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虧欠
屋內一陣安靜,只有阿烏笑盈盈的看著我。
“你既然知道,那你還?”
無名子張了張嘴,最終無力的說道。
“人活著,總有自己沒法放棄的東西,以前巧巧是我沒有能力,如今我既然可以選擇,無論什麼結果,都不准她們離開。”
“至於阿烏讓我做什麼,要真是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一條怪魚,做也就做了。”
我搖著頭解釋,無名子徹底不再說話,倒是阿烏,聽到我的話後笑意停滯了一下,隨後繼續。
“決定好了?”阿烏衝我問道。
我迅速點頭,皺眉看著床上的小怡,恐怕已經支撐不了太久。
“那好,你把手腕隔開一個小口,對準小丫頭的傷口,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阿烏再度道:“這次之後,我大概會昏迷幾天的時間。”
“老頭子,別想在我昏迷的時候出什麼餿主意!”
阿烏說完,看著無名子警惕的開口。
“快點吧。”小怡的臉色已經徹底變成了死灰,我按阿烏的說法將手腕隔開放到小怡的傷口後,連忙催促道。
催促的話音剛落,我就感覺體內的血髓裡一道道金色的血液流出,隨後順著我的身體,隨後從傷口處到了小怡的身體裡,這些血液即便是到了小怡的身體裡,也沒有脫離阿烏的控制,開始融入小怡自身,而後對她的身體進行迅速的彌補。
阿烏的血液的確流出了很多,我可以感受到,血髓內原本密佈的金色血液,如今只剩下了不到指甲蓋大小,昨晚這一切,半空中阿烏的身影突然一晃,隨後便已經消失。
就是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床上的笑意情況轉變,連上重新布上了血色。
“小丫頭沒事了。”無名子摸著鬍子鬆了口氣道。
我也跟著點了點頭,起身,身體卻不由的晃了晃。
“氣急攻心,小傢伙你以後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先穩定住自己的心,否則沒把別人救回來,自己也要搭進去。”
“我知道了。”對於老頭的說教,我雖然每次都不情願聽到,但過後也都清楚,說教多半都是正確的。
緩和了一下情緒,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我纔打算出門,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些聲音。
當即推門而出。
“徐天?”
我的臉上還掛著一些血跡,就像受傷的人是我一眼,看清門口被小倩糾結的攔住的人之後,臉色算不上難看,但帶著一絲絲冷漠。
“小丫頭怎麼樣了?”
徐天似不願意看著我,扭頭後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虧小怡平時那麼尊敬你,你呢,配得上嗎?”
儘管我知道徐天肯定有苦衷,可此刻依舊忍不住叫嚷起來。
兩位師叔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不少地址聞聲後也探出頭來,頓時被呵斥了幾句,灰溜溜的回屋。
“劉巖……”
柳師叔秀眉微蹙的走過來,想要勸阻我:“徐師兄畢竟是你師傅,你怎麼能這麼和他說話呢?”
柳師叔過來的時候下時候的挽住了徐天的胳膊,卻還是被不經意的讓開,神色一陣失落。
“師傅?有他這麼做師傅的嗎?”我終於忍不住冷聲道。
“就算你有苦衷,可也應該適可而止,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不是我有辦法,小怡會怎麼樣?”
“你治好小怡了?”我質問的聲音出口,包括徐天在內的幾人齊齊朝我詫異看來,小倩同樣一臉欣喜的看了我一眼,趕忙跑回了屋內。
“看在小倩的面子上,我最後叫你一聲師傅!以後我和你再沒有關係!”
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句話,說出來之後,我感覺整個人似乎都疲憊下來。
“劉巖!”張師叔也忍不住喊我道。
“算了,隨他吧。”
徐天突的擺了擺手,垂著頭看不清神情:“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比小倩有主意,我也該去完成自己的承諾了,沒什麼好再教他的。”
我心裏有些疼。
徐天說完後忽的抬頭,將手朝我遞了過來,我這纔看清楚他手裏拿著一樣黑色的植物,像花,也有些像蘑菇,蒲扇大小,帶著濃濃的陰氣。
“這是地域花,就算是死了一天的人也可以救活,恢復陽壽,以前是爲了你師……搶回來的,不過後來沒用上,你替我交給小怡吧,算是我虧欠他的。”
我一陣愕然,沒想到徐天早就想好了辦法。
剛纔的話雖然說得決絕,可此刻還是忍不住把手伸了出來,將地獄花接過來。
徐天做完這一切,抬頭看了眼屋裏的小倩,我回頭,小倩也在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出來。
“呵呵。”
徐天苦笑著扭頭離開。
我看著他走遠後,也打算返回屋內。
“劉巖,你這是幹什麼!”一旁的柳師叔終於忍不住朝我道,張師叔也看著我搖了搖頭,不過沒有多說,返回了屋內。
“你壓根不明白徐師兄為什麼沒法出手!”
“我不知道他到底欠道盟什麼,可他既然有能力,就不應該看著小怡受這份苦!他虧欠的,憑什麼要讓小怡來彌補?”我自認沒有做錯,同樣硬著脖子倔強道。
柳師叔啞然,一陣沉默,的確,這些苦難的確不應該由小怡承受。
“徐天到底欠道盟什麼?”
此刻我終於忍不住向柳師叔問道。
我曾經覺得,徐天只是從道盟搶走了師孃,後面讓師孃被害,導致和道盟老總有了瓜葛,可現在想來,似乎徐天對每個門派都忍讓的很。
“大修的命。”
柳師叔一陣苦笑後,不願意再瞞著我,搖頭後說了出來:“想從道盟把人搶走,哪有那麼容易,你沒辦法想象當初的戰鬥有多慘烈,徐師兄的天賦遠比你想象的要高,甚至爲了攔住他,道盟的幾個大門派幾乎是搭上了最頂尖一層大修的命,否則你以為,為什麼我天青派的大修,為什麼會被其他門派圍攻而死。”
“他們幾乎是自願,我們也無可奈何。”
一樁陳年舊事,其中省略了太多故事,柳師叔那時候也還年輕,很多事情也不清楚,如今再提起來,已經沒法分清楚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