時候沒放在心上，此刻想想，似乎是和阿烏說的這個辦法有關。

    “你到底想說什麼？”

    壓不住心中的激動，我忍不住催促問道。

    無雙老祖也只是無名子的一任主人而已，在那之前，無名子雖然不是法器，可作為一塊法器的材料，已經誕生了靈智，他和阿烏一樣，都是已經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真正的老怪物，恐怕有一些無雙老祖都不清楚的事情，他們卻知道。

    “先別急，我問你，你知道那個巨人是什麼嗎？”

    阿烏沒有急著解釋，故意吊我胃口似的，將話題又轉移到了巨人身上。

    我一陣搖頭，片刻後看著他張大了嘴巴：“難道你知道？”

    “那當然。”阿烏噘著嘴不屑道。

    “你應該早就聽說過，他是一絲邪念，事實也的確如此，上古之時，魔神戰敗，將自己的邪念驅逐出身體，他雖然輸了，可事實是被眾多古神圍攻的，世上已經沒有敵人，深感無聊，索性化作萬千凡人，想要體會人世間的百般滋味。”

    “要我說，他就是閒的蛋疼！”

    不知道為什麼，阿烏說道這裏的事情，情緒格外的激動，狠狠臭罵了一句，絲毫不理會我此刻已經聽傻了眼。

    “他是開心了，可他驅逐出身體的邪念卻漸漸修煉成了真實的軀體，在人世間作亂，無數修士前仆後繼，最終也只是將那絲邪念鎮壓，封印在你們比試的那處空間當中。”

    “等等……”

    我聽阿烏講述著這不知多久以前的故事，等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猛然打了個機靈。

    繼續那巨人是魔神的邪念，為什麼我看到的時候會感覺到熟悉，甚至有想要吞下去的慾望，而且這種感覺，當中在古城裏也感受過。

    難不成……

    我傻傻的朝著阿烏看去。

    “猜對了！”阿烏白了我一眼，眼底依舊是滿滿的嫌棄。

    “魔神化作凡人，天生石體就是他的代表，這麼多年流傳下來，所剩的石體屈指可數，無名子找了這麼久，也只找到你一個人。”

    “不然你以為他閒的蛋疼，為什麼會看上你？”

    “也不知道魔神變成凡人怎麼會這樣，以前恨不得把天捅出個窟窿，現在卻是你這樣的慫包。”

    阿烏鄙視的看著我，別說她此刻都懷疑起來，連我自己都懷疑她說的話。

    可事實如此，阿烏似乎經歷過那個時代，瞭解的一清二楚。

    “我曾經是魔神的手下，那絲邪念出現的時候，還以為是魔神重生，所以跟隨他到處作亂，後來被無雙鎮壓在地下之後，才發現魔神的身體竟然就藏在古城之內。”

    “那你還說對古城根本不瞭解？”我聽到這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果然漂亮女人說的話，沒有一句可以相信。

    我就說嘛，被壓了上千年，除非阿烏都在睡覺，否則她又不怕死，怎麼可能老老實實一直呆著。

    “那時候我是想找個別的人讓魔神復活。”

    阿烏再度白了我一眼：“不過貌似現在再不告訴你，以後都沒戲了，現在我把選擇權給你，要不要和我去把以前的身體找回來？”

    “當然要！”

    魔神，這麼牛逼的身體，我當然想都不用想都點頭答應下來。

    “你要想清楚了，一來你只是魔神萬千化身的一部分，想要單憑自己融合魔神的身體很容易發生危險，直接身死，二來你化為魔神之後，以前的記憶都會恢復，可能這一世的記憶到時候對你來說，就不算什麼……”

    阿烏說著，朝著屋內看了一眼。

    我聞聲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漸漸冷靜下來。

    我不怕遇到危險，反正不去的話也是用一個下場，可我更不願意忘記小倩，忘記巧巧，那樣恐怕她們就算活下去了，也不會開心。

    我只是不想讓她們失望。

    “那也比她們死了要好，不用說了，天亮我們就走！”

    我苦笑了兩聲，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阿烏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轉過身背對著我，我分明聽到她嘀咕了一句：“變成凡人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比以前有擔當多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我告訴小倩有辦法化解危險，然後便帶著阿烏重新到了連州。

    古城上方的火葬場。

    和無名子開起通道時完全不一樣的情況，阿烏出現之後，一手按在地面，直接出現了一條有著臺階的通道。

    “這裏是魔神建造出來的，雖然把我困住了上千年，可到底還是能認出主人留下的印記。”

    阿烏一邊說著，抬起手來讓我看了一眼。

    一個簡單的符號，像是人形，卻伸出六條手臂。

    “走吧。”阿烏收回手掌，在前面領著我帶路朝前方不停走去。

    有些眼熟的古城，只是這一次似乎因為阿烏露出了身份，從我下來的時候，各處原本插在地上的武器就飛在半空中，似乎在歡迎著舊友的迴歸。

    “這些都曾經是魔神的手下，那次戰敗，幾乎都死了，不願輪迴，就陪魔神一直呆在這裏……”阿烏摸著身旁盤旋的一把舊劍，眼底滿是追憶，劍身一陣輕吟，似乎在迴應著阿烏。

    我沒有出聲打擾，只是眼底莫名有些溼潤，一幅幅畫面在我腦海裏閃過，似乎記憶在這一刻已經開始恢復。

    “前面。”

    阿烏指了指那個我曾經覺得恐懼的叢林，眼底也漸漸認真起來。

    “小心一些，千年過去，裡面也出現了一些受魔神氣息影響，而出現的一些詭異植物，我曾經進去過，險些因為他們受傷。”

    那時候的阿烏，還隱約保留著分神期的實力。

    “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見棺材板取出來，漸漸朝著叢林越走越近，那份熟悉的召喚我的感覺，再度出現。

    感覺越來越強烈，讓我恨不得直接就不管不顧的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