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你還記得我們以前麼？”寧昭突然問話道，“在一次執行任務時，你不小心受傷，在照顧你時，我們談心，你與我聊起了你過去的往事，你說過，小時候你的父親嗜酒，毆打你的母親，與你還有你的弟弟。

    最後，你母親開了煤氣，想要與你父親同歸於盡，只有你一人活了下來，你還記得這件事麼？”

    阿楠怔怔，他不懂寧昭為何會與他談論起以前的話。他當然記得，他還記得當時寧昭的神情，滿滿的心疼，甚至開口道她會永遠的照顧他，若他願意接受她，她想要當他的妻子。

    那時的寧昭，眼中都是他。為何她就變了麼？

    阿楠想到此處，心中不禁涌起莫名的酸楚。

    “我自然是記得的。”阿楠道，“你為何會突然與我說起這件事？”

    “你撒謊。”寧昭道，“你當初只是想要我對你產生同情，愛上你，所以你纔會這麼對我說的，是麼？”

    “你懷疑我？”阿楠笑笑。

    “是，我懷疑你。”寧昭點點頭，“你對我說的根本就不是實話，若我沒有猜想錯，你的母親，你的弟弟，還有你的弟弟，都是你殺的，對麼？”

    寧昭凝視著阿楠，似乎想要從阿楠眼中看見真話。

    “你現在與我說這個，你想要做什麼？”阿楠擰起眉頭，他被寧昭說穿了心事，渾身不適。

    “阿楠，你是一個絕情的人，又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你是絕對不會讓你的母親殺掉你的，”寧昭嘆息一聲，“當初，是你餵了他們安眠藥，然後開了煤氣，你甚至計算好了得救的時間，然後殺掉了他們，故意在警察跟前成為未亡人，是麼？”

    “你說得沒錯，”阿楠承認，在寧昭面前撒謊全然沒有必要，阿楠也不想要撒謊，“但我與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父親的確是一個嗜酒之人，只有這個，我不曾騙你，當初若我不自救，我恐怕要被父親打死，我的母親，還有弟弟，都會被他打死，

    我不過是爲了讓他們得到解脫罷了，我做得可有錯？”

    阿楠說著，揚眉輕聲問道。

    “你自然是沒有錯，阿楠你怎麼可能會有錯的時候，在你心中你永遠都是對的，”寧昭笑笑，“但若是憑你的本事，你明明可以救得了你的母親與你的弟弟，但是你根本就沒有打算救他們，你只是讓自己活下來而已。

    阿楠，你真是一個殘忍到極致的男人，是你親手殺掉了你的母親與弟弟，就算你父親該死，你母親與弟弟是無辜的，但你依然殺掉了他們，你無非是害怕他們會成為你的拖累罷了。”

    阿楠的怒火頓時覆蓋了黝黑的眼：“寧昭！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只是想要告訴我，我是如何殘忍的一個人麼？還是說你有什麼別的目的，寧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一個殘忍的人！”

    “我自然是一個殘忍的人，”寧昭道，“但我知道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阿楠，你上輩子，還有這輩子犯下的錯誤太多了，老天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阿楠的怒氣已經忍耐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