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意識到這一點，心中很是複雜。

    “寧昭，有一句話我一直都想要對你說。”阿楠道，“我並沒有殺我的母親，還有我的弟弟。”

    阿楠一邊對抗著寧昭的攻擊，一邊開口道：“這件事是真的，只有這件事我從未與你撒謊過，我沒有殺了他們，甚至想要保護他們。”

    “你現在與我說這些是想要做什麼？是想讓我可憐你麼？”寧昭冷哼一聲，問話道。

    阿楠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他點點頭，頷首道：“隨你怎麼說，我只是想要給你解釋這一句話罷了。”

    阿楠知道，寧昭是不可能相信他的話的。他這輩子，被寧昭誤解了太多，可唯獨這件事，他想要與寧昭解釋清楚。

    他並不是冷到極致的人，他也是有心的。當初他母親要自殺，開了煤氣，他原本以為，自己也會隨著母親一同而去，但沒想到，他卻是活了下來。

    這件事對阿楠而言，是他心中的一個痛楚。是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母親，讓自己的母親遇上了這些事情。

    這是他心中的一個痛。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他不會與任何人說起，但面對寧昭，他還是開口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曉，我並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阿楠道。

    寧昭的身子微微一怔，她瞪著阿楠，卻見阿楠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你的搏鬥術的確是不怎麼樣，我並沒有看錯，比起我來差遠了！”

    阿楠說著，又朝著寧昭衝了過去。

    城門之上的墨絕塵早已將弓箭對準阿楠，若是阿楠一旦處於順勢，他的弓箭，便會毫不猶豫的射向阿楠。

    墨絕塵不會放過任何對寧昭不利的人。

    寧昭咬著牙，狠狠的瞪著阿楠，這場決鬥，寧昭想了許久。她要殺了阿楠，她要阻止阿楠這個瘋狂的暴君。

    她要讓阿楠明白，他並不是無所不能，他只是一個失敗者。

    “你愛過我麼？”阿楠突然問話道，“你曾經那句我愛你，是真的麼？”

    “你現在問這些是想讓我分心麼？”寧昭步步為營，看準機會攻向阿楠。

    阿楠卻在他攻來的那一刻，揚起手，站立不動。寧昭一驚，手中的刀頓時穿過了阿楠的胸膛。

    “你……”寧昭怔怔的望著阿楠，阿楠吐了一大口鮮血，眼眶卻是紅潤了：“你贏了，你再一次的殺掉了我。”

    寧昭拔出刀來，阿楠順勢倒在了地上。他望著寧昭，在臨死的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這輩子最想要做的事情並非是得到天下，而是想要陪在寧昭的身旁。

    “寧……昭……昭兒……”阿楠喃喃著，瞪圓了眼睛望著寧昭，他的盔甲已經沁了血，他張大著眼，他害怕，自己這一閉上眼睛，就是永遠的長眠。

    他還有最後一句話沒有對寧昭說。

    最後一句至關重要的話。

    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他早就明白自己很有可能會敗在寧昭的手下，可是這一切，如今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