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抄出了多少銀子？”我好奇打斷。

    見劉波濤橫了我一眼，我也只好知趣閉口不談這個話題。

    他繼續講道：“那棟大廈是程博的房產。我親自過手，昨天派了兩名警員去查探大廈。結果你猜怎麼着？”

    “都死了？”我抬抬眉頭，問道。

    劉波濤摸摸鼻子，尷尬說道：“死倒是沒死，只不過兩人回來後大病一場，第二天才模糊說裡面有鬼。”

    我笑了笑，當初融魂鼎被姜毅生撞開了一條口子，雖然封印了鬼魂的出口，可還是有很多小鬼跑了出來。那些黑霧就是小鬼的化身，而姜毅生派遣出去的兩個警員又不懂五行一說，進去了當然是被嚇個半死。

    “笑什麼？”劉波濤顯然有些不悅，畢竟被嚇成這樣，丟臉的可不僅僅是那兩個警員，還關係到他們警方。

    “沒事，沒事。”我擺擺手，收斂住笑容，繼而正色說道：“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我身體也恢復地七七八八，離開前在那裏做個法，超度那些小鬼就沒事了。”

    劉波濤深呼口氣點頭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說道這裏，劉波濤忽然問道：“你要離開？去哪裏？”

    雖然姜毅生臨終囑咐我的事情並不算什麼大事兒，但我並不想更多的人知道這些，打了打哈，隨意說道：“我輾轉到這裏來，本來就是爲了處理嬰兒離奇死亡這件事情。現在真相大白皆大歡喜了，我也該離開了。”

    話畢，我皺起眉頭，開口詢問：“對了，杜先生現在情況怎麼樣？”

    看得出來，劉波濤聽完後臉色變了變，猶豫會兒後說道：“醫院顯示杜先生已經醫學死亡。”

    我眉頭一橫，“死了？”

    劉波濤點點頭，“現在在停屍間，應了他家人的要求，後天準備火化舉行葬禮。”

    我搖搖頭，評價道：“亂來。”

    雖然劉波濤身為二級警監，再混個幾年保不準就是少將，但涉及到道法一類的事情，他還是虛心請教道：“願聞其詳。”

    “他只是三魂六魄丟了而已，纔會顯示醫學上的死亡。只要尋回魂魄再物歸原主，保證還你一個活生生的杜先生出來。”

    劉波濤明顯一驚，“還請餘先生幫我。”

    看著劉波濤臉上流露出的懇求，我心裏一動，勉為其難說道：“看樣子，還是要重新去走一遭啊！”

    聞言，劉波濤欣喜說道：“麻煩了。”

    我心裏打好了商量，卻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道：“姜毅生的屍體你們怎麼處理的？”

    “姜毅生？”劉波濤又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倒在破鼎旁邊的那個老頭吧！”

    我怔了怔，這纔想起警方壓根就不知道姜毅生是誰，“對，就是他。”

    “也在停屍間，難道這人也丟了三魂六魄，只是假死？”劉波濤好奇詢問道。

    我苦笑搖搖頭，我倒還希望姜毅生這個苦命人沒死呢，這樣省的我又要去尋找她女兒。想到她女兒，我不禁一陣頭疼。那個老傢伙臨死前就讓我去救出他女兒，可天大地大，我去哪兒救她女兒？

    其實在這幾天我也不是沒想過這件事，反正姜毅生都死了，冒著風險還要漫無目的去尋找救出她女兒，還不如花些功夫調查我爸媽在哪兒。可一聯想到懷裏的《百鬼圖鑑》，便忍不住苦笑。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老祖宗這些話說得可真是不差毫釐啊！

    “人倒是死的乾脆。”我抬起頭，問道：“程博的所有勢力都在這裏嗎？”

    “那倒不是，這裏只是程博的大本營，他還有一些殘存勢力在江南地帶。”說道這裏，劉波濤像是忽然想起某件事情，咋呼道：“對了，就是那個老頭。”

    “姜毅生怎麼了？”

    “就是那天，我們警方收拾大廈挪動那老頭的屍體時候，發現他手掌下面用血寫著‘江南’兩個字。”

    我點點頭，心想姜毅生多半就在江南那一帶了。那老傢伙，死不瞑目的原因原來是因為這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歪歪扭扭寫出江南然後魂歸三清。

    想到這裏，我不禁為姜毅生的苦命心生出幾分感慨。一輩子命苦，到死了也因為自己女兒不得安寧。

    “好，我今天和圖先生他們商量一番，明天便準備重回大廈，為那些小鬼超度以及找回杜先生魂魄。”我沉了口氣，隨後緩緩說道。

    劉波濤站起身來，向我行了一個軍禮，“鄙人代表警方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