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絕地反擊
珠珠臉上帶著淚痕:“沒事的恩公,只要恩公沒事,我受再多的苦,冒再多的風險都沒關係。”
這時候,圖老頭也醒過來了,雖然還是一臉蒼白,但是第一件事情就是掙扎著做起來:“珠珠小姐,我徒弟韓斌呢……你回來的時候見到他了嗎?”
珠珠點點頭,有些猶豫的說道;“圖大師,你的徒弟韓斌……他已經不在了,管家也不在了,他們全都……爲了掩護你們撤退,犧牲了自己。你的徒弟韓斌,他臨終前,託我把這件東西交給你。”
說著,珠珠就伸出手,露出一個小掛件一樣的東西,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看見的珠珠兔身上面的東西,就是這個。
這是一枚渾圓的,湯圓大小的珠子,看上去通體黝黑晶亮,呈現出半透明的樣子,看上去很漂亮。
圖老頭看見這枚珠子,第一時間,居然直接忍不住,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的前輩身份,直接在我們幾個小輩面前,哭的跟一個孩子一樣。
看見這樣的場景,我們幾個人的鼻子也都是酸酸的,雖然跟韓斌認識不過一兩天的時間,但是他能夠在這種時候,捨身去救自己的師父,這樣的人,的確是值得我們去為之哀悼的。
這時候,張問天忽然從圖老頭手中拿過那枚珠子;“圖先生,你看這裏……這裏好像有一個灼痕一樣的東西!”
圖老頭趕緊看過來,就發現珠子上面,果然有一塊大概指甲蓋一樣大小,山字形的灼痕,就像是剛剛被什麼東西焚燒了一樣,用手摸上去,甚至到現在還會感覺到一震灼燒的感覺。
“是華山派的無量業火!”圖老頭咬著牙說道:“姜毅生!他也來了!”
姜毅生也來了!?我們幾個人都吃了一驚,其實光是程博派來的那些殺手,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應付了,想不到他們還是嫌不夠,居然還真的讓姜毅生也加入到追殺我們的行列中了。
現在想想,我們也只能苦笑一聲,之前姜毅生還是我們獵捕的目標,但是現在,我們卻成爲了他們獵捕的物件。
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直都開著旅館房間裡面的電視機,想要用這個來壓住我們說話的聲音,免得我們的談話被隔牆有耳,別有用心之人聽去。
就在這時候,電視裡面開始播放起一則新聞來,這個新聞的內容,頓時就讓我們鎮靜無比。
“根據本臺最新得到的訊息,本市註明企業家杜漢文先生,日前在其公司辦公室自殺,被員工發現後,緊急送往醫院救治,現在尚未脫離生命危險。
根據知情人透露的訊息,當時曾有人在杜漢文先生的辦公桌上,發現一張字條,疑似是杜漢文先生的遺言,上面曾經提及日前我市的幼童連環謀殺案。
目前案情尚未明晰,故而警方也尚未公佈偵查結果,本臺將繼續關注此事。”
“他們真的對杜漢文下手了。”張問天咬著牙說道。
“但是杜漢文沒死啊。”我說道:“他們為什麼不徹底殺死杜漢文?而是留杜漢文一條命?總不會是他們真的殺人水平不夠硬吧。”
“不是的。”圖老頭說道:“其實他們的想法我早就已經看透了,他們是想要用杜總來當誘餌,讓我們上鉤。”
我頓時名白過來,是啊,其實杜漢文不過就是一個凡人,而且現在杜漢文身邊的親信,基本上都已經在南山別墅折損殆盡了。
一個光桿司令杜漢文,就好像是帶著鉅款,混跡在險惡人世中的小孩子一樣,隨時隨地都會被身邊覬覦他的人吞沒。
想要殺了杜漢文,對他們來說很簡單,杜漢文死不死,作用已經不大,但是如果留著杜漢文一條命,我們幾個人,卻一定會想辦法救出杜漢文。
但是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我們到底要不要去踩呢?
我有些遲疑不定,沒錯,我其實不是專業的陰陽師,我根本就沒有做好爲了除魔衛道而犧牲自己的準備。
張問天則看著圖老頭說道:“前輩,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對方明擺着是張大了口袋等著我們往裏鑽。”圖老頭說道:“既然這樣,我們當然不能遂了他們的心願,他們希望我們去,我們就不去!
但是我們不去醫院找杜總,不代表我們放棄營救杜總,之前杜總臨行之前,我曾經給過他意見東西,有這東西在,很快就可以找到這個人。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確定姜毅生的藏身之處,還可以靠著個人幫忙,讓我們找到姜毅生。
這是一場雙方比賽拔軍旗的遊戲,我們這邊的軍旗,就是我們幾個人的命,他們那邊的軍旗,就是姜毅生這個人!
不管其他旗子損失的怎麼樣,只要軍旗還在,那就不算數,同樣,只要我們可以拔掉對方的軍旗……我們就可以反敗爲勝!”
圖老頭一邊說著,就一邊把手伸進懷中,片刻之後,我就看見他從懷中,取出來了一個看上去好像是皮面筆記本一樣的東西。
開啟這個筆記本,圖老頭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我需要你的幫助。”
寫完之後,圖老頭就把這東西直接攤開放在桌子上,然後就坐在旁邊,眼睛都不眨的盯著這個筆記本上面的紙張。
我們幾個人不是很明白,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也在旁邊跟著一起看,片刻之後,我們就明白了這是用來幹嘛的。
因為我們看見,上面的一行字,慢慢的被打亂,最後變成了一排雜亂無章的筆畫,片刻字後,這些筆畫再次開始組合,就好像是拼字遊戲一樣,慢慢的變成了一行字。
“你們還活著?”
“我明白了!”張問天激動的說道:“這是子母箋?這東西可不好找,圖大師你連這東西都有。”
“這不過就是個小物件而已。”圖老頭說道:‘我的收藏裡面比這個厲害的東西多了去了,你們先別說話,不要打擾我!’
說著,圖老頭的筆尖就在紙面上繼續划動:“找到姜毅生,讓我們跟他交手,贏了,這場生死之爭,我們就勝了!輸了,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這一次,對方很久都沒有迴應,我開始有些擔心,就問道:“是不是這個人在使用子母箋的時候,被對方的人發現了?”
“不會。”張問天說道:“所謂子母箋,其實只有持有者本人才能夠看到上面真正的內容。
當圖大師寫信給他的時候,他看見的是圖大師的本意,而別人看到的,則是另外一種胡亂拼成的文字。
他寫的時候,哪怕隨便寫,但是上面的油墨,筆畫,則會按照他心中所想的內容,傳遞到圖大師的子母箋上面來。”
“也就是說,這個人是不會暴露身份的。”我說道:“那為什麼他到現在還不回話。”
“他在考慮。”圖老頭說道:“他在考慮,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做這件事情。畢竟現在杜總命懸一線,我們幾個人,也已經成爲了喪家之犬。
他在考慮,繼續幫助我們的話,我們成功的可能性,已經十分渺茫,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值得爲了這一點渺茫的希望來冒險。”
“我看懸了。”張問天說道:“此人如果什麼都不做,至少也可以明哲保身,但是幫我們的話……”
說道這裏,張問天長嘆一聲,就連圖老頭也都準備合上本子,放棄了。
但是就在這時候,上面的筆畫變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