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沒事吧。”大頭低沉的聲音充滿擔憂。

    肚子和頭都莫名痛了起來，密密的細汗，從髮絲冒出。

    蒼白的臉對著大頭微笑：“大頭，我沒事，快去……找印吧。”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環顧四周俊俏的山崖沖天而上，玄黑色的天空，似乎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任何溫度，連星光都沒有。

    廣袤的大地一片黑暗，折磨得人們動彈不得。似乎是害怕外面無盡的黑暗，似乎又是乞求神的保佑。

    葉綺煙疑惑了，沒想到霧妖界有這種地方，即使是恐怖的迷霧森林，充滿沼氣的無望之淵，也不曾讓他有一絲的害怕。可是現在這場景，卻讓她內心不安。

    深厚的夜色像是一朵綻放的黑色鬱金香，繁星閃爍，光芒像是凝固千年的淚水，閃爍著琉璃的光澤。曼珠沙華與夜色一起連綿著，直達天際。彷彿他們佇立在黑暗的邊緣，寂靜地看著周圍陰森的一切，狸婷似乎很害怕。

    葉綺煙緩緩伸出那雙等待的雙手去觸控，卻被狸婷躲開。雙手也只能沉入黑暗漸漸被吞沒，直到完全泯滅。

    拖著虛弱的呼吸：“狸婷別怕，大頭很快就會帶我們走出去。咳咳咳。”胸好悶。

    刺痛感從胸口襲來。

    “綺煙，我們可能是走進寂冥下的陣法當中。”狸婷看著周圍的環境。這和當年那場大戰所用的陣法有些相似。

    “陣法？”葉綺煙疑惑，聽狸婷的語氣是真知道了他們現在所處何處。

    黑暗中，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狸婷看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緩緩說出那一段往事。

    千年前，妖歷朔月寂冥出生在歧狼族，他是當年那個歧狼族族長弟弟的兒子，從小養尊處優，造就了他一身孤傲，怪異的性格。

    寂冥稱得上是一個奇才，在謀略，武力方面都是但是數一數二。

    霧妖界每一任新王，都是有無姬上神和幻空石選出。

    霧妖界之王任期一千年，老霧妖之王即將歸還幻空石，這時候幻空石便會尋找新的主人。

    當時的人大多數都以為這霧妖界的新王會是寂冥。

    那年的紅月之日，幻空石並沒有選擇寂冥，而是選擇了已過中年的瑾祁印的父親。

    全城轟動。

    新王登基，各大種族都派代表送來了賀禮。當然，寂冥那麼好勝的一個人，自然也不例外。

    從霧妖界開創以來，新王登基就有一個儀式，那便是在無姬上神所在的華思殿中舉行一場祭祀，將幻空石的力量真正的交予新王。

    無姬上神是霧妖界的信仰，百年難得一見的無姬上神祭祀的樣子，自然吸引了許多人。

    平民百姓，達官貴人，種族之首，又或者是其他遊業族群，都會慕名而來一睹無姬上神的尊容。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寂冥。他想看看，霧妖界的無姬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神。

    華思殿祭祀臺上，無姬一身素色的祭祀服，不惹點塵埃。

    紫色的長髮散披一瀉而下，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紫玉般的眼眸散發摸不清的神色，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邃的眼底充滿了平靜，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

    她白皙的面板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雖說冷冷的氣質印在臉上，但是神態間的和藹，還是蘊含在溫柔的眼神中。

    她清冷的站在祭祀臺上，臺下的臣民皆呼：好美的容顏。

    堪比霧妖界之最。

    寂冥看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凜冽清冷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才應是他要的。

    葉綺煙聽得入了迷，痴痴的看著狸婷。忘了身上的痛楚。

    “然後呢。”

    狸婷看了眼葉綺煙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把心中所有的嘆息都排出體外。

    狸婷看著她，不說話。

    葉綺煙很尷尬，“然後，寂冥就愛上了無姬，是麼。”

    狸婷點點頭，寂冥愛上了無姬。可是無姬有怎麼會答應他呢，無姬可是霧妖界的神吶，神和霧妖能在一起麼。

    無姬屬於整個霧妖界，她是霧妖界的庇護所。

    “無姬……她是怎麼做的。”葉綺煙很想知道無姬當年是怎麼抉擇的，她的前世，偉大的神，在面對愛情是如何？

    “你知道結局。”狸婷淡淡地說完，起身，背對著葉綺煙，周圍呼嘯的寒風，吹在狸婷藍色的靈袍上，讓狸婷更顯蒼涼。

    她在等葉綺煙的回答，葉綺煙的覺悟。

    “我……知道結局……無姬拒絕了他。”這段歷史偶爾從碧落獨耳他們口中聽說過，無非都是些當年寂冥是如何如何追無姬，無姬又是如何如何拒絕寂冥。