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會惹出這麼一檔子事兒，說什麼我也不信。

    可細細一想，他始終不願意和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嫂子也是含糊其詞，似乎都證明了這個傳聞。

    “這種事情你們不可能不管吧？”我遞了根菸盒志偉問道。

    煙這東西就是這樣，所謂的戒掉也是暫時的，一旦再度碰開就沒個夠，最近我又出現了這筆開銷。

    “我和老錢說過，他好像是故意壓著不讓我們管，我也沒辦法。”志偉嘆了口氣再度道。

    我狐疑掃了他一眼，煙霧後面的臉不像是想故意造謠。

    假如他沒有胡說的話，那這個傳聞，估計就是真的了。

    從德志偉這裏又瞭解了一些這種傳聞的具體內容後，我從藝人公司離開。

    沒有什麼具體的收穫，傳聞畢竟是傳聞，有的說小瑩像是老錢的初戀，有人說老錢其實不止這一個小情，眾說紛紜，也不知道哪兒是真的。

    但小瑩懷孕的事情應該是確認無疑的了。

    我離開藝人公司後突然納悶，這麼大的事情老胡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

    當即打通了老胡的電話，他那邊似乎還在詢問，聽他嚴肅的說了句“稍等一下”後，在電話裡和我低語起來。

    “小瑩懷孕的事兒？”老胡砸了咂嘴。

    “這年頭年輕人不都這樣嗎？我們剛纔去調查的時候，那裏的員工也都說小瑩這丫頭有男朋友，除了這檔子事情也沒什麼奇怪的，怎麼了？”

    老胡顯然沒把小瑩懷孕的事情放在心上，據他說剛纔還有一個男人承認這孩子就是他的。

    “沒事了，什麼時候過來接我？”我轉移了話題，這件事情估計是被志偉壓了下來，公司的人都沒有說實話。

    “一會兒吧，我和小張還要去個地方，到時候可以順路帶上你。”

    “好。”我點點頭答應下來，就附近找了個能坐著的地方，點了杯飲料開始等待。

    大約半個多小時候，老胡和小張到了找我的地方，一下車，老胡就朝我招了招手，等我過去的時候，正聽到他罵罵咧咧的教訓這小張。

    “虎犢子，有你這麼和人打交道的嗎？”

    我聞聲琢磨著小張估計是又惹了被詢問的人不高興，畢竟能和老錢打交道的，多半也不是普通人，哪一個沒點背景。

    “我就是覺得他沒有說實話。”小張倔強的繼續頂嘴到，我看的出來，他就是個直腸子，壓根就不適合這一行，可能到那些重案組之類的比較適合他。

    “還反了你了……”老胡見他還敢頂嘴，氣的哆哆嗦嗦的揚起了手，被我連忙攔住。

    “小張也是爲了安子好。”我嘆氣勸說道。

    “上車吧。”老胡怒其不爭的再度瞪了眼小張，當著我的麵，這一巴掌也不可能真的落下去，和我一起回到了車上。

    小張掃了我一眼，眼底比沒有感激，反而厭惡好像更深了。

    我也是納悶，這小子對別人最多是不會做人做事，怎麼對我，就跟我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路上我也順便聽老胡提起了剛纔的事情，聽完後啞然失笑。

    一個老錢的合作伙伴，人家說當天聚會他也在場，和老錢談些事情，小張就非追問是什麼事情，人家不說，他就覺得是故意瞞著真實情況。

    “先不說人家是不是瞞著，就算是，也沒有義務告訴你，否則怎麼容易調查，還用咱們幹嘛？”

    到了車上，沉默了一會兒，老胡又忍不住教訓起來。

    小張一直沉默著沒有接話，似乎也是受到了一些感染。

    跟著老胡又去了一個老錢的合作伙伴那裏，主要是詢問老錢最近有沒有招惹到仇人。

    和上一家的反饋都一樣，老錢笑呵呵的性子，別說找人仇人了，連個記恨他的人都沒有，得不到有用的訊息，老胡失望而歸。

    “下面去哪兒？”回到車上後，老胡再度向我問道。

    “我能去看看小瑩的遺體嗎？”我試探性的開口問道，至少我想親眼看看小瑩的模樣，是不是真的老錢喜歡的型別，照片畢竟是和真人有差距的。

    這年頭看照片，十個女人九個女神，壓根沒用。

    小張這次學乖了，沒有在開口反對，一直看著窗外，老胡重重吸了口煙，然後咂嘴道：“行吧，不過有規矩，除了我們就只能家屬的親戚過去，所以進去之後無論你看到了什麼，出來以後都不準到處說出去。”

    “我心裏有數。”我樂著點了點頭。

    跟老陳回到了汴城的派出所。

    汴城這地方屬於剛剛開發，派出所前面看起來倒是還不錯，可後面壓根就是一箇舊院子裝修的，停放屍體的地方也是兩個屋子打通之後變成的，壓根談不上什麼隱秘性。

    “你運氣好，昨天家屬就嚷嚷著要把遺體帶走，我們好說歹說，人家才同意在讓我們檢查一天，看看身體裡有沒有比較細微的殘留物質。”

    帶著我朝裡面行走，老錢低聲道，路過不少人和老錢打招呼，老錢都挨個回話，只是他們看到我的時候，都有些驚奇，不過見不像是嫌疑人，也就沒多問。

    “就這兒了。”老錢推開門帶我進去後道，屋裏好多冰凍的裝置，整個屋裏一進來就凍得人發抖，此時屋裏並沒有人，自然也沒人問我是誰，老錢找了一會兒之後發現上面沒有，隨後帶著我進了屋內的地下室裏。

    “上面不好儲存，怕發臭。”老錢再度道。

    下面也是一間和上面差不多大小的屋子，不過氣溫明顯更低，左邊擺放著幾個停屍櫃，老流氓拿著剛下樓梯放下手邊的桌子上的表格尋找起來。

    “找到了。”很快老胡有了發現，領著我朝一個停屍櫃走去。

    “記著，不管看到什麼千萬別出去亂說。”

    我沒理會老胡在說什麼，心裏也是好奇的把頭探了出去，等老胡把櫃子拉開之後，臉色直接難看起來。

    “怎麼樣？這丫頭確實走的不好看……”老胡再進來前就已經扔掉了煙，估計是怕對死者不尊重，此刻忍不住摸著兜裡的煙盒，朝我說道。

    “老胡，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指著停屍櫃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