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的看著他，莫名的，我從老楊的眼裏，似乎看到了一些糾結。

    我已經做好準備應對他的攻擊，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超乎了我的預料。

    老楊猛地放開了抓著小瑩屍體的手，衝開窗戶躍出，鬼嬰看著小瑩的屍體猶豫了一下，也立刻跟了上去。

    “看好遺體。”

    我回頭朝老胡囑咐了一聲，緊跟著追了上去。

    我沒忘了自己的正事，找到遺體只是幫老胡的忙，找到老錢的下落，纔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我跟著老楊一躍而出，落地之時也顧不上週圍偶然看到的人驚恐的叫聲，連忙飛奔著追了上去。

    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老楊直接動身飛了起來，我在後麵施展著踏天九步，速度並沒有比他拉下多少。

    就這麼一直跟著，下面的螞蟻般的人群並沒有發現上方的情況，一直跟著出了城區，老楊的迅速才漸漸慢了下來。

    他轉過頭，臉上浮現一絲猙獰的笑。

    “壞了！”

    我立刻停下了身子，雖然不清楚老楊剛纔為什麼不對我動手，當此時此刻，我確信他眼底爆發出了強烈的殺意。

    “幾次壞了我們的好事……”

    我皺眉聽著老楊的話，壓根不清楚他說的幾次好事是什麼，在我印象裡，除了白衣人想要釋放阿烏被我阻攔，最後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外，我和他們根本就沒有產生交集。

    老楊也不解釋，空曠的野地裏四下無人，說完之後一道陰冷的靈氣直直朝我射了過來。

    “百鬼爪！”

    空中一聲低喝，我連忙掏出玉笛，擋住射來的靈力之後，面前已經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惡鬼模樣，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了過來。

    每一個惡鬼都如實體一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都是真正的怨鬼凝聚出來的。

    每一個惡鬼都要用不少怨鬼凝聚成型，不用想，這又是近千無法進入輪迴的魂魄。

    惡鬼的力量極大，饒是我堅持了一會兒也落入了下分，漸漸後退，一直被打回了地面，老楊趁機再度朝我射出幾道靈力攻擊，讓我措手不及。

    “蠻力不是你怎麼用的！”

    突的，已經安靜了好長時間，我差點以為她進入修煉狀態的阿烏，在我腦海裏不耐的道。

    “那怎麼辦？”我翻著白眼問道。

    “不通法術，就要懂得利用巧勁，現在聽我的，打它的腹部！”

    阿烏又不耐煩的訓斥了我一遍，我雖然不情願，也按照她的只會揮舞起玉笛，一棍子打在朝我張牙舞爪衝過來的惡鬼身上，本來連硬抗都有些難的我，竟然一棍子打滅了眼前的惡鬼。

    “找到弱點。”我只能感覺到剛纔這一棍子打出去的時候感覺相當不一樣，當具體怎麼回事暫時也理解不了，眼看又有幾個惡鬼撲了過來，阿烏接連提醒著我，我按照她的指揮，漸漸佔到了上風，惡鬼不斷被消滅。

    遠處的老楊一臉肉疼，顯然這些惡鬼都花費了他眾多的時間和精力，看著我不斷將惡鬼消滅，突的眼底閃過狠色，然後一隻手插進胸口，幾滴心頭血被他生生取了出來。

    和前不久矮老人的行為一樣。

    我已經見過這幅場景，自然不會像第一次那麼驚慌失措，可接下來無名子察覺道我的動作，像是嚇了一跳似的，連忙出聲制止我。

    “趕緊躲開！”

    無名子第一次呵斥了我。

    我沒有理他，加快速度到了裂縫出現的旁邊。

    老楊咧著嘴，露出的笑容愈發猙獰，還是一個眼珠子，這次我確信它是某個東西的一部分，之前僅僅只是一個黑色圓珠子我不敢確認，但這次多了眼白，讓我真正看清了它是個什麼東西。

    徹底出現的眼珠子裡已經能夠辨認出情緒。

    暴慄，冷漠，嗜血，一切負面的詞彙都可以在其中感覺到，更重要的是，帶著一股蒼涼，讓人覺得發自心底的寒冷。

    眼珠出現，便朝著老楊看了一眼，老楊面色一白，連連擺手後退，嘴裏發出幾個奇怪的音節，像是說話似的，和眼珠子做著交流。

    眼珠裡的兇厲一閃而過，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吞噬了將它帶來的人，眼球上裂開一道裂縫，一股巨大的吸力，我身後的惡鬼一通被它吞噬，這才滿意的放過了老楊。

    老楊咬著牙，顯然有怒氣，但也只能忍著。

    我對上了那顆眼珠子。

    腦海裏老頭子催促我離開的聲音還在繼續，阿烏漸漸沉默下來，似乎感覺到了一些困惑。

    我沒有理他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眼珠子。

    依舊能感受道那種致命的誘惑力，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好像我能從這眼珠子上得到巨大的好處似的，而且這種感覺似乎只有我有，遠處的老楊一臉驚恐，顯然是沒有覺得這眼珠對他有任何的易處。

    誘惑與危險並存，我糾結著要不要把手伸過去，眼珠子中突然有黑光劃過，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噗！”

    巨大的力道直接見我拋飛，一個沒忍住淤血已經從嘴裏噴了出來。

    “早讓你趕緊躲開……”無名子氣不過似的在我腦海中咬牙切齒的訓斥道。

    “你有事沒告訴我。”我冷冷的打斷了無名子的話，幾乎是從心底感覺到了一絲冰冷，那種一直被騙的感覺，頃刻間佔據了我的心理。

    我不確定這眼珠到底和我是什麼關係，但我肯定，我們之間有很大的練習，就在眼珠子撞倒我的那一刻，心頭突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吃了它，或者被它吃掉。

    無名子瞬間沉默下來，片刻後嘆了口氣：“臭小子你說什麼呢，被撞傻了？”

    “你不可能和這東西有關係。”阿烏冷淡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兩個習慣了吵架的人意見出奇的統一，讓我瞬間都開始懷疑起來，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畢竟阿烏沒有必要幫無名子一起騙我。

    “等回去再說。”無名子看著再度朝我從來的眼珠子，連忙提醒我道。

    足有成年人一個拳頭大小的眼珠，眨眼到了我的近前，回想著剛纔那股可怕的念頭，我心裏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