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襲擊
“踏踏......”
待我還處於一種驚愕和迷茫之時,一道沉重的腳步聲突然在空蕩的報社響起,沒等我回頭,一股刺痛從後脖傳來瞬間佔滿了我的神經,當即失去了意識。
人在受到重創而昏迷時的感覺我不知道,但我的感覺就像是閉上眼睛去看那天空的太陽,明亮的血紅瞬間在眼前綻放,然後慢慢轉變成紫黑,直到深淵一般的漆黑。
我不清楚過了多少時間,也許是一剎那,也許是幾個小時,一股讓人無法忍受的冰冷和動物腐敗的氣味讓我醒了過來。
“我日!”清醒的瞬間,從後腦勺傳來的刺痛感讓我瞬間爆了句粗口,旋即我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這才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粗大的麻繩從後面綁住了。
臉部朝下的被綁在地上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地面有著一層厚厚的灰,上面還浸泡著鮮紅的液體,液體和灰塵結合在一起形成果凍一般的粘稠物,但從那獨特的氣味上告訴我那是人的血液!
努力掙扎了片刻,終於是把臉側了過來,入目的瞬間就是一箱箱落滿灰塵的大紙箱和鐵質貨架,從紙箱上的模糊字跡和貼的封單,都是藥品的名稱,想必這裏應該是某個廢棄的藥品倉庫了。
側過了臉雖然讓我避免了和地面汙血的正面接觸,但現在最主要的是先爬起來,然後想辦法解開繩索。雖然不知道是誰抓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殺了自己,但我心裏清楚繼續坐以待斃等著我的只有死亡。
咬咬牙忍著後腦勺火燒一般的刺痛和眩暈,努力的把自己的身體弓起來,頭在地面摩擦著,如同蚯蚓走路一般,終於是把腦袋抬了起來!但突然,我抬起的腦袋似乎撞到了什麼。
抬起頭,一副恐怖的畫面出現在我眼前,驚恐和噁心中差點又摔了回去,好懸最後剋制住了狂跳的心臟,抿嘴悶哼一聲終於是從地面坐了起來。
眼前是一張高大的老木椅,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女人,不,應該是女屍。慘敗的臉龐由於脖子向後的原因並沒有垂下,而是微微略帶仰視的靠在木椅上。
但她的頭顱之下的軀體,竟然如同張開肉翼的蝙蝠一般,被人從脖子以下筆直剖開,肋骨已經全被掰斷,內臟全部被掏空了,用一把把小巧卻鋒銳的手術刀作為釘子鋪開的牢牢釘在木椅之上!而先前地面的血液,正是從她身上順著雙腳流下來的!
一股嘔吐的慾望瞬間佔據了腦海的一切,我低下頭乾嘔著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腦袋微低著不想去看那女屍的臉,因為這個女屍竟然就是那天李大宏死後交給自己紙包的小護士!
“該死,該死!”
一股憤怒在心中燃燒,第一次的我對那策劃者感到無比的憤怒,對,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很顯然的這個小護士並不是知情人,更不可能是他們要找的雙生靈,僅僅是幫李大宏交給了自己一股包裹,就被連帶的如此殘忍的殺害!一股刺骨的冰冷讓我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卻也讓我清醒了過來。
甩甩頭,現在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時候,最目前的是自己先脫身。再次抬起頭,看著就在眼前女屍腳掌上釘著的一柄手術刀,心裏瞬間有了決定。
努力轉過身體,背對著女屍,腦海記憶著方纔的目標,綁在背後的手艱難的伸出幾根手指,有些顫抖的向前摸索過去。
“呼~!”好在沒有抓錯地方的摸在女屍身上,從中指和食指指尖傳來的觸感,正是手術刀冰冷的刀柄。
割開繩索的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從地面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腳關節,由於站起來的原因,第一眼就透過窗戶看見了外面的場景,這裏原來就是汴城精神病院後面廢棄的大樓!
待我回過頭,眉頭再次深深的鎖了起來,原來那些高大的紙箱內竟然堆滿了被肢解的軀體,雖然一片血肉模糊看不清裡面人的面貌,但殘肢上還包裹著跟著屍體被撕裂的衣服,而紙箱中的屍體,大多都穿著醫院病人的服裝。
“都是這裏病人的屍體,難道這家醫院也是幕後人的一處基地嗎?”看著紙箱內的屍體,我眉頭再次緊皺,腦海不停思索著什麼,卻只能感覺到事情的越發恐怖和迷離,那群殺人驅鬼的人究竟有多大的群體?!
“踏踏......”突然,從外面的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要來了!
我心中一慌,但好在鎮靜了下來。迅速的撿起地上剛剛被自己割開的繩索重新綁在自己身上,自然沒有打結的綁牢,就連那把手術刀思索片刻後也插回了它原來的位置,重新躺在地下的瞬間,門鎖從外面被開啟了。
我躺在地上,依舊是面部朝下,不過這次卻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把假綁的地方利用身體遮擋了起來,同時蓋住了地面剛剛被自己爬起來時凌亂了的印記。
微眯著的雙眼卻差點被心中的驚愕給瞪開了,進來的人竟然就是這家精神病院的院長,而他身後跟著進來的人就是老楊,楊大年!
“哼,你說東西不在他身上?那護士明明說交給了他!我看,你不會是自己私吞了吧?!”進來後的院長只是簡單的掃了眼地上的我,深深吸了一口這裏催人慾吐的腐敗氣息,轉頭突然瞪著老楊語氣冰冷的問道。
“白痴,這樣無聊的問題我不想聽到第二次!”老楊此刻的形象完全不同以往,冰冷著臉龐和眼睛,雙眸淡淡瞥了眼院長語氣同樣冰冷的道,但在我的眼中,他的雙眸深處卻有著一抹殷紅的什麼東西在跳動著,兇戾,這是我第一眼的感覺。
“什麼?你竟敢罵我?!要知道我和你們的老闆可是有......嗯?算了,既然沒找到,那就是被藏起來了。”院長突然對著老楊咆哮起來,不過猙獰的臉龐瞬間又恢復了原樣,一邊看著地上的我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刷著白漆的小鐵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