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凌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話中的歧義，開口便想解釋，卻不想寧昭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他很好，能成為六王妃是我的福氣。”

    清淺的聲線裡，帶著幾絲獨屬女兒家的柔意，寧昭認真的回答。

    墨絕塵對她確實是很好，雖然那個男人有些幼稚有些彆扭，但不得不承認成親這些日子以來，在除開新婚夜裏，墨絕塵對她刻有的冷淡外，其它的日子墨絕塵並沒有虧待過她這位六王妃。

    哪怕，她明說過兩人之間的這場有名無實的婚姻，可以當作一場交易。可那個男人對她，還是沒話說的。

    寧昭的回答，讓墨清凌滿心想說的話，全部都堵在心口，再也沒了能說出來的機會。

    他原本是想說，六弟他性子清冷，不會疼人，如果六弟對你不好的話，你可以再找個更好的。

    可是寧昭說，六弟很好，能成為六王妃是她的福氣，所以說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的答案，墨清凌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

    這原本就是他所希望的，不是麼，可為何會覺得心裏不舒服？

    墨清凌在心裏糾結，寧昭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墨清凌看。她不明白，為何這世間會有如此湊巧事情，兩張完全一模一樣的臉，像的幾乎就分不出彼此來，可竟然不是同一個人。

    或許是寧昭的目光太過灼熱，墨清凌試探著開口：“之前，六弟妹說我很像你的一個故人，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寧昭身子一僵，很重要嗎？那個對她很重要嗎？

    很重要的吧，花費了三年的功夫，將自己的一顆心完全被暗戀的情緒所包裹，她自然是在意的，也自然是很重要的。

    可是要她在一個陌生的人面前，承認這樣的一種感覺，寧昭覺得就彷彿是將自己全部的心事都剖析在人前，她辦不到。

    想著墨清凌還在等待自己的答案，寧昭不由得哂然一笑，斂去大部分的情緒，然後淡淡地說道：“曾經很重要，不過如今已成過去，現在我是六王妃，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將會是六王妃。”

    有了六王妃這個身份，她便不再是簡單的寧昭了。

    “那如果，你不再是六王妃呢，他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一個沒有經過大腦的問話就這麼衝出嘴，墨清凌愣住了，同時寧昭也明顯地被這麼一個問題給驚到。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是六王妃了呢？

    寧昭問自己，只是不知為何，只要一想到自己若不再是六王妃了，心裏卻是有著絲絲的刺痛，不再是六王妃，那她是不是就跟墨絕塵沒有絲毫的關係了？

    四周很安靜，可是寧昭卻覺得心口很煩悶，想著若真有一天，自己跟墨絕塵不再有絲毫的關係，心裏就莫名地覺得不舒服。

    似乎在想著自己不是六王妃時，心裏的難受早就蓋過了，阿楠對她是不是很重要，這個話題。

    因為想的太過認真，所以寧昭壓根就沒有發現，墨清凌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等她發現時，卻看到身人的男人早就換了一個。

    抬起頭來，墨絕塵發地熟悉的俊臉映入眼簾來，只是那幽深如寒潭的眸底有著她所不知道的情緒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