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含冤
“張問天你別亂說話!”我喊了一聲:“那孩子怎麼可能死了呢!”
“死了,真的死了!”張問天的聲音就從外面傳進來:“完了,我們上當了……我們上當了……”
張問天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我頓時就楞了一下,緊接著,我就聽見張問天悶哼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幾分鐘之後,兩個警員走進來,從他們的表情看來,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這兩個人走進來之後,看了看我,然後說道:“餘謫是吧,我們奉勸你一句,有事情交代清楚,最好不要死不認賬。”
“你們想讓我認什麼賬。”我說道。
“你,張問天,以及一個無戶籍的女子,三個人合謀綁架幼童致死。”一個警員說道:“我們懷疑你們幾個人是邪教分子,之前的幼童連環殺人案,也是你們做的吧。”
我頓時就說道:“怎麼可能!我已經說了,王琦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我們是受到了王琦的僱傭,才從外地趕來的,連環殺人案發生的時候,我們根本就不在東洲市!我們根本就不是兇手。”
“是嗎?但是王琦告訴我們,你們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聯絡他,希望可以給他們提供玄學服務。”一個警員說道:“當時你們聲稱,只要他們支付了相應金額的費用,就可以幫他們做法事,來讓他們的企業蒸蒸日上。
後來王琦拒絕了你們的邀請,你們就威脅王琦,說要做法,讓他們的公司有麻煩,這件事情你們承認嗎?”
“怎麼可能!王琦不可能這麼說。”我趕忙說道。
“那這個東西你怎麼解釋。”一個警察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說著,警察就把一份檔案的影印件扔給我,我看了一眼,頓時就感覺身心都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一樣。
這份檔案的內容,大概是一個收款憑證,上面寫著,王琦代表他們公司,以及公司的老闆程博,向我們支付了一筆費用,這筆費用名義上,是讓捐贈給我們進行道學文化研究,然而實際上,是要求我們立刻離開東洲,不準再跟他們公司為難。
也就是說,這份檔案,證明了我跟張問天兩個人,曾經要挾王琦,讓王琦給我們提供好處,來讓我們放過他們公司。
我趕忙說道:“這東西真的是王琦提供給你們的?”
兩個警察點點頭:“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偽造證據了?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而且上面有你跟張問天兩個人的聯合署名。”
我頓時就想到,之前不久,我們的確是跟他們簽署了一個什麼協議,但是當時王琦給我們說的名義,是讓我們簽署一份公司調配資源的協議。
這份協議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讓王琦可以調配程博手下的所有資源來配合我們行動,但是到了現在,上面的簽字,居然就被移花接木,放在了這份勒索協議上面。
我咬著牙,頓時就明白過來了,是王琦,王琦擺了我們一道,明面上跟我們說,會去跟警察說清楚,證明我們的清白,但是實際上,王琦卻跟警察說了一番完全不同的言論。
最終,這份協議,基本上就等於是判決了我們兩個的罪行。
我想了想,趕忙說道:“不,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自己的清白!”
“什麼辦法,你說。”警察說道。
“你們可以給我們省長途客運站打電話。”我說道:“當時我們曾經在那裏購票,前往東洲市,那時候東洲市的幼童連環殺人案,已經發生了很長一段時間。而那個時候,我們還在上千裡之外的地方。”
“你們當時是用身份證購票的嗎?”一個警察問道。
聽見警察這樣說,我頓時就咬著牙,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之前因為珠珠沒有身份證,我們索性就直接選擇了不需要身份證的車站,但是想不到,這樣一來,反倒讓我們失去了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我只能搖頭,警察冷笑著看著我:“行了吧,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說是自己是冤枉的但是實際上呢,我們剛剛指出問題來,讓你拿出用身份證購買的實名制車票,你一下子就慫了。”
我想到這裏,就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還有一個辦法!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們有證人!”
“證人?什麼證人?”警察問道。
我趕忙說:“我們在前來這裏的時候,曾經遇見過一起意外事件,陰兵借道……”
聽見我說‘陰兵借道’四個字的時候,警察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濃濃的怒意:“餘謫,我警告你最後一遍,我們現在是讓你老實交代情況,不是讓你胡攪蠻纏東拉西扯。
陰兵借道?你騙三歲小孩子呢?你要是再這樣,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我又氣又急,但是我很清楚,如果真的繼續跟他們說陰兵借道的事情,他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倒不如就這麼說了。
“好吧我說實話,那天晚上我們曾經發生了一些事故,當時我跟張問天,還有珠珠三個人見義勇為,救了一車人,那輛車就是從我們省開往東洲市的。”我說道:“出事地點,距離東洲市還有七百多公里,當時我們在路上逗留了整整一晚上,車上的乘客都能證明。
你們可以把我跟張問天的照片拿給當時車上的乘客去看,他們一定能認出來的。”
“你們當時沒有用身份證購買實名制車票?”警察問道。
我點頭:“沒錯。”
“既然這樣,那也就是說當時那輛車子上面,其他乘客也沒有購買實名制車票,現在大家已經各回各家了,你讓我們上哪去找去?”警察說道。
“那個……”我絞盡腦汁,還是不肯放棄:“就算是乘客找不到,但是當時的乘務員,肯定是能夠找到的,那件事情之中,司機意外死亡,這件事情客運公司肯定是有記錄的,乘務員說不定對我們還有印象。”
聽見我這樣說,警察纔算是態度緩和了少許:“什麼時候?”
“大概就是一週前。”我說道:“當時是……週四……上週四,沒錯,就是上週四,我確定,你現在可以直接給我們省那邊的客運公司致電詢問,上週四發生事故的車輛,讓上面的乘務員來辨認我們的照片。”
“行,我們當然會這樣做,但是在我們覈實之前,你最好別耍花樣,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別動。”警察說道。
我趕緊點頭:“我知道,請放心,我當然會老老實實待在這裏,什麼花樣都不耍,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發現,我們兩個人是清白的。”
說完之後,兩個警察轉身就離開了這裏,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感覺到自己已經渾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沒錯,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實在是太擔心了,沒想到這件事情到了現在,居然會變成這樣。
王琦,他為什麼會忽然之間擺我們一道,如此落井下石,無異於是想要致我們於死地啊!
忽然之間,我猛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趕忙從口袋裏麵摸索了片刻,就找到了之前我從那個怪人身上抓過來的那個珠子。
那個珠子到了現在,還在我的手上,我看來看去,忽然之間,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一枚柱子這麼眼熟!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東西,也想起來了這東西的主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