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卿縹緲肯定還有隱藏，說話說一半，除了引人興趣，就是圖謀不軌。

    乾脆也不想多言，端起杯茶水，緩緩飲盡。

    “不怕有毒？”

    “你固然厲害，但想要在我面前下毒，應該沒有那樣的機會，再者說，既然你帶著誠意，我自然信你。”寧昭舉起杯，隔空一碰，又喝了一杯。

    卿縹緲嘴角淺淺，略有點不安寧神。

    在寧昭眼中，則覺得她是在猶豫。

    安靜的氣氛瀰漫在二人間，凝重而又緊張。

    也不是初次交鋒，但話已至此，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縹緲宮主，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還是寧昭，先是開聲。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來歷嗎，我跟你說就是，你且聽好，我和你說到那麼明瞭，只是不想再留遺憾，是為我自己。”

    說得那麼鄭重，愈加地讓人覺得好奇，從前多說聽過一星半點，但誰知道真假，看卿縹緲現在模樣，要是打算說謊，不可能偽裝出來。

    卿縹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大陸上，又進入到無上仙宮，而且還擁有那麼高的地位。

    好像在她有意識那一刻，就是如此。

    無上仙宮傳承這麼多年，她的記憶就是整個無上仙宮的發展史，當然因為時間的緣故，比較久遠的記憶幾乎成了空白。

    當無上仙宮有宮主的時候，她就不會存在仙宮。

    從一箇舊的宮主到新的宮主產生，其實並不容易，因為每一任宮主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直到找到最為厲害的無上體質，得到傳承後才能坐上宮主寶座。

    無上仙宮的起起落落，她都看在眼裏，不過話說回來，仙宮總是在蓬萊仙島，對外界來說仙島也總是在飄渺不定的位置，從古到今，都沒有哪個勢力敢往裏進攻。

    所以，可以說無上仙宮總是處在鼎盛的狀態。

    即便大陸上如何混亂，仙宮都不會涉及太深，只守住尋仙港。

    尋仙港的位置對無上仙宮格外重要，畢竟是仙宮到大陸上的跳板，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

    舊的宮主隕落之後，仙宮會有一段空洞時間，那個時候就由她掌控整個仙宮，做出各種決策。

    日子就這樣在過往的歲月中反反覆覆，幾乎每次都相同。

    說來也怪，往日那些最強的無上體質們，無一不是等到人老之後，才做成宮主……

    話音至此，卿縹緲的聲音也逐漸停下。

    寧昭忍不住往她那邊看了眼，大吃一驚，要是沒看錯，卿縹緲的眼角是有條淡淡的淚痕。

    她哭了？

    “要是記憶會讓你痛苦，那就不要回憶了，我也不是說非得要知道你曾經過往。”寧昭忍不住提醒了句。

    “讓你見笑了。”卿縹緲擦了擦眼淚，強作鎮定，露出點笑容，“怎麼形容呢，很早以前，我從不涉世大陸，總覺得女人是該那樣，當我瞭解以後，又明白，女人不該那樣，我想要擺脫，但我的命運似乎被人施了法，認我如何掙扎，就是躲不開那些束縛，牢牢地把我困住，那無形的力量，是仙宮背後伸出來的手。”

    “你說話我聽得雲裡霧裏，周邊沒有旁人，又同爲女人，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寧昭皺起眉頭，與其說卿縹緲是在自述，倒不如說是在找人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